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蕭長樂踏入言玉宮中。言玉把蕭肅交給宮人，連忙上前：“見過陛下。”
蕭長樂微微勾起唇，搭著言玉的手走到榻邊，優雅地倚在榻上：“肅兒被你養的很好，看著胖了些。”
言玉垂著眼眸道：“肅兒是陛下的子嗣，又是臣侍如今唯一的親人了，自然疏忽不得。”
蕭長樂看著他那張如玉般的臉龐，突然問道：“恨他們嗎？”
“恨？”言玉怔了一下，很快道，“不恨。臣侍生於東魏，長於東魏，臣侍的一切都是東魏給的，臣侍為東魏犧牲自然也是應該的。”
“你嘴上說得大義凜然，可朕知道，你恨他們。”蕭長樂勾起唇，“言玉，你想回到東魏嗎？以後，你不會被當成一件物品，而我們的肅兒會擁有最好的一切。魏景珩有的，肅兒會有；魏景珩沒有的，肅兒也會有。”
言玉震驚地抬起頭：“陛下，那是東魏儲君！臣侍一介卑賤之身，肅兒能一生順遂，無災無難已是極好的了，不敢有別的奢望。”
“他是朕的兒子！朕的孩子，絕不屈人之下！”蕭長樂銳利的眼盯住言玉，“他們今日可以拋棄你，明日便可以拋棄肅兒！難道你想肅兒重蹈覆轍你的命運嗎？倘若東魏一日不歸順，肅兒在南齊便永遠是異類，在東魏也永遠低魏景珩一等！若是他們想，肅兒也會變成隨手送出的禮物！”
言玉癱坐在地上，垂著頭，沉默了極久，才下定決心，抬頭望向蕭長樂：“陛下，臣侍願為您效犬馬之勞，哪怕……您想要東魏……只要讓肅兒別像臣侍一樣就好……”
蕭長樂滿意地笑了，她的手撫上言玉的胸膛，刺激得言玉嚶嚀一聲，身子一下子酥軟，面色也泛起潮紅。
“好好服侍朕。”
一夜旖旎。
第二天，言玉被請去了御書房。當他看到滿滿一屋子的人時，一時有些愣住了，思索著是不是要挨個行禮。
“不必多禮，過來坐吧。”蕭長樂免了他的禮，示意他自已找地方坐。言玉連忙找了個角落坐下，身子繃得直直的，有些緊張。
墨泠對蕭長樂道：“若陛下覺得此方案可行，那在下月便把言玉送回東魏吧。”
“回東魏？”言玉坐不住了，“為何要送我回去？”
墨泠耐心解釋道：“陛下需要你回東魏做內應。你的父親上月升為了兵部尚書，如若齊魏交戰，陛下需要你從你父親那裡傳回有用的訊息。你也不用擔心東魏那邊會起疑，這些事情我們都會幫你解決，肅兒你也不用擔心，先把他他交給凌霄撫養，凌霄會對他很好的，等你完成任務回南齊後再把他接回去。”
言玉知道自已沒有拒絕的權利，便低聲道：“是。”
蕭長樂道：“此次去東魏任務艱鉅，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朕派了兩人保護你。”她給楚洵言和蕭逾使了眼色，兩人立刻走到言玉面前站定，“這兩位會隨你去東魏保護你。一位是皇貴君楚洵言，也是南齊的鎮國大將軍；另一位蕭逾，是朕的皇兄。”
言玉看著兩人，一時間有些無措地看向蕭長樂：“陛下，不用勞煩二位大人的，臣侍一個人也可以的。”
蕭長樂嗤笑一聲：“想多了，朕不過是怕你出爾反爾，傳假情報給朕，不然何必派他們來保護你。”
不管蕭長樂說的是不是真話，言玉心裡還是默默記下了蕭長樂的恩情。
墨泠看著言玉，含笑道：“言玉，你到時候回東魏的藉口便是趁陛下出宮祈福之際出逃，而洵言他們的身份便是你逃回去路上收留的兩個乞丐，你留他們在身邊服侍。為了防止魏階認出，他們會進行易容，你就放心帶著他們吧。”
言玉點了點頭，向兩人躬身行禮：“有勞兩位大人了。”
見事情也議得差不多了，蕭長樂便示意他們可以散了。蕭逾搖著頭搭著蕭然的肩往回走：“要出去那麼長時間，又要被夫人罵了。”
蕭然嘿嘿笑著：“凝露今晚想吃綠豆糕，我等下還要去鋪子給她買，三哥就自求多福吧，嫂嫂頂多罰你睡書房，忍忍就過去了。”
“臭小子！”蕭逾抬腳就要踹過去，卻被蕭然一個閃身躲開了，兩人嘻嘻哈哈地一路跑遠了。
等御書房只剩下蕭長樂和墨泠，蕭長樂看著掛在中間的輿圖，目光定在東魏處，似笑非笑：“東魏已是朕的囊中之物，墨相覺得等吞併東魏後該如何處置魏階？”
“如何處置？”墨泠眼中劃過一絲暗芒，臉上卻依舊帶著清淺的笑意，“既然魏階那麼喜歡下藥，陛下回頭讓孫嬤嬤好好調教他以後送去軍營，給他喂下生子藥，讓他一輩子都要為別人生孩子。軍營中有些士兵至今都未娶妻，就讓魏階替他們生兒育女吧。”
“不錯。”蕭長樂冷笑一聲，“那麼喜歡孩子，那就讓魏階自已生個夠。呵……一想到魏階懷孕的樣子，朕都想笑。”
就在這時，墨泠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面露擔憂：“陛下，那魏景珩該如何處置？畢竟他也是陛下的孩子……”
“好了，少提起他。”蕭長樂打斷了墨泠的話，“你也許想說孩子是無辜的，難道朕就不無辜嗎？魏階用了手段才有了這個孩子，如果他懂事些，就該自已消失而不是讓朕生下他。既然他活在這個世上，那就要做好朕不待見他的準備。朕不是聖人，不會對算計得來的孩子產生感情，況且朕給了他生命，他該知足了。”
墨泠點了點頭：“是，陛下，是臣多言，請陛下責罰！”
“無妨。”蕭長樂搖了搖頭，神情肅穆，“都是過去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讓言玉順利回到東魏。為了不讓東魏那邊起疑心，你在要注意的地方把把關，朕也能放心些。這次任務關係到南齊能否一統天下，絕不能出半點岔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