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家兄妹，蕭長樂撫了撫額，有些疲憊地倚在榻上。墨泠從屏風後走出，在榻的一旁坐下，將蕭長樂輕輕攬入懷中：“陛下究竟要交給林海晏何事？甚至為此不惜封林家為皇商。”

蕭長樂聞言，從墨泠懷中掙脫，坐直了身子：“還記得五年前駛向海外的船嗎？”

墨泠當然記得：“還是臣安排的此事。只是多年來都沒有音訊，難道……”

蕭長樂點了點頭：“沒錯，有一艘船回來了，帶來了滿船的奇珍異寶。”

此事是光明正大進行的，因此在船出現在眾人視線的當天，道路兩旁百姓的呼聲一陣高過一陣，所有人都想看看這次航行究竟帶回了什麼。

待船一靠岸，船上的人魚貫而出。為首的便是這艘船的指揮週年，他曾是漁夫，識水性，通地誌，便被蕭長樂招來負責航行，沒想到他的船竟成了唯一倖存的。

見到蕭長樂，週年立刻帶著船員們行禮，在蕭長樂示意他們免禮後，週年起身，恭敬道：“陛下，草民此次航行歷時五年，沿途發現了一個名小英的國度。小英國的人外貌與我朝子民頗有不同，他們肌膚如雪，瞳孔多為藍色，而頭髮多呈金色。為了讓陛下更好確認，草民帶回了幾十人供陛下欣賞。此外，臣在小英國發現了一種香料，此香料不同於我朝，香味極其濃郁，特帶回上供給陛下。小英國地寡人少，物資貧瘠，因此除這兩樣外，其餘物品我朝皆有，故不在此向陛下一一陳列。”

蕭長樂滿意地點了點頭：“帶上來吧。”

小英國……聽起來倒是有趣。

週年向手下揮了揮手，很快一個巨大的蒙著黑布的滾輪車被推了上來。神秘兮兮的架勢不僅是百姓，連蕭長樂也有了絲好奇。

隨著黑布掀開，現場先是安靜了一瞬，隨即就炸開了鍋。

“這人也太白了，和雪一樣。”

“瞧瞧這頭髮，咋和我們這麼不一樣呢？金燦燦的，和金子一樣。”

“莫不是得了什麼怪病才變這樣的吧？”

“不可能的咧，要是拿生了病的來糊弄陛下，那當官的還要不要活咧……”

“……”

比起百姓們的驚詫，蕭長樂顯然淡然很多。墨泠看著車裡的小英人，低聲在蕭長樂耳邊道：“和賽格有頗多相似之處。”

蕭長樂搖了搖頭：“可能幾百年前是同一祖先？畢竟金髮碧眼是過去北涼王室的特徵，塞娜不亦是如此。”

迎接完凱旋的週年等人，蕭長樂便動身回宮，順便好好看看這些帶回來的戰利品。

“嘖，這珍珠的色澤，還比不上我朝官宦人家用的。”蕭長樂有些嫌棄的把手中的珍珠扔回箱子裡，“把這箱珍珠帶下去，賞給船隊的船員。此次航行他們是大功臣。”

墨泠站在一旁捧著香粉：“陛下，此香粉香氣馥郁，且濃而不散，為何不派人對此香粉進行研製，從而對我南齊香粉進行改良，製造出和小英國一樣甚至比其更好的香粉。”

蕭長樂沉思片刻：“不錯，就按你說得辦。你立刻去尋善制香粉的能人，倘若能夠研究出這香粉的奧秘，朕必有重賞。”

等安排好一切，蕭長樂看向滾輪車：“掀開。”

掀開黑布，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滾輪車裡裝了十多個年輕俊美、金髮碧眼的男子。看起來他們都被事先清洗過，顯得十分乾淨，脖子上都戴著銀項圈，都驚恐地縮在一起。

週年在一旁低聲道：“陛下，這些都是草民從小英國的奴隸市場買來的。草民只用了一顆珍珠便換得了這些最好的奴隸。”

蕭長樂嗤笑道：“那兒的人命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週年低頭不語，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蕭長樂仔細端詳著這些小英人，發現即使賽格和他們一樣，都是金髮碧眼，但是在體型上比他們還是更為瘦削些。這些小英人明顯要更高大、壯碩。

雖然小英人長得都不錯，但蕭長樂不知為何對他們並沒有憐惜之意，反而還有一股莫名的厭惡。她看了眼滾輪車裡的小英人，淡淡道：“都送去儲秀閣，讓孫嬤嬤好好調侍調侍。”

墨泠眼神微黯：“陛下這次不把他們送去百媚閣嗎？”

百媚閣，是南齊目前唯一一家專門為女子設立的青樓，裡面全是精挑萬選出來的清倌，容貌上等，而且精通君子六藝。京城的女子若是想要尋歡作樂，必定首選百媚閣。更有女子不想成家，只想要個孩子，便會在百媚樓長期包個清倌直到懷孕。而沒有人知道，百媚閣背後的東家其實是蕭長樂。百媚閣不僅是個青樓，更是南齊最大的情報流通地。

蕭長樂輕笑一聲：“把他們送去百媚閣倒是可惜了。”

為了這批小英人，蕭長樂特地去了趟儲秀閣找孫嬤嬤，讓她務必好好調侍。這一來，倒是讓蕭長樂記起了被她遺忘的言玉。

即使被蕭長樂遺忘，孫嬤嬤依舊每天會對言玉進行調侍。言玉躺在榻上，不著寸縷的身子只用薄薄的絲被裹著，看起來更顯誘人。言玉雙眼迷濛，喘著氣望著蕭長樂：“陛下……請您憐惜玉奴……”

近一年的調侍讓言玉徹底磨去了曾經的銳氣，變成了一個只知慾望的奴隸。他每天都因為藥物的作用情動得厲害，但蕭長樂始終沒有寵幸他。言玉也試著引誘過宮女，但因為有巴泰前車之鑑在，無人敢做此事。言玉只能每天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忍受藥物的折磨。

看著不住扭動的言玉，蕭長樂嘴角微勾：“真可憐，像一條狗一樣向朕求愛。”蕭長樂拿出一粒藥丸塞入言玉嘴中，掐住他的脖子使他嚥下藥丸，“那朕就好好憐惜你。”

這顆藥丸是太醫院研究出來可以讓男子生子的生子丹，而且還有助孕的奇效。只要在吃下藥丸的當天行房事，男子就能懷上孩子。男子生子丸的發明讓生育不再是女子的任務，沒有誰規定生育必須由女子完成。想要孩子的男子可以自已生，而不是去強迫女子。

層層床幔，遮住了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