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只不過是來看望姥姥,怎麼就和這個男人嘴裡的“盜竊商業檔案”掛上了鉤。
“陸先生。”她睡了一下午,嗓子有些啞,“我大概能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沒有進過你的書房。”
想了想,她又說:“你可以去查走廊的監控。”
“你運氣好,走廊的監控壞得很及時。”陸妄衍看了她一眼,對著她伸手,“拿出來吧。”
“什麼?”姜離不解。
“是誰指使你來的,或者你收了什麼人的好處,我暫時沒有時間追究。”他咬重了語氣,“把檔案還回來,我不追究你。”
姜離受不了他這種審問犯人的語氣:“陸總,我從你手裡領錢。我又不傻,不會自斷財路。”
“姜小姐。”李特助湊過來,“我們也非常希望你是被冤枉的,為了自證清白,你把隨身攜帶的手提包交給我檢視一下可以嗎?”
“不行。”姜離拒絕地很乾脆,“你們不能這樣隨隨便便就懷疑我、翻我的東西,警察逮捕犯人還要講證據,你們懷疑人,全憑直覺是嗎?”
“姜小姐。”李特助語氣帶著些無奈,“張阿姨和蘇姐是家裡的老人了,小先生他也姓陸。”
“您不不能讓我們去懷疑發糕吧?”
姜離垂下眼睛,扭頭看了看床上的姥姥:“我們出去說。”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李特助眼疾手快搶過了她手上的皮包。
“你!”姜離只覺得不可思議,這人憑什麼搶她東西?
“陸先生。”她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協議裡可沒有這一項。”
她眼裡蓄著淚,嘴唇咬得發白,陸妄衍看了看她,又錯開了眼睛。
男人接過皮包,倒過來把裡面的東西甩到桌子上。
錢包、化妝鏡、紙巾、鑰匙,包裡的物件爭先恐後跳出來,零零散散鋪了一桌子,又抖了兩下,掉出來兩片衛生巾。
李想走過來說了句抱歉,拆開兩片衛生巾平鋪在桌面上。
確實是新的,裡面也並沒有藏著隨身碟晶片之類的東西。
看著那上面的壓花紋路,姜離的眼淚砸到了手背上。
過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陸先生,你們看也看過了,可以把包還給我了嗎?”
陸妄衍沒有回答她。
李特助硬著頭皮取出一把摺疊刀,把包一層一層劃開,檢查了一遍。
什麼也沒有。
期間姜離想撲上去阻止他,被陸妄衍攥住了胳膊。
她覺得心裡堵得慌,呆呆地看著變成一團碎片的皮包,那是她大學畢業的那一年,舅舅還在人世的時候送她的畢業禮物。
算了吧,人都死了,送的東西留不住也是正常。
心裡這麼想著,姜離更覺得委屈,滿腔憤怒無處發洩,她看了看陸妄衍的胳膊,低頭狠狠咬了上去。
胳膊上一疼,陸妄衍飛快鬆開了手:“你屬狗的?”
“出去。”姜離走到桌子前,一點一點收起那堆破爛似的東西,“出去!”
病房的門終於被關上的那一刻,姜離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