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海搖搖頭,“還有一個。”
秦吞月沒問哪個,更加抓緊時間吸取仙力,甚至腿都有些發軟。
其實,不用說她其實也能猜到現在是誰的時間。
……
萬佛門的煉體術無愧於當界最高煉體術。
柳下白甚至無法與鐵面拉開有效的施法距離,加上身旁不斷有一個合歡在空檔期間騷擾,簡直是防不勝防。
他只能不斷升起阻隔冰層妨礙二人行動。
仙族向來法力強大,從不過多關注煉體一事,加上近些年來在柳下白所支援的保守一派的主政下,對外界的發展瞭解少之又少。
本就壟斷了靈氣過濾器一脈行業,現如今還閉關鎖國起來。
怎能不引起眾憤。
這場幻境這些霧氣,是專門用來克他的,如不驅散,柳下白便只能落得一個被人活生生耗死的地步。
眼下,只能用秘法了!
他眼神凜冽不顧右手耗費巨大仙力,強行催動身體裡的仙靈氣息,寒霜之氣在身周不停激盪。
合力攻擊的二人都被強悍的靈氣掀翻至遠處。
鐵面與合歡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在彼此眼中看見了釋然。
終於,他終於要放出仙族禁術了。
鐵面默默從懷中拿出一隻微型留影球,對準了暴走中的柳下白。
與仙族對戰實在太過吃力,即便沒有拉開足夠的施法距離,鐵面與合歡還是受了不小的內傷,遠沒有看起來那麼輕鬆。
現下終於輪到他們休息了。
“白哥哥!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纖細的身影突現戰場,不知從何時開始萬佛門二人退了下去,滿身盔甲的衛騎與柳下白對峙著,手中又牽了一隻人形狗奴。
斷臂的那個此刻正安靜的縮在井口邊緣,雙眸無神,像是死了。
桑柔擋在柳下白身前,將他感動到無以復加。
“柔兒……”他口中喃喃,目不轉睛盯著那抹白色身影,心中更加堅定,加大了體內的靈氣運轉,霜色仙氣四溢。
灰霧有破開的跡象,榮鈺趁機又起三梭子彈,無聲無息的笑了。
“賤畜,給我上!”
衛騎手中鐵鏈一放,這隻人形狗奴竟比上一隻更加厲害,速度絲毫不遜於桑柳二人。
就連戾氣也比上一隻重了不知多少倍。
桑柔手中無劍,只得用仙力阻擋,堪堪躲過去了三發子彈,再反應過來時那人形狗奴已經撲到身前。
“柔兒!”
柳下白的仙力衝破軀體,極速展開霜雪屏障,為她擋下一擊,卻不料體內靈氣流逝的更加兇猛。
反應過來後的桑柔二話不說正面直對衛騎,與他一對一打的不相上下。
“寒柳仙君,認栽吧,你們仙族早就放棄你了。”
不知從何處而起的聲音,穿透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打鬥的幾人紛紛停下,只有榮鈺淡淡放下槍,緊了緊耳朵裡邊的耳塞。
“放棄吧,只要你投誠復洲,我們可保你無虞。”
話音剛落,桑柔突然咻的一下被藻綠頭髮吊在半空,神色掙扎,痛苦不已。
“當然,也可保住,她。”
柳下白猛地抬頭看向半空,眼中似是不可置信。
“卑鄙無恥!”
“你們敢用她來要挾我?!”
“仙君說笑了,桑柔姑娘是生是死,可全在你一念之間。”
不等柳下白有所應答,人形狗奴再次欺身而上,勢頭兇猛,活像一隻沒有人性的野獸。
“白哥哥……救救我……”
地面塵土冰屑飛揚,混雜著桑柔的哀求聲入耳,柳下白的神情不由掙扎起來。
救她?
仙族政府到底與六扇門達成了什麼目的?
為何他們所講他一句都聽不懂?!
要救她嗎?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著,煎熬之色不斷攀升,桑柔已經沒了力氣呼喊柳下白,那一縷頭髮鉗進皮肉,脖頸皮肉被勒出深深紅痕,慘不忍睹。
救她嗎?
“我……”拳風襲來——
“我投誠!”
一瞬間,氣氛平和下來,衛騎與他的人奴收回攻勢,桑柔“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像一攤爛泥。
柳下白緊緊抱住她,神情憐惜,“柔兒!”
桑柔卻微微睜開眼睛,張了張嘴,不知在說什麼,示意柳下白靠近點。
柳下白顧不上手腕劇痛,湊近上去,與桑柔相擁更緊——
“噗嗤”
刀刃刺穿肉體的聲音在寂靜的場所顯得如此突兀。
“她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