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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做我的情人

會議室後臺衛生間,水珠從她的眉,眼,最後從臉頰上滾落,如出水的芙蓉一般,搖曳生姿,徐清來望著鏡子中的自已,忽然笑了起來,鏡子中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也彎起來,栩栩生輝,褪去舞臺上的恐懼不安,剩下是腎上腺素帶給她的激動興奮,只是笑著笑著,眼中的淚珠隨著水珠一起滾落而下。

只有她自已知道從那個小山村裡走到現在付出了多少,腦海中的那些責罵、恐懼、飢餓似乎與自已無關,但是這些都是佔據著她整個童年,這些如同她身上的傷口,即使被衣物遮蓋也已經埋在她的骨子裡,它們無時無刻攻擊著她,阻擾著她,如果他能夠看到現在的自已,是會誇自已變得堅強,還是撫摸著自已的發感嘆著自已永遠是個愛哭鬼。

“啪啪啪啪。”她的後背傳來鼓掌的聲響,徐清來抬頭,看著鏡子裡進來的男人,渾身豎起防備的界限,從鏡子中她瞟了他一眼,卜不急不躁抽出紙巾將臉上的水珠和淚珠擦乾,隨後將手放入了口袋。

徐清來轉身,冷淡道:“沒有想到徐總有這樣的愛好,我勸徐總還是趕緊出去吧,一會兒有其他女生過來就不太好,到時候,徐氏總裁是變態的頭條掛在新聞上務必對徐氏的股票造成影響吧。”

徐俊帆挑眉,無所謂聳了聳肩,側身將後面的場景露了出來,廁所的門前已經放置了正在維修的牌子,似乎還站著把風的人,似乎是他的保鏢。

看清的一瞬間,徐清來警戒值立即拉滿,她警惕後退,將口袋的手不著痕跡按動手機,她不知道誰能夠來,或者能夠打通誰的手機,這一切都交給看命運女神。

“徐總這麼大的架勢,不會是要報剛剛採訪的仇吧,如果剛剛有冒犯,還請多擔待。”

徐俊帆看著她笑眯眯,有些紅腫的眼睛,和剛剛的冷眉直懟簡直是兩模兩樣,不過她合該對自已笑臉相迎,徐俊帆心中暗笑,面上卻越發冷峻,他本就是比她大上好幾歲,又有更多社會閱歷的徐氏掌託人,冷臉起來,很多小輩都不敢靠近,更何況是剛剛得罪過人的徐清來。

他隨意往前走,愈發靠近她,直到逼到她無路可退:“不好意思徐小姐,我向來是眥睚必報的人,畢竟剛剛您這個嘴巴可真是讓我難堪。”他抬手扼住她的下巴,不斷的逼近她的臉龐,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兩個人高挺的鼻樑相觸,徐清來眼中閃過嫌惡的情緒,使勁甩開他的扼住自已的手。

“我已經道過歉了,徐總還是不要太為難人了。”

徐俊帆看見她眼中閃過的嫌惡,身體開始發熱,一股興奮湧現心頭,他知道這是狩獵者發現獵物的激動,他目光熾熱盯著她,毫不退讓:“我就是要為難你怎麼樣。”

徐清來沒有想到徐家人都這樣討人厭,尤其是這個男人這樣難纏,當初賀姨對她的勸告果然靈驗了起來,無奈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呵,很簡單。”徐俊帆輕笑了一聲,停頓了一下,果然,她的目光又回到了自已的身上:“作我的情人怎麼樣?聽嘉月說你經常打工,作為我的情人,你四年的學費如果你想要出國留學都可以,我會全包,即使我們以後沒有什麼關係,我也會履行我的承諾。”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已經是萬全之法,一方面可以解決徐嘉月的事情,一方面剛好自已對她也很感興趣。

“包養我?哈!”徐清來簡直為了他的無恥給氣笑了,徐家人還真是一脈相承: “好啊,想要包養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他聽到她的回答,眼中的興趣倒是消磨了一半,果然人在利益面前都是如此,他倒要看看她想要什麼,包包?房子?名分?

她主動逼近他,眼中含著恨意,直直望著他,挑釁道:“我要你殺掉徐嘉月才允許你來舔我的鞋。”

聽了她的話,對面的人似乎沒有反應過來,臉上竟然帶著幾分呆滯和不可思議,感覺到自已的地位被冒犯,還是自已感興趣的街邊的小貓小狗,他忍不住呵斥她:“你得了失心瘋了吧!”

“是呀,就你還想包養我,滾吧。”她狠狠跺了他一腳,趁著他吃痛間隙,逃離他的懷抱。

徐俊帆有些惱胸成怒,沒想到玩鷹的被鷹啄了眼,他一邊吃痛抱著腳,一邊禁錮著她的手腕,將人又拽了回來,徐清來一邊掙扎一邊喊救命。

拉扯之間,她口袋裡叮咚咚咚掉出來的手機滾到徐俊帆的腳下,螢幕亮起來顯示剛剛結束的通話。

“好呀,你比我想象聰明多了,不過這樣遊戲才有趣不是嗎?”他眼中的愈演愈烈的興奮,扯住她的手腕將人拉扯出去,徐清來死死抓住洗手檯,如同螳臂當車。

“咚!”廁所的門傳來一聲巨響,顧遠山扯了扯領帶,一腳將反關的門踹開。一向整齊的頭髮,此時凌亂擋住額頭,手臂上挽起的袖子也垂了下來,臉上汗珠滑落在了脖頸,這是他少有的狼狽時刻。他眼神凌厲盯著拉扯的兩個人,將手腕的腕錶取了下來遞給了身後的助理。

徐清來看到來人,心裡的緊繃的弦徹底的鬆了下來,再一次,幸運女神站在了她的一邊。

“將人鬆開。”顧遠山陰沉盯著他禁錮著徐清來的手腕。

徐俊帆笑了起來,無視他的警告,仍舊抓住她的手不放:“未來的妹夫,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他在提醒著他的身份,至少明面徐家和顧家還存在著聯姻關係。

接下他的話點燃了顧遠山的怒火,徐俊帆收起笑意:“你現在都管到了姐夫的床上事了。”他的話甚至可以說下流,徐清來震驚看著他。

顧遠山沒等他說完,揚起拳頭砸了過去,徐俊帆閃躲不及,結結實實捱了一下,很快,他反應過來開始反擊,兩個人從小接受的精英教育,拳擊基本都是他們的必修課程,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起來,狹小的空間裡兩個人像是困獸一般撕咬對方,毫不退讓。

很快,衛生間裡的動靜吸引了參會的眾人,保鏢聞聲趕來,一下湧了進去將兩人拉開。徐清來穿過擁擠的人群,站在人群之外冷眼旁觀。

圍觀的人看清兩人的面孔之後,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偷偷拿起手機拍了起來,剛舉起手機,保鏢開始阻擋,一個一個檢查過後才將人趕出去,他們無奈敢怒不敢言。

徐嘉月踩著高跟鞋,看著一地的狼藉,還有兩個人臉上的傷,擔憂問道:“天啊,堂哥,阿遠!你們為什麼在這裡打架。”

兩人並沒搭理她,徐俊帆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忍不住嘖了一聲,環顧一圈,沒有發現罪魁禍首的人影,哼笑了一聲,看向對面同樣沒有好到那裡的人,嘲諷道:“我還以為她是你什麼人,也不過如此。”

顧遠山整理自已被扯亂的襯衣,接過助理遞給過來的腕錶,警告看了一眼徐俊帆轉身離去。

徐嘉月想要跟上去,但是想弄清真相的心又讓她停了下來,她回到徐俊帆旁邊急切問道:“堂哥,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要和阿遠打架啊,你不知道你傷他多重。”

徐俊帆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笑出聲:“小月,你沒有看到我受的傷比顧遠山更重嗎?”

“哦。我看到了,但是你們為什打架,你還打了阿遠。”

徐俊帆已經被氣的頭暈腦脹:“你閉嘴,你想知道就問你的阿遠去吧。”說完,轉身離開。

徐嘉月無奈,一邊撥打號碼叫人去買藥品送過來,一邊朝著顧遠山方向追去,剛好她也很擔心他的傷勢。

顧遠山走出會議室,停下了腳步,將跟著自已的助理趕走,助理猶豫看了一眼他臉上的傷口欲言又止,他還沒有看到老闆生這麼大的氣過。

助理拿著檔案,猶豫道:“顧總,你臉上的傷口,需不需要我去買藥。”

顧遠山皺著眉頭,不耐煩揮了揮手,將人趕走,他長呼了一口氣,將涼空氣進行他的胸膛,撫平他的惱火,是的,他很惱火,他在意徐俊帆的說的每一句話,介意徐俊帆對她的拉扯,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兩個不相干的人牽扯到一起,他清楚知道徐俊帆眼中的興趣,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蔓延他的全身,他現在需要的是冷靜,才能將事情理清楚。

顧遠山不知不覺又走了他常常去的地方,楓樹大道,就在前幾天兩個人在這裡發生過的甜蜜湧現他的腦海,就在他幾乎想要確定自已的心意的時候,又來了難纏的人。

此時已經是深夜,白天的熱鬧繁華已經消退,留給他的只剩下周身的孤寂,他迫切的想看到她,想要擁抱她,剛剛的難堪卻讓他無法朝著她的方向邁進,他漫無目的的走著,在楓林大道的盡頭,他停住了腳步,他看見了一個人,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長椅上。

深夜的夜晚帶來的涼意讓單薄的衣物已經抵擋不住,路燈下,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長裙下露出的腳踝忍不住縮了起來,她就這樣乖乖坐在那裡等待著,漫無目的的等待著,就像他漫無目的的走,但是他十分確信,她是在等著他,因為看到他的身影的時候,她的眼睛似乎亮了起來。

她緊忙整理好自已的裙子,站了起來,朝著他的方向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什麼,她又停了下來,顧遠山就這樣站著,看出了她的猶豫和顧忌,他朝著她敞開雙臂,等待著。

她看見他的懷抱為了她而敞開,她重新邁開了步伐,越來越急切,最後她飛奔了起來,撲進了他的懷裡。

顧遠山抱著她,謂嘆一聲,感覺自已的心又重新跳動了起來,渾身的孤寂逐漸離他遠去,他下巴輕蹭著她的髮絲。

懷裡的人依偎在他的懷抱,他聽見她問:“你是不是在電話裡聽到了徐俊帆給我講的話。”

如果是讓她做他的情人,顧遠山的確是聽到了,所以才不管不顧的跑了過去,他害怕她會答應,即使她答應他也會將人搶過來,但是他想要確定她的心意。

聽見他肯定的回答,懷裡的女孩開始抽泣了起來,顧遠山捧起她小巧的臉頰,看著她紅紅鼻頭,和紅紅眼睛,只覺得又幾分好笑又有幾分疼惜,他捏住她的鼻頭寵溺道:“你還真是個小哭包,我還沒有說什麼呢,你倒是惡人先告狀。快說你倆是怎麼認識的。”

徐清來聽到他的稱呼有些恍惚,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憐惜觸碰他的傷口,他似乎有些驚訝,有有些觸動看著她,她牽著他的手來到長椅上,他就任憑她乖乖的牽著。

長椅上放置著藥水,她盯著他傷口,將藥水輕輕塗抹著,又輕輕呼呼吹了幾下他的傷口,他覺得她將自已當成了小孩子一樣哄著他,他享受著這樣的照顧,他像要她的目光永遠追隨著她。

顧遠山抓住她塗抹藥水的手,她疑惑看著他無聲詢問:“雖然現在有些冒犯,又有些突然,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我的心意......”

徐清來搖了搖頭,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她神情有些落寞:“我......我不能。”

“為什不能,你不喜歡我嗎?我能感覺到。”顧遠山逼近,攬著她的腰肢不讓她逃避。

“如果我答應你,和做徐俊帆的小三有什麼區別,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在意什麼?為什麼還要逼我呢?”她忍不住哭了出來,神情憤恨道。

晶瑩的淚珠劃過她的臉龐像是晶瑩剔透的珍珠,他嘆了一口,將人抱在懷裡,將她的頭安撫靠在她的肩頭,不斷安撫道歉:“不要哭了,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周全。”她的淚水像是溫柔的利劍插入他的心臟,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徐清來靠在他的肩膀上,默默流著淚水,看著不遠處站著拎著藥袋失魂落魄的人,緩緩揚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