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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社稷為重

李元瀚還未到大元府,談判結果就已傳來。

大乾國迫於蕭國之勢,同意立二皇子李元墨為儲君,開放與蕭國的鹽鐵互市,賠償白銀十萬兩。

一時間,大乾國群情激憤,太學生血書,請求對蕭國開戰,一雪前恥,揚大乾之威。更有甚者,往兵部扔婦人褻衣,意為嘲諷兵部非真男人也!

在朝堂之上,禮部侍郎範海洲奏道:“陛下,今有太學生不服教導,到處惹事生非,以至於朝廷命官敢怒而不敢言。如此有辱斯文之事,還請陛下下旨嚴懲,將帶頭者下獄,以儆效尤。”

乾德宗冷冷地看著他:“你且道來,朝廷有何臉面?城下之盟朕已經允了,不允又如何?爾等可有計破敵?有定國之策還是安邦之能?朕既然敢做,就敢擔當罵名。有道是主辱臣死,朕倒要看看,今日有幾個忠臣捨得去赴死。”

一番話,臊得範海洲滿面通紅,不敢多語。

此言被太學生聽到,更是大讚乾德宗聖明,大罵朝中奸賊皆是無能之輩。乾德宗更是不失機,命人放話:“大破蕭軍的少年英雄,新任大乾兵馬元帥已在回京路上,不日可至京城。”

不得不說,此招造勢甚妙,李元瀚一時成為大乾的民族英雄,被高高擺上神壇,威勢遠遠蓋過通敵賣國的宇文元。

街頭巷尾都流傳著李元瀚的傳說:

“知道嗎?雲中王文武雙全,文乃是詩仙,武乃是軍神。”

“聽說了嗎?雲中王三千兵馬,大破蕭國三十萬大軍。一聲大喝天地變色,河水倒流,一劍能擋十萬兵,嚇得蕭軍倉皇而逃。”

“宇文元枉為侯爺,就是擔心王爺過於勢大,故而引蕭軍入盧龍塞,以至生靈塗炭。此等賊子,必死於王爺手下。”

……

各種傳說越來越離譜,以至於有人說李元瀚白天是翩翩少年,晚上是三頭六臂的怒目金剛,這樣都有人信。

李元瀚一路小心謹慎,畢竟除了自已,還帶了十多馬車的轟天雷。他不敢在幽州配製,畢竟一旦洩露配方,火藥的優勢也就消失殆盡。在他製出火炮與火槍之前,火藥仍是一級機密。

雪中的長途跋涉確實是辛苦,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一路暢通無阻到達京城。宇文世家這次竟然沒有派人刺殺。如此良機,為何會放棄?他實在想不通。

不過,即使來刺殺,他也不害怕。因為他在胸前胸後,各綁了一塊鋼甲,小心按體型鑄造而成,藏在衣內,根本看不出來。他自信哪怕是巴雷特,這鋼甲也能扛上幾槍。

加上他《大日如來神功》已快練成第二層,以穆懷雪之能,在二十招之內也難勝他。穆懷雪估計,他現在已有三品大武師的實力。遇到高手可能打不過,但逃跑應該是沒問題。

李元瀚沒想到的是,宇文元早就請動暗影閣第一高手,七煞之一的天煞,一路遠遠綴著,尋找刺殺機會。由於李元瀚治軍嚴謹,行軍與安營紮寨簡直是無機可尋,故而一路跟到大元府,也沒找到刺殺機會。

在進城前,無數百姓列隊歡迎,這給了天煞機會。

在李元瀚經過城門時,沿路有百姓撒花。在漫天花雨中,李元瀚騎著高頭白馬,面帶微笑,俊俏郎君的模樣,足以迷倒萬千少女。

有大膽的少女簇擁過來,攔住他想送花,李元瀚一一接過,並道謝。就在此時,一道身影飛天而起,刁鑽的一劍直取李元瀚胸膛。

李元瀚卻是不閃不避,在一片驚呼聲中任由長劍刺入,卻響起金鐵之聲。說時遲,那時快,李元瀚手中已多了一把尺長小劍,悄然劃破刺客喉嚨。

天煞茫然地墜落在地,他怎麼也想不到李元瀚會刀槍不入,還能發出如此凌厲的反擊。天下第一都已失敗,天下還有何人能刺殺李元瀚?何況他身邊還有穆懷雪和雲中衛,只要不是在亂軍之中,可以說他的安全已是無虞。

當然,這次也暴露了李元瀚會武功,敵人針對他的手段只會更隱秘,更毒辣。

雲中衛逢此大變,連忙圍了上來,驅散迎接百姓,將李元瀚護送入宮中。只不過,李元瀚的神勇,終於被百姓看到,更是信心大增,全城都在高呼:“雲中王、雲中王。”

漢王府中,李元墨在婢女伺候下,正在懶洋洋地吃柑橘。

手下謀士何良正在彙報:“漢王,雲中王今天已進京都。此人新勝蕭軍,又成為大乾兵馬元帥,民間聲望頗高,恐成為漢王的大敵。”

李元墨不滿地說道:“說過很多次了,要叫太子。我很快就是儲君,我為君,他為臣。今後他見到我都要行禮,有何懼之?”

何良暗暗搖頭,如此草包的王爺,也就是有個好出身,否則連門外的販夫走卒都不如。

他正要好言相勸,讓王爺早做打算,門外卻傳來一陣陣嘈雜聲,隱隱能聽到“雲中王”的叫聲。

李元墨呶呶嘴,指頤氣使道:“去,看看什麼原因,何人敢在本王府前喧譁?”

片刻之後,何良返回,臉色臉青,稟報道:“太子,雲中王遭遇刺殺,卻安然無恙,現已進宮面聖。”

李元墨奇道:“這雲中王為何有如此運道?舅舅已是安排刺殺三回,為何還是沒能成功?下次要安排一個更厲害的才行。”

何良看著這奇笨如豬的儲君,不禁萌生了去意。明明書信中告知刺客已是天下第一,如何再找到更厲害的?

皇宮之中,御書房內。

李元瀚大禮參拜,被乾德宗雙手扶起,說話:“瀚兒不必多禮,今日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一路辛苦。”

李元瀚作揖道:“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的本份。但此次出征,似乎稍嫌準備不足。不知父皇已準備多少錢、糧、兵員?”

乾德宗苦笑道:“若是有這些,為父也不會如此窩囊,受宇文家掣肘。當年你娘也不至於含冤而死。說到底,還是為父的無能。”

李元瀚正色道:“父皇可有證據?我母親是被宇文家害死?”

乾德宗點點頭:“當時朕正好巡查邊疆防務,你母親突然暴病而亡,連續幾月,朕傷心不已。診治之人,正是崔太醫。如今看來,當時死狀應是下毒。”

李元瀚咬牙切齒道:“這崔太醫不過是一條狗,罪魁禍首必是那宇文秀。父皇,兒臣可平此難,但宇文秀必須由兒臣處置。”

乾德宗點點頭:“正該如此。只是缺糧、缺錢、缺兵,不知瀚兒如何應對?”

李元瀚說出一策,乾德宗面有難色:“如此一來,似乎手段過激了些?”

李元瀚靜靜地看著他,默不作聲。

乾德宗最終一咬牙,惡狠狠地說:“社稷為重,朕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