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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消災

“我去開硯,您等我。”

靳禪詡說罷,拿起沉重的黑色硯臺準備起步,卻又被攔住。

老人張開雙臂,勸道:

“這硯難開,不要執著,否則兩敗俱傷。”

從男人持物的手背上青筋的凸顯,略微能察覺他的不甘。

身前的老道士安慰道:

“天意難違,就算了吧。未來……”

靳禪詡眼神銳利,低聲問:

“要多少錢才能化解?只要我有,都能給得起。”

“有些事不是錢能……”

男人又說:

“這寺廟香火不旺,佛像都掉漆了,香火錢不足以支撐日常開銷。”

老先生的瞬間露出窘態,揹著手尷尬地走回書桌前。

男人補充說:

“最近聽朋友說政府似乎有意想關停這座寺廟,開發成露營景區。我知道老先生您仗義,相信不會坐視不理,看著您的和尚道友被迫迴歸塵世。”

老人眼前一亮,反問道:

“你有辦法?”

靳禪詡冷冷地重複說了他的話。

“你有辦法?”

老人煩躁地撓撓頭,原本整齊的髮型變成雞窩頭,無奈地看了他幾眼,拿出有些積灰的龜甲和銅錢。

男人見對方如此動作,主動提出幫忙:

“老先生需要清洗物品?我可以代勞。”

他放下手裡的硯臺,走進老人身邊。

老人擺擺手,鄙夷地看著他說:

“不用不用,等一下沾染了你的氣息,就不準了!”

老人出門洗了洗手,又將銅錢放入龜殼,起卦占卜,記錄卦象。

對著紙上的卦象研究了半天,嘖嘖地搖頭嘆氣。

“到底怎麼做?”男人緊張地問。

老人放下紙張,問:

“你知道有辦法解決?”

“是。”

老人遲疑地說:

“不一定能管用,兩成機率。”

靳禪詡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說:

“我還可以捐多五百萬香火錢。”

老人吃驚地說:

“五百萬?!”

“是。”

老人不安地捋了捋鬍鬚,強調:

“不一定能成。”

隨即翻出塵封已久的盒子,蒼老的手在半空中滯留許久。

想了想,心一橫合上。

“都給你了!都給你了!祖傳的開過光的平安符,裡面什麼都保了,要是這也失敗了,只能說我法力不夠了。”

盒子遞到男人身前,他快速地接過,兩手小心翼翼地握緊。

“多謝老先生。”

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滿面嚴肅真摯。

老人不安地叮囑道:

“記住!生產前不要出遠門!生產前不要出遠門!生產前不要出遠門!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靳禪詡挑了挑眉毛,微微頷首:

“感謝老先生提醒,我和內人一定謹記。”

他的目的達到,拿著盒子準備離開。

“等等!”老人開口道。

他還是有些害怕,強調說:

“沒成可別怪我,我已經盡力了!”

他生怕收下重禮,但事情沒辦成的不良後果,索性事先給男人打好預防針。

靳禪詡喃喃道:

“不會的,不會的。”

不會失敗的……

他不會允許失敗的結果出現。

他又準備動身離開,老人又開口道:

“等等!”

靳禪詡頓住,謙卑地問:

“老先生還有什麼指示?”

老人爽快地笑了笑。

“不是要給我磨墨嗎?怎麼硯都沒開,就走了?”

男人點頭,小心地將盒子放置一旁,又拿著硯臺和工具邁步找水源。

空曠的石板地上,大著肚子的女人慢悠悠地散著步,身旁還跟了不少傭人。

陸嫣㓅已經把這裡的佛拜了三遍了,別人繞佛三圈,她足足繞了三十圈。

等了這麼久,靳禪詡還沒出現。

打電話也聯絡不上。

一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失蹤了。

她又不能自已先坐車走了,只能親自去找他。

大日頭,毒地很。

她走兩步路便氣喘吁吁了。

實在找不動,想找個地方休息。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廂房。

建築整體古樸雅緻,帶著生活氣息,一看便知道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現代的廂房應該有空調了吧?

她大膽地猜測著。

就算沒有空調,總有遮蔭的瓦。

在傭人地從攙扶下,她悄然走到房間連廊處。

屋內竟傳出交談的聲音,她仔細一聽。

生音的主人不就是她找了男人嗎?

氣憤之餘,她好奇地探頭偷聽。

他說他有事,但到底有什麼事情他卻沒說。

大老遠跑來,一定不是小事。

她以傾斜的姿態,伸長了頭靠近窗戶認真地聽著。

“這墨怎麼發灰了?禪詡,你磨得不夠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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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啞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抱怨的情緒。

靳禪詡輕聲辯解:

“老先生,松煙墨黑青也正常。”

陸嫣㓅微微皺眉,有些詫異。

男人居然這般好脾氣?少見啊!

老人彷彿恍然大悟,說:

“年紀大了,哈哈哈。居然拿錯墨條了。”

但話鋒一轉:“不過我眼神再差,也能看見窗後的身影。”

陸嫣㓅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原來被點了……

“誰啊?進來吧。”

老人主動開口邀請,她也不能裝聾作啞,隨意地整理了一下儀容,邁步走到門前。

她略微表達歉意,說道:“老先生,打擾了。”

她低頭看,廂房門檻竟大概有十五厘米高,五厘米寬。

看來屋主是個有個性的人。

靳禪詡放下墨條,朝她走近,輕聲問:

“你怎麼來了?”

她的手被結結實實地託舉著,腰間傳來結實可靠的觸感。

陸嫣㓅謹慎地問:

“我可以進來嗎?”

老人爽快地說:“當然可以!”

她的視線緊盯著門檻,靠著男人的身子和攙扶的支撐,小心地跨了進來。

靳禪詡扶著她,在離門口最近的頂級紅木垂手圈椅坐下。

陸嫣㓅靠坐著,略微動了動自已的腿,抱怨道:

“你在這幹嘛呀?我找你老半天了。”

她揉捏著腿部痠痛的肌肉,臉上露出不滿的情緒。

“與老先生討論作畫,耽誤了點時間。”

他的語氣溫柔,與平日差別大得很。

男人的手掌覆上雙肩,替她按摩放鬆。

動作幅度不大,但手技嫻熟。

老人見狀笑了笑,感嘆夫妻二人融洽的關係。

陸嫣㓅略微感到尷尬。

他們也就這個時候看起來和諧了些。

平時在家三天兩頭的就是一頓大吵,她的母親李玉玲是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