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誠什麼的,都是騙局。
鮮血如泉湧。
桑柔從他懷中抽離,飛身躲開了柳下白吐出的血,眼中嫌惡與興奮一併出現,防備著他的最後一擊。
緊接著天上二人下了地。
秦吞月腿腳有些不便,宋觀海正打算將她扶住,可她卻如餓虎撲食般行動迅速,帶著顫抖且迅速的步伐邁向身姿僵硬跪坐在地的柳下白。
她輕輕柔柔接住了他。
柳下白好似沒了所有力氣與手段,嘴裡大股大股的湧著血,甚至染紅了秦吞月的衣袍也不見停止。
桑柔那一刀捅他靈脈上了。
“疼嗎?”秦吞月的聲音輕極了,好似懷中接住的不是一個渾身浴血的仙君,而是自已生下來的骨肉。
柳下白咳嗽兩聲,又嗆出幾口血,望了秦吞月一下便合上眼。
“是、你啊。”
氣息微弱,秦吞月聽到的聲音飄忽不定。
她笑著,嘴角咧的越發大,“你忘了,我聽不見你說話啊仙君。”
“很疼吧?”她雙手因興奮而顫抖,緩緩掐住柳下白的脖子。
“我來幫你。”
【滴,檢測到宿主對秦吞月的好感度:20】
“咔嚓”
柳下白的頭顱無力垂下,與此同時,宋觀海腦中系統提示音響起:
【擊殺柳下白】任務已完成。
秦吞月吐了口濁氣,面帶興奮,“他死了,眼珠歸我。”
“我要兩隻眼珠。”她語速極快的補充。
仙的屍塊,每一塊兒都是上好的東西。
“你都快把他吸乾了,還想撈好處?”桑柔摸了把脖子,又搓了搓,對勒痕毫不在意,好笑的看向秦吞月。
秦吞月則指著自已的耳朵,“我可是被他害慘了,再說,我不當吸血蟲,能有你們上場的份兒?”
一件衣服披到她肩上,帶來些許溫暖,“半夜涼,你沾了血,該加點衣服。”鐵面扶著秦吞月站起來,沒參與兩人之間的嘴仗。
宋觀海拍拍手,截停大家的話語,“等等六扇門的人吧,他們會做好分配,大家該得到的不會少。”
要事將盡,眾人紛紛面露放鬆之色,都贊同點點頭。
索性不過這麼幾個人,無關門派利益——
柳下白,怎麼分,都有面。
等待途中,合歡遞上來一條上好的墨綠絹絲帶子,未經身旁鐵面,直直遞到秦吞月手上來,“這是承諾的賠禮。”
他小指偷偷勾了勾她的,沒讓任何人發現。
更讓他欣喜的是,秦吞月沒拒絕。
“承諾?阿月什麼時候與你有承諾了?”鐵面為秦吞月披衣服的手頓了頓,疑惑道。
合歡聽了正笑,卻不料身後桑柔揚唇,打了個岔,“眼睛不和你搶,我要他的皮。”
秦吞月直接將帶子給鐵面,打斷他思考,“你給我帶上吧。”
“好。”
鐵面順從,且享受秦吞月的吩咐,笑的開心,輕柔的為她繫上帶子矇住眼睛,並心疼的撫了撫耳朵,“辛苦你了。”
早在四人門檻排排坐時,鐵面就將今夜的行動講了一半給秦吞月聽,並告訴她要多加防範,傳送陣之中特意將秦吞月放在自已旁邊,卻沒想到還是讓這狠毒的仙君得手了。
鐵面因此無比懊惱,打起柳下白來也格外用力,完全不像凡人單純以體術在對抗仙人。
總之因為仇恨原因,萬佛門二人像開了掛一樣,在絞殺仙君的這件任務上所做貢獻格外大。
桑柔看不過去,走過來扯住秦吞月的手腕,“你看看我啊,怎麼說話不帶理人的,我還幫了你忙呢。”
“是是是,桑柔使君最厲害了,此次貢獻最大。”
“施主,我……”
“合歡禪子也厲害,與寒柳仙君不相上下呢。”
“阿月。”
“論體術還有誰比得過我們鐵面禪子啊,我在上面看得可帶勁了。”
三人隱隱有爭風吃醋的意思,但秦吞月沒證據,不敢確定。
合歡與鐵面就罷了,怎麼連桑柔這個不男不女的也來湊熱鬧?
衛騎看著眼前嬉鬧的四人,無甚想法,一腳踢了踢手中牽著的人形狗奴,“都爬回井裡去,把那個也帶著。”他指指斷了臂躺在井口邊的第一隻。
人形狗奴本質上就是人,但在用途上稱作狗奴,飼養這些的主人只需要用對狗與奴隸的方式飼養就能養出來一隻兇猛的獸。
這是魔教的獨家秘法,經過復洲法律認證准許販賣飼養,並且人形狗奴是能稱之為魔教戰力之一宗門特色,異常難打。
至於人形狗奴的‘人’的來源地,全部出自重洲。
重洲是個極度混亂的地界,儘管有魔族政府的治理,每年卻仍能從重洲與復洲唯一的接壤口——幽州城中逃出來不少魔族。
相當於緬甸了。
狗奴去了,衛騎下意識看了一眼宋觀海,只見他貌似在沉思著什麼。
這時灰霧漸漸散了,從遠處走來兩個影子。
秦吞月一眼就認出來,是她那時在大街上看見的兩個金髮雙胞胎。
他們一個扛著長狙,一個手拿喇叭,張嘴就來:“他的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