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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可以吻你嗎

星期五的晚上,一切照舊,徐清來將一杯冷水放到顧遠山的旁邊,男人低垂著眸子,睫毛垂下一片陰影,翻動著檔案,她並沒有驚動他,將水杯放下後就退了下去。最近學校馬上要舉辦校慶,所有部門都忙了起來,顧遠山一邊忙公司的事一邊還要回學校處理各種檔案簽字。她常常看著他晚歸。

徐清來回到工位上後,開始整理自已的檔案,隨著時間的流逝,辦公室的人陸陸續續都走了,她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經八點半了,她手頭上的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回頭望著了一眼正在亮燈的地方,默默開啟了法拉奇的採訪學習,十點半,她將影片關閉,調整好姿態,趴在桌子上等待著。

深秋的夜晚是靜謐和涼爽的,顧遠山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看看手腕的表已經十一點了,整個部門的人應該已經走了,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長舒了一口氣,思緒漸漸從繁雜的事務中抽離,他想起來今天是週五,他往常這個時候應該楓樹林裡,他拿起放在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走了出去。

意外的是,他還看見一盞燈,小小的一盞在黑夜中綻放,他低垂的眸子看著她沉睡的臉龐,眼下有著淡淡的黑眼圈,這段時間她也忙了起來,他剋制不去想在醫院裡的場景,但是透過間隙,他無法控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午夜夢迴,所有心思都隱藏在黑暗中。

手指輕輕落在她臉龐,慢慢劃過她的耳垂,她似乎感覺到了癢意,睫毛輕顫,顧遠山在她睜開眼收回了手。

“會長,你還沒走呢?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著了。”她看起來有些羞澀,低垂著頭,抬手理了理她耳邊的碎髮。

顧遠山輕笑了一聲,並未說什麼。她的耳尖愈發的紅,顧遠山才收起逗弄她的心思。

兩個人往電梯走,顧遠山隨意問了一句:“怎麼這麼晚?”

她欲言又止,有些苦惱皺著眉頭,他不知道她在苦惱什麼,只是隨口的閒聊而已,但是她抬頭望了他一眼,眼中的千言萬語都沉浸在她琥珀色的眸子中,他不知為何讀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因為他,所以她也在這裡,是嗎?密閉的空間忽然燥熱了起來,他扯了扯領帶,喉結滾動,但是他又想到了她的若即若離,他又變得不確定起來,心裡又湧現出一股煩躁的情緒。

顧遠山覺得自已從來沒有這樣狀態起伏過,他想要弄清楚,側頭問道:“一起去走走?”

“可以嗎?”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小貓一樣,望著他,眼中又幾分快樂的跳躍,他似乎也被她的情緒所感染,揚起嘴角,點了點頭。

徐清來嘴角噙住笑,調侃他道:“會長,原來你會笑啊?”

顧遠山聽到她的話有些愣住,他剛剛是在笑?看著她調侃的眼神,疾步走出了電梯,他匆忙的腳步掩飾著他的慌亂,通紅的耳邊隱藏著答案,徐清來低頭笑了笑,覺得他倒是有幾分可愛,提步跟了上去。

楓林大道是X大特有的景點,從X大建校起就存在,是很多X大學子引以為豪的地方,在這裡很多人相識相戀,每到深秋的季節,楓林大道的楓樹都像火一樣在燃燒,而顧遠山也偏愛楓林大道,但是他白天從不出現這裡,只有在深夜時,獨自在這裡散步。

兩人靜默無語,慢慢走在楓林大道,腳步踩住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靜謐的月光下,兩人修長的影子相互交織著,像是無數個從這裡走出的戀人。

涼風吹過,徐清來忍不住打個寒顫,雙手抱著肩膀,轉瞬又放了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熟悉味道的外套,他身上的外套再次來到她的身上。

“會長你.....”

“穿上吧,我可不想再送你去醫院。”

顧遠山難得的心情放鬆,說的話也帶著幾分調侃,徐清來將衣服攬在身上,低聲道謝。看著自已的衣服包裹著她,他湧現出一股滿足感,他想要出拍拍她的小腦袋,卻又覺得過於冒犯,兩人一路閒聊著,大多是都是她在說,他在聽,時不時給些觀點,讓徐清來茅舍頓開,尤其是談到了徐清來的偶像法拉奇,她沒有想到他學習金融對對新聞有著如此獨到的見解,如果不是兩人之間那些東西,他們也許是聊得來的朋友。

“你為什喜歡法拉奇?”顧遠山以為她要說喜歡法拉奇採訪方式,或者是法拉奇獲得那些頭銜。

徐清來思考一會兒:“作為一個女人,你得更激烈地戰鬥。也就是更多地觀察,更多地思考和創造。同樣,如果你生來貧窮,生存是你最大的動力。”

顧遠山皺著眉頭思考:“這個是你喜歡她的原因?”

徐清來點了點頭:“這句話是她的父親給她說的,也是激勵我的一句話她是第一女記者,但是我看到這句話時候,我才開始想要了解她。那你呢?有沒有崇拜的人?”她轉身,散落的髮絲劃過他的臉龐,心也隨著著她而跳動,她眼睛亮晶晶望著他,好奇問道,她像珍珠一樣的臉龐在月光下散發著光,讓他目光也柔軟了下來。

顧遠山認真思考她的問題,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徐清來有些失望的再問一遍:“真的沒有嗎?”

顧遠山沉默良久還是搖了搖頭:“我只相信我自已。”

“好吧。”真夠自大,徐清來暗自在心中評價。

似乎不想看她失望,顧遠山又接著道:“不過,有一個人卻對我很深的影響。”

“是誰?”

他的臉上泛著前所未有的柔和和溫柔,在徐清來,或者大多數人的眼中顧遠山永遠都是個連笑都很少的人,大多數時候,他是有涵養給人有種距離感覺,他大多時候是面無表情或者是皺著眉頭。徐清來像是分裂出兩個人,一個是像看名貴的花看著他觀賞著他曇花一現的溫柔,一個又冷眼旁觀。

顧遠山低頭溫柔笑了一聲,臉上閃過深思,聲音低沉道:”是我媽媽。”

徐清來有些驚訝挑眉,她沒有想到他會說起他的母親,她查過顧遠山的資料,雖然很少,但是也瞭解到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已經去世了,他和他父親也因此不和,也許是今晚的月光讓他放下心防,開了口。

他的聲音清冷好聽,講起自已的母親語調溫柔:“她是一位很有藝術天賦的人,她熱愛生活,在這裡,也就是我腳下的這個地方,遇見自已的愛人。”

“那她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是啊。”

顧遠山抬頭望著天空中的繁星,思緒萬千,不知道他的母親是不是也化成其中一顆守護著他。

“那她......”徐清來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黑影從兩邊的樹叢躥了出來往她身上撲去。

路燈昏暗,顧遠山還沒看清什麼東西,一把將人攬住懷裡,她身上的外套因為慌亂掉落在地上,兩人穿著薄薄的襯衫相擁。

“是野貓,已經跑了,別怕。”

她似乎嚇壞了,緊緊抓住他胸膛的襯衫,身子在他的懷裡發抖。

“不怕,不怕。”

顧遠山遲疑了一下,在她腰間的手臂收攬的更緊,抬起手,安撫拍了拍她單薄的後背,對於安慰人他倒是比第一次熟練一些,但是都是對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可憐巴巴,眼中有水波動,比起剛才的忽然跳出的野貓更像只惹人憐愛的小貓,她似乎察覺他熾熱的手臂在她的腰間,推著他的肩膀掙扎起來,腳上的疼感又讓她重新跌了出去,但是她仍舊倔強的掙扎。

“顧會長......”

他看她就像一隻撲騰搗亂的小貓一樣,她剛掙扎出點距離,顧遠山手臂輕輕一收,她又重新落入他的懷中,她的柔軟撞擊他堅硬的胸膛,忍不住嬌撥出聲。

喉結滾動,顧遠山低聲喝止了她:“別亂動!”

果然,懷裡的人安靜了下來,他抬手將落入她頭上的楓樹葉拿掉,兩個人離的太近,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他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頭頂,染紅了她的耳朵。

顧遠山捏了捏她發紅柔軟的耳朵,看著乖乖待在她懷裡的人,忍不住調侃道:“怎麼,這會兒變得這麼乖。”

“我本來......”她低垂著頭在他的懷中,聲音呢喃,他聽不太清楚。

“什麼?”他低下頭,目光描繪著她月光下飽滿的嘴唇又問了一句。

他的目光,他的行為,他的語氣,連他的呼吸都是曖昧的。

徐清來掩下眼中的沉思,知道這是個進一步關係的好時機,但是,內心的抗拒是沒有辦法忽略的。

感覺到她的沉默,顧遠山伸手扼住她的下巴抬起來她隱藏在黑暗中的臉,他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把玩著他的下巴,她已經完全被他給掌控。

“剛剛說什麼?”

徐清來仰著頭,將他想象成藏在心裡的那個人的那一瞬間,眼中的愛意像是火山一樣迸發而出,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顧遠山,他的心狂跳了起來,似乎是要沉溺在她的眼眸中,眼中透露出的佔有慾讓人心驚膽顫。

他慢慢貼近她,終於聽見的她的話語:“我本來就很乖的。”

“是嗎?”他低沉的聲音寵溺問了一遍,抬高她的臉龐貼近自已,兩人熾熱的呼吸互動著像是熱戀的情人。

顧遠山像是餓狼一樣盯住她的眼睛,描繪她的嘴唇,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我可以吻你嗎?”

他的語言像個紳士,他的語調和行為像個流氓。徐清來低垂著眸子,彎翹的睫毛輕顫,遮蓋眼中的思緒,她屏住呼吸,很快她的臉被憋的通紅,像是臉上塗抹胭脂,更像情人眼中的羞澀。

顧遠山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可是也沒有聽到她的拒絕,不是嗎?

他溫柔低下輕啄著的唇角,慢慢攻陷她的上唇,一點一點品嚐,最後包含著她的整個唇,他輕輕咬住她的下唇,想要進入其中的蜜地,但是懷中人僵硬著身子阻止著他剛進一步。他以為這是她的初吻所以才緊張,隨後有些遺憾拉開距離。

“別怕。”他安撫親了親她的頭頂,趁著他毫無防備,徐清來使足力氣將人推開,轉身想要逃離,她忘記了腳上的痛,也忘記鋪滿厚重的楓樹葉的路,她捂住受傷的腳摔倒在地上。

顧遠山好氣又好笑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蹲下身將人抱了起來,放到路邊的長椅上,他將她受傷的腳放到他的腿上,脫下她的鞋子,將她的襪子褪掉,露出她普通甚至有些醜陋的腳,上面除了扭傷腳的紅腫還佈滿了傷痕。

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上面的疤痕,她忍不住痛呼想要將腳從他手指抽離。

“怎麼弄的?”

“就是扭傷。”她低著頭,目光閃躲不敢看他,低聲喃喃道。

“撒謊。”她不想說,他也不再追問,只是眼中滑過一絲疼惜。

顧遠山檢查她的腳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有些輕微的扭傷,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將她的鞋子穿好,一把將人公主抱了起來。

“喂,喂喂,你幹嗎?我自已會走。”徐清來捶打著他的胸膛,掙扎著要下來。

顧遠山像個小孩子一樣拍打她的tun部,喝止道:“別亂動,我送你回去。”果然懷裡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兩個人又乘著月光,踩著散落的楓葉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視野當中。

隱藏在黑暗中人走了出來,翻看相機裡的拍的照片,滿意點了點頭,照片從兩人辦公樓裡出來開始直到剛剛離開,無一不缺,將照片打包完畢,點選傳送,很快,手機上收到了銀行卡的賬戶訊息,掩蓋自已的足跡,躲避著攝像頭消失在楓林大道。

收到訊息的人,盯著自已的手機,翻完所有照片,將手機憤怒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