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失神,捂著手臂,有些拘謹,倒被衛琳琅看在眼裡。
衛琳琅原本以為沈容戴著什麼貴重首飾,本想開開眼。聽說番邦進貢的貢品,皇后娘娘賞賜了許多給大姐。
她上前就佯裝逗弄沈容,一下子就扯開了左袖。衛清幽也不過是剛滿及笄的女娃,越鬧也沒正行,也加入到捉弄大姐的行列。
只是她二人沒想到,大姐手臂上竟然也有紅梅守宮砂。一朵紅梅趴在那裡,更精緻豔澤。
“大姐,你跟太子?”衛琳琅嘴巴張的老大,有些話沒敢說出口。
衛清幽也是吃驚,朝衛琳琅使了使眼色,二人尷尬轉移了話題,又東扯西扯了一些明日出行計劃,陪著沈容用過晚膳才離開。
二人一出沈容住的小院,便急匆匆去找母親王氏。
王氏聽到守宮砂亦是大為震驚,她多次入宮照顧紅纓,竟然沒發現如此端倪?她還費勁心思想找出那個“姦夫”,原來姦夫純屬子虛烏有。可為什麼成婚三年,紅纓還是處子之身?太子為什麼碰都不碰紅纓一下?
穆雪。王氏馬上就想到那個女人,更加篤定以及肯定,一定是太子的心思都在宮外,那個叫穆雪的女人身上。
那個女人一直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聖母蓮花,心思耿直的紅纓怎是她的對手?以紅纓的性子,只怕會愈加引起太子不悅。
無錯書吧王氏自然不會放任事態如此發展。她附耳朝衛琳琅交代了幾句,琳琅雖然吃驚猶疑,但還是唯唯聽命。
路上,衛清幽好奇道,“二姐,母親交代什麼?”
衛琳琅四下看了看,朝衛清幽小聲道,“母親讓我去買一點催情香,點在大姐室內。”
衛清幽先是吃驚,而後撇撇嘴,酸道,“大姐可是大越第一美女,招招手,後邊男子可是趨之若鶩,竟也入不了太子的眼。”
衛琳琅不悅道,“三妹,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咱們衛家有今日榮光,大姐的貢獻首屈一指。你小孩子,懂什麼?”
衛清幽嘟嘴道,“我哪裡小孩子了,我就比你小兩歲,我都過及笄了。”
衛琳琅搖了搖頭,也不與清幽爭辯,只是交代她此事不要外傳,就按照王氏的安排,匆匆出了府。
而此刻,太師府前院,太子劉勉與太師衛諫一眾男丁,正在前廳寒暄客套,推杯換盞,不免多喝了幾杯。
待回到沈容所住後院,夜色已深。
劉勉跌跌撞撞,樣子有些微醺。
而沈容此刻正坐在榻上,托腮出神。回過神來,卻發現劉勉就直挺挺的立在那裡,伸開手臂,半眯著雙眼。
沈容馬上意會到,過去幫他脫掉外服,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因為太生疏,盤扣竟解了多次。
劉勉低頭看看她,修長的手指覆在她纖細的手指上,幫她解開了那個盤扣。
沈容瞬間覺得臉漲的通紅。
劉勉卻抬抬眼皮,徑直走到床榻前,躺在床榻外側。
沈容慢吞吞脫掉自已的罩衫,見劉勉似已熟睡,深吸一口氣,然後乖巧的爬進床榻的內側,一動不動。
自她醒來,頭一次與劉勉同床共枕,心中不免忐忑。加之守宮砂的事情,她越發搞不清楚現狀。
外側的背影高大挺括,像一座冰冷的雪山,周身散發著寒氣,讓人不敢靠近。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不知過了多久才背對著那道背影緩緩入睡。
只是迷迷糊糊間,她愈發覺得自已渾身燥熱,不自禁想去扯自已的褻衣。
她似乎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騎著一匹汗血寶馬,身披紅色斗篷,在空寂的路上狂奔,她很累,想停下來,可是馬兒卻癲狂不受控制,幾次欲將她甩下馬背。她死命的抓著馬韁,突然路的盡頭閃出一道強光,她與馬兒一同墜入無盡深淵。
“穆寒,救我。”
她冒著岑岑冷汗,突然驚醒。與她四目相對的,竟是劉勉陰鷙赤紅的目光。
沈容卻是嚇的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理了理頭髮。
“殿下這是何意?”沈容更多的是驚恐,總覺得劉勉此刻能將自已吃拆入腹。但又不知為何身體酥軟,愈發燥熱,甚至想去尋那淡淡的龍涎香氣。
劉勉喘著粗氣,冷哼一聲,起身下床,自顧自的穿上外衫,從窗稜撿到一根斷掉的薰香。
沈容也跌跌撞撞下了床,想去看個究竟,就被劉勉一把捏住了下巴,又緩緩送到了他的唇邊。
他的聲音低沉又帶著蠱惑,“這麼想爬上本宮的床?”
沈容卻想到守宮砂,撩起衣袖,露出半截白皙手臂,一朵紅梅含苞待放。
“這是怎麼回事?”
劉勉眸色轉冷,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威脅道,“若是沒有這個,就憑你跟男子私會,你覺得你能安穩活到現在?不要挑戰本宮的底線!”
沈容吃痛,眼眶中不禁淚水打轉,“既然我之前沒有越過雷池,過去的事情能不能就過去了?我,我以後一定本本分分,做個好妻子。”
這個心結,總得有人先邁出一步,服軟求和。否則,這日子還如何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