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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情書

司徒紅鶯的一兒一女已經顛簸至大嵩。

慕容晟扶額汗顏,這先斬後奏的風格和當年逃婚一樣荒唐。

只得暫時寄養給姈皇太后和桂太后,小榮王殿下見有新的哥哥姐姐喜出望外。

三位稚童分別是二三三歲,都是牙牙學語的階段,詞彙量沒學幾個,敘事勉勉強強,倒已經一見如故,恨不能滔滔不絕。

等再大一點,說不定可以教給他們桃園結義的典故,看起來他們會與三傑共情……

……

西皎北靖的會師陰謀雖然被嵩嶺聯軍創得粉碎,但也惹怒了兩國,見是新帝登基的多事之秋,索性舉全國之力大舉壓境。

慕容晟拿到虎符,先把梁文帝攥在手心的劍影軍(鋒蘭軍的分種)調配大半到各個戰點。各戰點漸漸連結成線,線又慢慢向外推進,擴充套件為面。

新皇上任三把火,北靖一把,西皎一把,護國軍一把。

十七萬護國軍和三萬皇林軍從未離開錦都真刀真槍過。慕容晟便帶了幾千人來到演武場,見識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人舞刀弄劍都是繡花枕頭一包草,放戰場上三難對一的水平。

皇林軍,一群各有後門的吃空餉的飯桶。皇家植樹造林親宦乘蔭的慈善工程。

護國軍,需要含在嘴裡怕化了的精心呵護的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耗財一流。

慕容晟大概明白為什麼梁文帝死抓著鋒蘭軍不放了,那是救命稻草啊。

剩下的護國軍都是草啊。

握草。

慕容晟盯著那些冗軍冗員,彷彿是看見了大嵩土壤下錯綜複雜的枯根和大樹無奈的心。

慕容晟的’凝脂‘丟在了邊關,手裡換成教官的軍鞭。做皇帝以後他被困錦城,只好在演武場換一種方式戰鬥。

他沒有駁了那些家族後門的面子開除冗軍,只是開啟了半封閉訓練。

來去自由下,跑了七萬逃兵,國門之恥,國門不幸……

但騰挪出的鉅額經費化為糧草軍備,被運送前線。留下來的也有家中賄賂要開點恩的,慕容晟令教頭們向來雁過拔毛。

收了銀子的就加倍苛刻訓練,校園霸凌一般越繳費越兇,越兇越繳費,形成良性迴圈。

第一支訓出來的兵是五萬孤竹軍,耐力耗敵,咬定青山不放鬆。真的送去給上官決,和刀光穀風劍影這些衝鋒軍種相互補。

飛鴿一封,曰:“千軍萬馬來相見。”

這是他作為帝王最高待遇的浪漫。

上官決見此人幾月不見又裝惜字如金文藝逼,飛鴿一封回敬道:“陛下給我送人頭嗎?(劃掉),提攜不染塵為君死。”

可惡,還是多嘴了好幾個字。

後來又飛鴿傳書了幾次,鴿子都越飛越快了,加上錦城開始大規模馴鴿,兩地來往頻繁起來。

慕容晟和上官決異地久了,表達情感的方式也青澀含蓄起來。或者是因為書信本身就帶有委婉和細水長流的意蘊。

他們傳的大多都是戰報,有時候也會夾帶私貨,比如“明月何時照我還”,“今晚月色真美”,月亮的典故都用爛了,以至於中秋前幾天詞窮的上官決叼著筆不知道可以寫什麼,拖更了。

同一輪明月下是同樣江郎才盡的慕容晟。不過他優越在遠離嚴禁酒後亂事的軍營,不需要苦哈哈地吮毛筆。

結果幾天後上官決收到了一張傷痕累累的宣紙,練字一樣寫著“決決決決決決”,扭來扭去,觸目驚心,示威一般。

決決決決決決絕了哥。

酒後亂事者還不知情,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有的傳書變成了大白話,但也被無厘頭的疊字細菌傳染了。

“思思思思”

——“陛下是蛇嗎”

“分桃”

——“分個桃桃好涼涼”

“為何筆畫斷斷的,愛卿的毛筆劈叉否”

——“斷袖的斷”

上官決有點想讓不染塵蒙塵了,當然,不是指說把自已埋了。

戰爭催人心老,他有點感同身受那些主和派的老將了。烽火連月,何時回家。

想想而已,不染塵還等著拆信呢。

嵩國整體還是喜氣洋洋,不用給逆子發歲幣的節日實在令人士氣高漲。往年西皎和北靖缺錢就伸手,做父母的很為難。

比過節還像過年的是為了這場持久戰,慕容晟這朵高嶺之花下神壇了。

尚武文化推行大使,全城巡演——

銀光閃爍,劍氣縱橫,如畫如詩,身法輕盈。少年如一隻靈活的燕子在劍影中飛舞。那把鋒利的長劍在他手中顯得格外協調,舞得出神入化,每一次劍尖的抖動,每一次步伐的邁出,都恰到好處,將武梅演繹得美輪美奐。

且看少年鮮衣怒馬,一曲劍歌登頂大嵩夢女榜榜一。

是啊,時過境遷,這個野雞榜還沒廢呢,還分化為上官決占夢男榜,他占夢女榜……可見人們的刻板印象也是根深蒂固……

一個純情直男和他的gay朋友天天晃盪在一塊,居然有人覺得他們兩個都需要伴。

司徒紅鶯遠在南嶺打了個噴嚏,窗戶漏風了麼。

慕容晟垂眸看向南嶺國送來的童男童女一個頭兩個大。

哥哥三歲,妹妹兩歲。

正好是二十三歲和二十二歲的零頭,這也太童養媳了吧?

慕容晟打了個寒噤,老夫少妻沒有好下場的,母后和父皇就是血淋淋的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