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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難平

宋寒松的臉色一如既往漠然,彷彿沒有半分感情。

“能,”她說,“但兒以為,沒有必要。”

“哦?”柳常英看向她,光恰在她偏頭時落入眼眸。

“母親明鑑,兒如今已過男子婚齡,終生不娶也只會惹得旁人猜忌,與其等聖上指婚出了紕漏,不如當下成親。”宋寒松拱手,語氣冷靜目光直視雙手。

她繼續說道,“來日若白姑娘想和離,我自可不再娶,旁人也只會以為我宋寒松此生只鍾情於白姑娘一人。”

柳常英眉目舒展許多,長劍收回,在地上劃拉出刺耳聲響,“那你如何保證白伊不會告訴別人?”

不等白伊開口,宋寒松立即回應道,“刑罰,下毒,我與白姑娘有些許接觸,我相信白姑娘是個聰明人。”

白伊及時抬頭附和道,“對對……我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絕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柳常英瞪了她一眼,白伊立刻又低下頭。

柳常英和白九霄一樣可怕……看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婦人長長的嘆息一聲,“那就如此吧。”

她俯視著白伊,“聘禮五日內送到府上。”

白伊連忙站起,作禮謝過,與宋寒松朝門口走去。

“等會。”柳常英剛背過身去,突然又開了口,白伊腳步一僵。

“把你帶來的那兩隻兔子給我拿走。”柳常英揉著眉,滿臉不耐煩。

“是。”白伊眨了眨眼,步子快速地走了出去,不願再多留一秒。

她在下人手中取回兔子,沒好意思多看一眼宋寒松。

唯有出府時,宋寒松冷不丁地來了句話,“給你膽子了。”

白伊心中的緊張已緩解大半,低著頭微笑行禮,“宋將軍謬讚。”

心裡則是跳了三尺高:那還是多虧了哪個木頭一口一個“娘娘”的!?

她在心裡搖頭: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罪過。

宋寒松嘴角扯起一個沒什麼感情的弧度,看著一襲白衣提著兔子離開。

少女忽地轉身,把兔子塞到宋寒鬆手裡,語氣不容置疑,“幫我養著。”

笑話,送出去的禮怎麼能拿回去?她還要不要臉了?

宋寒松抬頭,只見少女早已溜沒影了。

——

白伊一回家便虛脫般往床上一躺。

“小姐?”阿蘇連忙端了茶水來。

白伊還在神神叨叨,“將軍府太可怕了……你小姐差點死在那兒了,那就是個修羅殿吶。”

白伊不顧水燙一口喝盡了,閉上眼休憩。

“小姐,那事情可辦成?”阿蘇探頭。

“成了。姑娘我出馬,哪有不成的。”白伊沒有睜開眼。

阿蘇一聽才將心放進肚子裡,找了層薄被褥給白伊蓋著,靜靜守在邊上。

少女心裡終究是恐懼的,錦衣玉食長到這麼大,第一次體會到生死中煎熬。

沙場上的屍山血海,這感覺宋寒松是否已經習以為常?

她在睡意中緊蹙眉頭。

她看見磨得反光的長劍指著她咽喉,高高束髮的身影擋在她面前。

算得上有情有義。

謂之道義,可她看不見感情。

白伊不由得抱緊了身上的被褥。宋寒松這個人,真的有感情麼?

這一覺睡得不算踏實,晚膳不曾用,半夜就醒了。

也許是心不安,醒了之後沒再有睏意。

窗外有不知名的蟲兒鳴叫,未熄的燈火浮幽。抬頭似乎就能看見煙火滿天。

白伊閉上眼都是她眸中星點般的火光。滾燙熾烈,冰冷涼薄。

她取了書卷點起燭火坐在桌前,不知時辰。

院試的日子近在咫尺,參考資格與憑證她已經求著白問山弄到手,可不能浪費。

再抬頭時,只見天邊緩緩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