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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寺廟

自那日起,靳禪詡對她看管地愈加嚴格,連產檢也會抽出時間陪她。

平日裡更是安排了私人按摩師和各種營養師給她調理身體。

陸嫣㓅有種錯覺。

感覺男人生怕這孩子沒掉一樣。

如果不出意外,還有四個月它便降臨。

當然,是沒有意外的前提下……

太陽剛微微探出一個頭,陽光灑落了些許在屋內。

男人一早便起了身,還把身旁熟睡的女人叫醒了。

“起來,今天去個地方。”

陸嫣㓅不甘心地轉過身,用被子捂著耳朵不願起床。

男人冷漠地倒數:

“三、二……”

她猛地蹦起來,怒罵:

“好啦!”

洗漱時,還不忘唸叨:

“真服了,肚子都這麼大了!不能讓我睡多點嗎?一大早叫我起床,真的是閒的。”

她暗罵時,不忘瞥了一眼男人。

他正低著頭,聯絡著某個人。

車外的風景快速地飛掠而過,她已然沒有心情去欣賞。

她睏倦地閉著眼睛問道:

“今天又要去哪?”

男人說:“去寺廟拜佛。”

聲音沒有起伏,彷彿說著一件普通的事情。

可這放在他身上可不普通。

一個罪惡的資本家居然相信鬼神之說?

他幹這麼多壞事,不怕遭報應?

難道他是覺得捐的錢夠多,就能化解他的罪孽?

陸嫣㓅在心中又是怒罵,錢可不是萬能的!

陽光透過古老的屋簷和精緻的窗欞,斑駁地灑在青石板上,光影交錯間,時間似乎變得緩慢而悠長。

a國信奉佛教的人不多,寺廟少之又少。

陸嫣㓅嘆了口氣。

山路崎嶇蜿蜒,難為司機了,將車從一座山開進另一座山。

步入寺廟踏入了一片寧靜致遠的聖地。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火氣息,與偶爾傳來的誦經聲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超脫世俗、心靈得以沉靜的氛圍。

她也曾去過不少b國的寺廟。

b國的寺廟永遠都是人山人海,香火的氣息極其濃重。

眼前寥寥無幾的空曠地方,讓她鬆了口氣。

她緩慢地走著,等待男人的指示。

去寺廟一般先燒個香,拜個佛,有錢的或許還會買點平安符報平安。

陸嫣㓅盯著他健碩的身影沉默。

他今天怎麼走這麼快?

以往出門,他都小心翼翼地扶好她,生怕傭人不用心,讓她受傷。

今天卻一改往日的習慣。

陸嫣㓅只能望其項背,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們等一下先去幹嘛?”

寺廟這麼大,神仙這麼多,他總不能強迫她全走一遍吧?

肯定是跑去送子觀音那拜拜、上上鄉就算了吧?

不料,男人微微側頭對她說:

“你自已先逛逛,我有事。”

說完,男人頭也不回地朝著一個陌生的方向離開。

他有事?

他把她帶過來之後,又說他有事?

陸嫣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來到寺廟他能有什麼事情?

想到這,她心底好奇的火焰被點燃。

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她的心癢癢的。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他怒火中燒的陰冷表情。

想了想,還是覺得放棄。

她便就這麼走走,逛逛上上鄉吧……

柔和的光線透過紙糊的窗戶,斑駁陸離地灑在古樸的地面上,與空氣中瀰漫的香火氣息交織在一起。

廂房內陳設簡樸,幾件木製傢俱擺放得井然有序,窗外,竹葉輕搖,偶爾傳來幾聲悠遠的鐘鳴,更添了幾分寧靜與祥和。

屋內的老人身形清瘦,鬚髮皆白歷經風霜卻依然平和寧靜的臉龐。他的雙眼深邃而明亮,彷彿能洞察世間萬物,又充滿了智慧與慈悲。衣著樸素無華自有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

“叩叩叩”

沉悶的敲門聲響起,屋內的老人抬頭看向聲音。

靳禪詡背光立在門口,身姿挺拔,彷彿一棵松柏,飽經世間萬難,仍舊屹立堅挺。

“老先生。”

他恭敬的鞠了一躬,眼神虔誠且堅毅,拋棄了往日高冷的作態,倒有幾分父親的姿態。

老人眯著眼睛仔細地打量著來客,緩緩問:

“是禪詡?”

“是。”

老人慈祥地笑了笑:

“我老花,看不清楚了。快進來!快進來!”

靳禪詡利落地抬腿跨過高而寬的門檻,恭敬地走到老者身旁。

視線落到桌面剛鋪設的生宣紙。

“老先生,是準備練字或是作畫?”

老人咳咳地笑著,挽了挽長而白的鬍鬚,意味深長地說:

“今天畫竹子吧。剛好你來了,替我磨墨,如何?”

若是旁人,他可能會拒絕,但是這人老先生,他便不得不擺下姿態。

他點點頭,果斷地應下:“樂意為您效勞。”

說完,拿起墨條準備動手。

但又被老人攔下。

“你還是先說說此番目的吧。”

靳禪詡說:“我邊磨邊說。”

見狀,老人也不再阻攔,緩緩坐下,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靳禪詡收斂起往日的鋒芒,輕聲問:

“老先生,您曾替我算卦,卦象上所預測的無論好壞都基本應驗,但您說我福澤淺薄於後……”

“哈哈哈”

老人突然笑了起來,指了指他說:

“我就知道你是來問這個的。我的愛人說你的老婆懷了,多虧了她的藥方啊!”

男人彎著背,柔聲附和:

“是,多謝她老人家的幫助。不過後續,還需要您出馬。”

老人嘆了口氣,收起嬉笑的面容,低聲說:

“禪詡,你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忠、義、孝、節,都違背了個遍。這也就算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靳勇他……”

一道陰冷的視線從頭頂傳來,嚇得老人止住了嘴。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反倒岔開話題:

“你沒有專注磨墨啊,禪詡。還沒開硯,磨不出墨。”

二人的視線落在硯臺裡完全融不入墨條的水滴,空氣瞬間安靜。

老人滿臉失望,指責道:

“是你不聽我的勸告,執意磨下去。”

他不死心,執著地問:

“到底怎麼樣才能化解?”

老人搖搖頭,又嘆了一口氣。

“我勸過你,是你不聽罷了。萬事都有因果,遲早會報應到自已身上的。”

“我去開硯。”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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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良久,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