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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良家鋪子

嬴政讓霍去病帶著王五的女兒回了上京,要他繼續跟著尉遲敬德將軍學些功法和行軍打仗的軍事謀略,自已帶著諸葛亮和冷霜兒,還有王五去了肥東城。

此次回到肥東城,一行人並未去韓信的將軍府,這個位置太過顯眼,易招人耳目,只是讓諸葛亮知會將軍一聲,也好隨時有個照應。

一行人在城中最大的龍門客棧住下,店小二接待這南來北往的客人練出一雙火眼金睛,儘管嬴政他們衣著簡樸,但他一眼看出這些人非富即貴,便熱情接待他們,給他們安排了幾間上房。

客棧二樓的房間,正對著良家鋪子,從房間裡便能看到樓下動靜,也是極佳的位置了。

王五如今已將唯一的女兒託付予秦王,沒了後顧之憂,自是生死無懼。他走進良家鋪子,店中琳琅滿目的貨物,他是一眼都沒瞧,徑直跟店小二說道:“小二,給我來十斤杏幹。”

“十斤?”店小二驚愕,沒人會一次性買十斤杏幹,他懷疑自已聽錯了,便反問道 。

“是,就是十斤。”

掌櫃吳長川聽聞此話,急忙放下手中活計,示意小兒照料其他客人,自已親自上前接待。他打量眼前這個青面刀疤中年男人,他的臉上被歲月打上了深深的痕跡,眼中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憤懣。有的人,註定未被天地善待。

“客官,這杏幹只可做零嘴,你買這麼多可是有何用處?”吳長川試探道。

“自有用處,我家娘子近日得了只鴿子,說是要燉湯,非要用這十斤杏幹打底。掌櫃的,你也不用囉嗦,倒是有還是沒有?”王五問道,“要是你家沒有,我便去別家了。”

吳長川確認這是自已人,於是使了個眼色,高聲說道:“客官你是說笑,我良家鋪子沒有,別家怎會有?請隨我去後院驗貨。”說完,便引他去了後院。

王五從來沒來過這個聯絡據點,李明生當初跟他們分別時,特意交代,一定要隱匿自已,李校尉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也不想見到自家兄弟跟著自已幹一票,便要身首異處,於是就設立了這個聯絡點,做緊急共濟救命用,但約定非緊急事件不許聯絡。

既然王五從未出現,今天啟用聯絡點,自是遇到極為麻煩的事。

鋪子的後院是一個尋常人家模樣的院子,院子裡隨意擺放著各式加工工具,錛、鑿、斧、鋸、錘子一應俱全,貨物也堆放得整整齊齊,各類乾果零食,無一不透露著這家鋪子的繁忙與興旺,此處雖為商鋪後院,卻也別有一番江湖氣息。

“兄弟怎麼稱呼?”吳長川換了語氣,拱手抱拳問道。

“在下王五。”王五拱手回禮道,“掌櫃的怎麼稱呼?”

“在下吳長川,過去是昭武軍伙伕,李校尉讓我開了這家零嘴鋪,補貼些家用,也是接應兄弟們。兄弟這是遇到什麼要緊的事?”

“珍妃娘娘派來的人已經找到我了,好不容易甩脫他們。”王五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得儘快通知兄弟們。”

吳長川聽聞大驚失色,昭武軍受珍妃命令,血洗劉府後改頭換面。領頭的校尉李明生拿了一部分錢購置房產田地,一部分錢交由他開了這零嘴鋪,本來大家平平安安,日子一天天富足。如今突然有人被找到,意味著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後面的事,誰也不敢想象了 。

“王五兄弟,你稍等片刻,我這就飛鴿傳書,通知校尉。”吳長川正準備飛鴿傳書,轉念一想,若這王五所言為虛,校尉貿然出手,恐會釀成大錯,於是笑容可掬道,“敢問兄弟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王五已然知道他要問什麼,他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秦王殿下派人救我出來的,不然我一個人,早已命喪黃泉了,如今通知,便是希望兄弟們不要被珍妃娘娘各個擊破。”

“秦,秦王殿下?”吳長川滿臉不可置信,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的腦袋高速運轉,要燒糊了也想不出來眼前這人是敵是友。

本來就是些小角色,如今卻一頭扎進了權貴們的鬥獸場,這可如何是好?原本只有一個珍妃,如今秦王殿下也加入進來了。

王五倒是一臉輕鬆,他的女兒已經託孤,自已無非就是拿命報答秦王,已無懼死之心。“我說吳掌櫃,站了這麼久,你倒也不叫我坐下說話?”

吳長川這才意識到,兩人自進後院一直站著,趕緊拿出椅子招呼王五坐下說話。

“王五兄弟,這事情可開不得玩笑,我們好不容易從珍妃手裡逃脫,分散各地,如今要是投靠秦王,怕是落不得好下場。”吳長川憂心忡忡地說。

王五聽聞,一聲冷笑。“吳掌櫃,你覺得我們接下血洗劉府的任務時,就還能活著?”

吳長川也知他所言極是,便沉默不語。

“咱們要想活下去,只有一條路,就是投效秦王,扳倒珍妃。”王五嘆了口氣,唉聲道,“滅人滿門,罪孽深重,早就該死了。如今,只盼給家人留條活路,若是被珍妃找到,全家人的下場,跟劉府比,只會更甚。投靠秦王,借他的勢力,扳倒珍妃,先不說咱們能不能活下來,至少他不會對我們家人趕盡殺絕,沒有這個動機。咱們的命,在這些個王公貴族眼裡,與螻蟻無異。”

吳長川凝視著眼前的王五,他今天來了,所有人的平靜生活便已被打破,想想自已那一雙天真無邪的兒子,咬咬牙,狠下心道:“好吧,既然珍妃娘娘追上門了,咱們也只有誓死一搏了。你等著,我這便修書與校尉說明情況。”

吳長川從後院走出,抬頭看了眼外面的天空。懸掛在他們頭頂天空不知何時已雲層密佈,像是濃墨重彩的筆觸,在畫卷上肆意揮灑;又如同翻滾的海浪,一層層堆疊,洶湧澎湃,在天空中咆哮翻騰。整個天空被這鉛灰色的雲層籠罩,彷彿被厚厚的棉被覆蓋,透出一股壓抑而神秘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