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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化債

九月底,九天會經濟理事會工作會議如期召開。

會議室裡,大家都喜氣洋洋,都期盼的看著丁元英。

大家都熟悉了,也不走什麼過場了,丁元英直接說道:

“本月的投資收入低於平時,因為整個團隊輪流休假了。大多數時間是在對奢侈品類股票進行建倉,然後是將之前長期持有的股票中,升幅較大的進行減倉。

綠水投資基金,本月主要減持的有博通、禮來、寶潔、微軟等,以及米嗨遊部分倉位,獲利大約800億鷹元。

本月九天全球互助基金投資盈利約900億元,這個月總共盈利折算成龍元后約為6500億。”

劉澈很知足,“在投資團隊輪流休假的情況下,能取得這個成績,說明我們整個投資團隊已經越來越成熟、穩健了。

那本月的利潤分配就這樣吧,備用金總額現在已經有2萬億了,暫時足夠了,不再繼續增加了。

6500億元,留下500億在九天會的賬上應對一些臨時緊急的安排,就不再過會了。

然後,6000億正式成立房產互助基金,和暗中的綠水基金6.9萬億,九天全球互助基金2.2萬億,龍夢基金1萬億、九天慈善基金1600億,並列五大基金。

房產互助基金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現在,最矚目的財政動作,當屬地方化債!

簡單來說,就是地方城市用發行新債、借新還舊的方式,把隱性債置換成顯性債。

置換完成後,還債的期限會拉長、利息成本也會降低,地方城市的債務壓力會大大減輕。

但是,地方城市的化債方案有著落了,可千千萬萬個普通人的債務,又該如何解決呢?”

化債這件事有多重要?

有人曾作過這樣一個比喻,經濟執行就像人體的血液迴圈系統,中樞是心臟,地方是支動脈,而企業和家庭則對應末端的細胞。

只有當中樞、地方的血量充沛時,居民才能獲得更好的養分。

而現在,由於房地產下行,賣地收入斷崖式下滑,地方城市過去大發展中積累的天量債務成了一大難題。

化債,本質上就是解地方城市燃眉之急,讓這個“支動脈”不再淤堵,慢慢地,企業和居民端都會因血液迴圈暢通而受益。

以上的比喻很形象。不過也存在一個問題——如果細胞壞死了,那即使心臟和支動脈的供血再有力,恐怕也無力迴天。

不要小瞧居民債務的體量,據最新資料顯示,我國居民貸款餘額已經來到82萬億,平均到14億人頭上,人均負債5.8萬元。

如果只考慮佔比68%的青壯年人口(15-64歲),人均負債更是達到8.6萬。 這還只是可以統計到的,算上一些表外的網貸、民間借貸,數字會更加驚人。

國際上對於居民負債水平有個慣用口徑,叫做居民槓桿率,即居民債務÷GDP。

我們的GDP現在大概是126萬億,82萬億的居民債務佔GDP比例達到了65%。 65%的居民槓桿率是什麼概念?

兩個發達國家——鷹國和日雉國的居民槓桿率分別是72.1%和65.3%,龍國作為一個發展中國家,居民槓桿率已經和日雉國齊平,和鷹國差距也不算大了。而完成這一切,只用了短短三十年的時間。

單說債務高並不可怕,因為如果我們的資產回報率也在提升,那債務就可以被資產價格所覆蓋和消化。

就像早些年,人口紅利+城鎮化紅利+全球化紅利+工程師紅利,我們的經濟在各種催化劑影響下高速增長,國內資產投資回報率長期處於高水平,大家手裡的房子、理財產品都給我們帶來了可觀的收益。

在這個週期中,債務就不是問題。

可近幾年,房價下跌、股市和實體的投資回報率也很掙扎,代表全社會無風險收益率的指標——10年國債收益率,已經在2%附近摩擦。

居民財富縮水,投資回報率承壓,剛性的債務就是一個不得不面對的問題了。

換句話說,很多普通人,尤其是現金流緊張的普通人,同樣面臨化債的問題。 怎麼化?誰來化?

想學地方ZF的化債方式是學不來的。因為ZF天然有很強的信用背書,可以透過既低息、又近似永續的方式來化債。普通人,得另謀他法。

比較現實的做法,無非是三個路徑。

第一,降低債務負擔。

這個其實我們已經在做。9月底央媽“大赦天下”,宣佈統一調降存量房貸利率為LPR-30BP,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房奴們的還貸壓力。

只是,力度上恐怕還是不夠。和我們居民槓桿率持平的日雉國利率接近零,所以我們的房貸利率應該壓降到30年國債收益率基礎上適當上浮即可,3%以下、甚至2.5%,都是可以接受的。

第二,通脹。

債務不能免除,但可以被稀釋,一旦通脹來臨,錢不值錢,債務自然也會被化解。

20年前的1萬元和現在的1萬元,購買力早已不在一個層次。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期待大放水的原因。

不過,這裡我要澆一盆冷水,短期內看大放水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因為,目前的形勢下,大放水,匯率必崩。

尤其鷹國通脹預期反彈,我們搞大放水,就是給資金外流抬轎子。

在新的視窗期出現之前,不要做關於大放水的幻想。

第三,最後一條道路:提升居民收入。

一個很樸素的道理——賺錢還債。

居民收入提高了,債務風險自然就會慢慢化解。

我們經常熱衷於討論科技領域如何被西方“卡脖子”,可站在當下的歷史節點,真正亟待解決的卡脖子問題,難道不是我們“勤勞但不富有”的尷尬處境嗎?

作為世界工廠,我們可以把最便宜、最具價效比的產品賣給全球各地,可背後的代價卻是“低價內卷+高強度工作+低收入報酬”帶來的沉痛感。

這何嘗不是一種“折磨自已,造福別人”呢?

想想看,為什麼胖東來願意把90%的利潤分給員工,公司還是盈利頗豐?為什麼霍奇剛建議退休年齡提前至50歲,來促進消費?

也許,等到哪一天我們真的不捲了,格局開啟了,中產階層又壯大了,化債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