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神回到了小院,進廚房忙碌起來,獸皮靴踩得噠噠響。
沒多久端出了一爐子炭火,放在了大廳地上,坐在了爐火邊上,烤著一截臘肉,一頭猴子就趴在邊上凳子上,抱著粉撲撲的機關猴,烤著爐火取暖,隨著溫度升高,不時抖動著毛髮。
冬天太冷,回頭給你做一件小棉襖,李無神看著冷得發抖的猴子,有些心疼說道,最近忙著所謂的修行,倒是忽略了這小東西。
無錯書吧猴子聞言,眼睛一亮,吱吱吱吱比劃起來。
李無神見狀又好氣又好笑,你那個木偶猴,需要做什麼小棉襖,我可沒心思做兩件,就一件你愛要不要。
猴子起身,吱吱吱吱和李無神理論起來。
李無神趕緊給它削了一片烤肉,塞住了準備喋喋不休的猴子。
沒多久院門開啟,兩個身披大貂的少女走進了院子,臉色凍得通紅,模樣可愛,不是東隅和桑榆姐妹,又是誰。
兩位姐姐,快來烤火,剛生的炭火,李無神咧嘴一笑招呼道,說完拿出了兩張凳子放在邊上。
桑榆關了院門,兩女越過天井,坐在了爐火邊,抖了抖大貂皮衣,脫了下來。
李無神架著烤肉,露出笑容,起身進廚房,端出了熱騰騰的飯菜。
替兩人打飯盛湯後,這才替自已和猴子裝飯。
開飯了,開飯咯,李無神笑眯眯說道,伸手拿起了架著的烤肉,削了起來,很快一個空盤子堆滿了烤肉。
兩女坐上了桌子,開始吃起了可口的飯菜,最近幾天,李無神沒有深更半夜回來,兩女終於是吃上了熟悉的飯菜,胃口大開,吃得津津有味。
無神弟弟,你這廚藝,越來越好了,我和我姐,很快又要胖了,桑榆邊吃邊說,眉眼彎彎,有些憂愁。
李無神看了一眼兩女,腰肢纖細,膚白貌美,他咧了咧嘴。
多吃點,你們比我還瘦哩,李無神認真說道。
兩女聞言,有些好笑又無奈,李無神最近是越吃越多,也不見長一點肉,這讓兩女有些小羨慕。
李無神邊說邊吃,沒多久一碗米飯進了肚子,又開始打第二碗,兩女看著他吃完了八九碗米飯,喝了小半鍋湯,烤肉吃了一大半,桌子上的飯菜風捲殘雲,吃得精光才罷休。
兩女重新坐在了爐火邊,看得心驚肉跳,最近也不知怎的,李無神飯量驚人,似乎永遠吃不飽,家裡的米麵沒幾天就買上一輪,獵物三天兩頭就得打一頭回來。
李無神洗碗收拾了一番院子,兩女熄滅了炭火,披上了大貂,提著一盞小油燈,開啟了院門。
李無神裝了一揹簍的木炭,一小袋鹽巴和野辣椒,手裡提著三根魚竿,抱著一把自制的木劍,換上了草鞋,肩膀上站著一隻猴子,走出了院子。
李無神敲了一條巷子三棟院子,隔壁的李鐵山,左右兩邊選擇的童子和姜柔,走出了院子,一行人朝著後方最大的那條河流而去。
最近小鎮流行起了夜釣,苦瓜巷的幾人這才整整齊齊集合,一行人已經是第三天去後邊釣魚了。
走出了苦瓜巷,遠處麥田小路上,一盞盞油燈明滅不定移動,數量不少。
一行人來到了一條冰河邊緣,尋了一處冰面,開始忙碌了起來,李無神搬了幾塊石頭放置在冰面上,倒下木炭開始生火。
鐵山忙著在冰面挖開一個口子,童子和姜柔把一張張帶來的小木凳擺下。
東隅和桑榆則是攤開了一張小桌子,把另外三人拿的東西擺在了上面,藉著月光,只見兩壺酒,是童子帶出來的蟲草酒,一小袋子糖糕,是姜柔帶來的,李鐵山則是帶來了一袋子切成塊的生臘肉,李無神則是帶木炭。
炭火燃起,一行人圍火而坐,李鐵山在冰面挖開了一個大口子,一行人紛紛拿出了魚竿掛上了李鐵山帶來的臘肉,拋進了冰水下。
童子嘻嘻笑著,極為開心,拿出一壺酒,放在了炭火邊上溫了起來。
火光明滅不定,這樣的炭火在整條大河冰面上,隔著不遠就是一堆,遠遠看去,星星點點,星羅密佈,蜿蜒在一段冰河面之上。
李無神坐在了凳子上,嘴裡含著一塊糖糕,手中則是在拔著帶來的小木劍,一點點拔出,沒多久額頭都是汗水,渾身顫抖,極為費勁的樣子。
五人齊刷刷看向了李無神,還有他手裡的木劍。
桑榆姐姐,無神哥哥這是什麼神劍不成,怎麼這幾天看他每次拔劍都挺費力的,童子盯著李無神顫抖不已的手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還好奇,這三天就見他在拔這把木劍,待會拿來看看就知道了,桑榆吃著糖糕,笑眯眯說道。
嗖…啪啪啪…聲音響起,只見一條巴掌大的魚躍出冰面,朝著炭火方向而來,掉落在了炭火不遠處。
童子一喜喊道:上魚兒了上魚兒了,這條太小,猴子先吃。說完只見童子起身,提著魚在炭火石頭下融化不少的冰水裡,開始清洗了起來,提著一把小刀破開了魚肚,沒多久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猴子抱著粉撲撲的木偶猴,吱吱吱抗議了起來,不停比劃自已的肚子,幾人看著巴掌大的魚不由得莞爾一笑。
小東西,有得給你吃都不錯了,那些年我和無神,吃魚都不捨得開膛破肚,就這樣一整條烤著吃,胖墩墩的鐵山咧嘴一笑,怒罵道。
三女和童子聞言,看向李無神和鐵山,尤其是李無神,都知道是個孤兒,這個年紀,只怕是吃苦不少。
魚線抖動,鐵山咧嘴一笑,伸手朝著身後的魚竿一拉,一條手臂粗細的魚被提上了冰面,拍打不停。
接二連三,魚線抖動,一行人各自拉著一條魚上了冰面。
深冬風雪夜,釣魚人不歸,圍爐一炭火,獨坐到天明,這以前入冬河水結冰,就我和無神,還有鎮上幾個孤兒來此,夜釣吃魚填飽肚子,偶爾有個地瓜,那時候炭火都是我們幾人白天撿的,沒如今的炭火旺盛,衣服單薄,守在冰上,一邊冷得牙齒髮抖,一邊吃著不用釣就自已跳上來的魚,李鐵山烤著五六條魚,眼中帶著幾分懷念說道。
深山夜寂寥,冬雪人不歸,稚童圍火到天明,魚兒撲火成雙對,這挺好的,深山老林,稚童守魚,想想就有趣,姜柔笑容溫和說道。
我于山腰觀冰河,繁星點點似炭火,月華灑落,少年少女,圍爐溫酒,品魚笑談,怎不等一等雀兒,一名少女提著一盞油燈,腳步款款走來。
李鐵山抬頭,看著月光下的少女,一襲白貂,腳步款款,笑容明媚,他痴痴看著,這一瞬似剎那,又像是永恆。
銅雀姐姐,你下來的剛好,快來坐,魚剛要烤熟,我灑一把鹽巴,加一手辣椒,就可以趁熱吃了,童子殷勤起身,拿到一張小凳子,擺在自已邊上,招呼著款款而來的銅雀。
銅雀眯眼而笑,向著童子點了點頭,這不大的藥童,時常進山採藥,偶爾去她院子邊上清洗藥草,一來二去,兩人頗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