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狗拽得摔在地上滾了幾下，箱子裡的東西亂飛，散了一地，胳膊上的傷被牽引繩磨了，已經腫了，跟狗“搏鬥”的時候還一不小心砸下了走廊架子上的攝像頭。

“快把它弄走。”陸鶴韞看發糕的眼神無奈的要命，彷彿下一秒就要起鍋燒油。

張阿姨應了一聲，又喊蘇姐進來幫他上藥。

來的時候好好的，走的時候渾身疼，發糕蹲在門口送他，一臉無辜。

“蘇姐。”陸鶴韞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藥水漬，“狗肉火鍋好吃嗎？”

“你怎麼還跟一條狗置氣？”蘇姐笑著打圓場，“我這就把它關進籠子裡，今天一天不給它飯吃。”

二樓走廊裡亂七八糟，各類藥劑甩得滿地都是，蘇姐和張阿姨收拾了半天，晚上陸妄衍回來的時候，空氣裡還殘存著藥味兒。

張阿姨把白天的事說了一遍。

“以後家裡來人，就把它關進籠子裡。”陸妄衍看了發糕一眼，“再不聽話，就扣它的罐頭。”

籠子裡的阿拉斯加彷彿聽懂了“扣罐頭”這三個字，在籠子裡轉來轉去，嘴裡“嗚嗚汪汪”喊著。

陸妄衍換了衣服回臥室，沒看見姜離。

他拿著手機推開了客臥的門，也沒有人。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扔下手機快步走到書房門口，輸入指紋開門，大步邁到書架暗格前面，開啟了裡面放著的保險箱。

最裡面的那一摞明顯矮了一截。

少了兩份檔案。

他伸手去口袋裡摸手機，這才想起來手機被丟到了臥室床上，只好又折回去拿。

不到十分鐘，李想回了電話。

“姜小姐手機上的定位顯示，人在郊區的一家療養院。”電話裡的聲音有些喘，想來是剛剛跑了不少樓層，“我查過了，定位顯示人一出門就直接去了終點，手機app上有打車記錄，中間沒有下車，也沒停頓。”

“什麼時候去的？”陸妄衍皺著眉。

“下午三點二十。”

三點二十。

那時候陸鶴韞的車剛開出小區大門。

客人前腳剛走，後腳姜離就跑出門打了車。

“很好。”陸妄衍怒急反笑，伸手敲了敲桌面。

他本以為自己是找了只兔子回家養，沒想到找回來一頭狼。

引狼入室。

半晌，書房裡“嘭”的一聲。

郊區的療養院裡，姜離趴在一張病床前睡著了。

護工急急忙忙打電話說病人醒了，她趕過來才發現，只是維穩儀器出了故障。

她的姥姥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即使是每天輸著營養液，還是瘦得只剩了骨頭。

她坐在床前，對著姥姥說了半天的話，最後覺得累了，索性趴下來閉上眼睛打盹。

沒想到一睡就睡了三個多小時。

桌子上的手機螢幕亮著，有十幾個未接來電。

大部分來自李特助，還有兩個是陸妄衍打來的。

姜離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出門沒和任何人報備，她解鎖螢幕打回去，兩個人都是佔線。

手機裡沒存蘇姐和張阿姨的號碼，她想了想，直接打給了別墅一樓的座機。

剛撥出去，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她回頭，看見了陸妄衍的臉。

“姜離。”來人聲音陰冷，“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