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才甦醒過來。

葫蘆谷裡雲霧繚繞，什麼也看不見，這濃霧有時如飛輪一樣高速旋轉，有時如猿猴一樣跳上跳下，有時又像一隻受傷的小鹿亂跑亂撞。

孫小空漸漸地甦醒以後也不知到了什麼地方，只聽到叮咚叮咚的聲音，它向著這聲音爬過去，孫小空幸運地沒有受多大傷，腳踏車也幾乎完好無損，只是方向盤不正常啦，鏈板也掉了，孫小空走近那聲音的發源地，發現有一潭泉水。

這泉水清澈無比，雖然濃霧籠罩著還是看得一清二楚，泉水從一塊石頭縫裡一滴一滴地滴到這個潭裡，顯然這個水潭是有人圈起來的，是用紅膠泥抹起來的，滴水不露，泉水有的慢慢地流入水潭裡，有的滴進水潭裡發出悅耳的聲音彷彿是心靈的跳動。

過了一會濃霧漸漸散了，太陽露出了臉，陽光射到葫蘆谷裡，衝散了霧氣，葫蘆谷裡的一草一木清晰起來。

這個葫蘆谷很深，四周是奇大無比的石頭，上面刻有線條又好像自然天成，孫小空數了一下共八塊巨石，上面存留著各種線條，仔細一看，線條是這樣的這八塊巨石上的線條好像象形文字，這些線條很分明，八塊巨石猶如巨大的明珠一樣嵌入懸崖上。

孫小空想起自己昨晚是從上下兩個——和中間一橫的巨石這邊掉了下來，所幸下面滿是草。

不過離孫小空不遠的地方，也就是在葫蘆谷底有一塊非常大的一塊巨石，很光滑，近似正方體，這塊巨石略向前傾，上面十分平坦，足夠有十平方米。

八塊巨石下面是山坡，上面長著一些小花小草，薔薇花正在開放著，丁香花也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葫蘆谷底有株桃樹，上面結著長滿絨毛的桃子。

孫小空站起來覺得身上有點疼，走起路來不大方便，孫小空慢慢地走到桃樹下摘了幾個桃子，又用水杯在水潭裡打了一杯水，坐在巨石上邊吃邊喝，這甘泉碧桃一入肚，孫小空頓時神清氣爽，渾身舒服極了。

霧消失了，葫蘆谷沐浴在陽光裡，孫小空覺得暖和多了，只是自從掉進這葫蘆谷後身體還沒恢復元氣，更不知從哪裡才能走出這個葫蘆谷。

那八塊巨石好像八個巨人一樣站在山上俯視著孫小空，上面神秘的線條更是令孫小空捉摸不透，這葫蘆谷是如何形成的？這八塊巨石又從何而來？上面的線條又如何生成？谷底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巨石呢？坐在這塊巨石上盤腿靜坐，八塊巨石忽然旋轉起來，整個葫蘆谷搖晃著，搖了一會又恢復了平靜。

孫小空跪在巨石上叩了幾個頭，乞求有神秘的力量保祐他平安地從葫蘆谷裡走出去。

孫小空走到水潭邊，泉水映照出孫小空的容貌，一幅落魄狼狽的樣子。

仔細一瞧，潭裡有好幾條魚游來游去，徘徊在石頭和水草之間，孫小空想起了上學時學過一篇《小石潭記》，此情此景有幾分相似，只是美妙的景緻，孫小空難以描繪出來。

到了中午，孫小空躺在巨石上暖洋洋地曬著太陽，忽然一群黑羊和白羊出現在葫蘆谷裡，隨後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也走在羊群后面，孫小空看到小羊很興奮，跟它們聊了幾句，牧羊老人也親切地走過來，問孫小空：“小夥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孫小空於是把昨夜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牧羊老人也坐在這塊巨石上與孫小空交談起來。

牧羊老人說，這葫蘆谷裡有個八卦陣，一到晚上就濃霧繚繞變化無常，這個葫蘆谷是山上的洪水沖刷而成的，這塊巨石也是從上面的深山裡在夏天下大雨時山溝裡的洪水沖刷到這裡的。

牧羊老人說，他爺爺告訴他上面的八塊巨石上面的線條有深刻的含義，分別代表了乾、坤、坎、離、巽、震、艮、兌八卦，他爺爺還說每次必須從兌卦的這一面進去從離卦的這一面才能出去，這個八卦陣無人能破，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再也走不出去。

牧羊老人看到孫小空受了傷，於是扛著孫小空的腳踏車，領著孫小空，趕著羊群提前回了家。

孫小空跟著牧羊老人，穿過一個拱形的土洞，進入了一個小村子，牧羊老人就住在這個村子裡。

這個村到處是樹，瀰漫著羊糞味，家家戶戶都養著一圈羊，不時有黑珍珠般的羊糞橫躺在路邊，咩咩的羊叫聲此起彼伏。

爬上一段坡，牧羊老人進了自己家裡，一進大門是個牛圈，一頭健壯的黃牛正在石槽裡吃草，牧羊老人把羊群趕入羊圈後領孫小空到家裡休息。

一個女子正挽起褲腳在塑膠盆裡泡腳，看到孫小空進來笑呵呵地不慌不忙地依舊洗著腳，牧羊老人拿出一盒藥丸和一些藥片，倒了一杯水，讓孫小空吃了藥。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

那女子是牧羊老人的女兒，她媽幾年前去世了，洗完腳後她走出院子抱了一捆柴燒起飯來。

這是孔窯洞，沒有電燈，煤油燈的光線有點暗，靠門的地方有張床，靠窗戶的地方有口大水甕，緊接著是幾個大木箱，炕上收拾得乾乾淨淨。

牧羊老人叫那女子小紅，她才十六歲，穿著樸素，圓臉蛋，大眼睛，眉毛細長，不大愛說話，有點害羞，但做事認真，心靈手巧，只要看她抱回來的那捆柴就知道了，十分整潔，她把柴折得差不多一樣長，擺放得有條有理。

她給鍋裡舀了幾瓢水，點著柴，那火紅的光芒映照在她清秀的面龐上顯得十分美麗。

她洗了一些土豆和紅薯，把它們切成細細的短條，放進鍋裡。

然後她拿了些玉米麵在面盆裡和起來。

牧羊老人在院子裡用斧頭劈柴，劈完柴回來坐在灶前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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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空坐在床沿上，想幫小紅姑娘點忙，但小紅讓孫小空好好休息養傷。

不一會兒飯熟了，小紅從鍋裡撈起玉米麵，放在鍋臺上，一共三碗玉米麵，小紅給玉米麵上加了些土豆絲和紅薯絲，放了些油鹽醬醋，給了老人一碗，又遞給孫小空一碗。

牧羊老人叫玉米麵為“抿節”，這種面很細長，有點甜味，很清淡，但很爽口。

孫小空吃完一碗又吃了一碗。

牧羊老人說他父親留給他一部書，這部書既象哲學書又象算卦書，吃完飯後牧羊老人把這本書拿出來，書很舊，有些邊角已經破損，書皮上寫著《周易》兩個大字。

牧羊老人說昨晚他算了一卦，卦象上說葫蘆谷裡有個人受了傷需要人幫助，果然碰上了孫小空。

牧羊老人說《周易》八八六十四卦是演繹社會生活的一部哲學書，如陽剛之道、陰柔之道、徘徊之道、啟蒙之道、等待之道、爭訟之道、將軍之道、親近之道、修德之道、行走之道、君子之道、小人之道、諧同之道、大有之道、謙虛之道、反覆之道、隨從之道、糾正之道、臨近之道、觀仰之道、刑罰之道、修飾之道、剝蝕之道、感應之道、堅持之道、退避之道、強壯之道、前進之道、養晦之道、治家之道、求同之道、處難之道、解決之道、拋棄之道、增益之道、變革之道……共六十四種大智慧。

《周易》窮究天人之變，萬物之理，總結出天之道為陰與陽，地之道為柔與剛，人之道為仁與義。

一部《周易》實際上是告訴人們只有遵守人道才能避禍得福，人只有遵循人道才能天人合一和諧自然。

牧羊老人有喝酒的習慣，給孫小空說了會《周易》後，拿出一碟花生仁和一壺酒，讓孫小空也喝點酒，小紅也過來拿了一把花生仁坐在炕上吃起來。

牧羊老人說這酒是用葫蘆谷裡的甘泉和上等的高粱釀成的，並且都是他自己做的，孫小空喝了一口酒果然味道不凡，香氣深長，意味悠遠。

鄉下人睡覺很早，過了一會孫小空睡在門口的床上。

沒多久孫小空被吵醒了，老鼠在地上跑來跑去，肆無忌憚地到處亂竄，想尋找食物。

天生的老鼠會打洞，不管你如何堵塞老鼠總能從外面鑽進來，突然老鼠夾一響，一隻老鼠發出一聲尖叫，死了。

孫小空又進入了夢鄉。

山裡的空氣很清新，牧羊老人家的對面是一座大山，山上長滿了濃綠的莊稼，早晨草上都是露水，空中有一層薄薄的霧，有的人家的煙囪裡冒出一縷縷青煙，有時可以聽見遠處牛哞哞叫的聲音。

孫小空一早起來，身體基本上沒事了，走到院子裡，牧羊老人起得很早，他正在修整羊圈，因為據說前不久有一隻狼半夜三更闖進羊圈吃了幾隻羊，牧羊老人先把鹽撒在石頭上讓羊吃，又讓羊飲水喝，照料得很精細，羊兒長得很肥壯，皮毛烏黑髮亮，有的又白得像銀子一樣。

小紅坐在院子裡，拿著一簸箕小米細心地撿著，有時用力搖一搖，撿完米後小紅又把一碗紅豆浸在水裡，她又開始做飯了。

大約上午九點多鐘飯做好，小紅用土豆加玉米麵做成“山藥擦擦”，又用玉米麵做了幾個窩窩頭。

小紅給每人先盛了碗小米粥，喝完紅豆小米粥，孫小空自己盛了一碗山藥擦擦和一個窩窩頭。

昨晚的玉米麵比較細軟，而今天的窩窩頭卻很堅硬，吃起來很有嚼頭有韌勁，山藥做成擦擦後也更加好吃了，真是農家飯啊！山藥擦擦上加上芝麻粉，調好味道真是十分可口。

吃完飯後，應孫小空請求，牧羊老人帶著孫小空走出這個山村又回到了勞山公路上，不過已經過了那段陡坡，臨別時牧羊老人給了孫小空一包羊肉乾讓孫小空路上吃，然後他趕著羊群又放羊去了。

真是幸運啊！跌到葫蘆谷幾乎沒有受傷，休息了一天又可以騎腳踏車了。

中午時分，孫小空趕到了甘泉縣城。

清澈的洛河緩緩地流過甘泉縣，洛河兩岸長著一望無際的玉米，高大的玉米杆伸出三頭六臂在空中揮動，玉米絮略微從玉米棒裡探出頭來，玉米田裡熱氣騰騰，綠意盎然。

洛河裡有一群男孩子正在游泳，他們有說有笑，有的還打水仗，十分熱鬧。

洛河兩邊有一些婦女正在石板上洗衣服，光滑的石板墊在石頭上，婦女們把洗衣粉撒在衣服上用力地揉搓著，洗好後就把衣服涼在洛河岸上的石灘上或草地上。

據當地人們說，從前人們在洛河裡挖沙時偶然發現了兩張羊皮上有一些怪異的圖形，有經驗的人說這是洛書和河圖，上面有各種圖形，還有一些不甚明瞭的文字，這些圖形和文字裡暗藏天機，十分深奧。

洛書河圖上大概有兩種標記，一種是實心的圓點，一種是空心的圓點，圓點與圓點之間用線條連線著，據說裡面包含著太極圖、太極生兩儀圖、天五圖等。

有人說，天地未分之前，元氣混而為一，氣清者上升，氣濁者下沉，所以太極生兩儀，兩儀實際上就是天地之象，兩儀又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總之洛書河圖旨意深遠，言不盡意，真是一言難盡。

孫小空在甘泉縣城裡東張西望，忽然一位算卦先生喊住了孫小空。

老先生長長的白鬍子，臉上佈滿了皺紋，但精神很不錯，地上鋪著一張白布，上面畫著一幅八卦圖，還有一幅人相圖，老先生摸著他的拐仗笑道：“小夥子，我在此等候你多時了，你過來吧！”

孫小空一臉吃驚的樣子，問道：“先生，我與你素不相識，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兒，你怎麼說等候我多時了？”

老先生掐指一算，摸一摸鬍子，說道：“我早料到今天你會路過此地.”

孫小空於是又問：“先生，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嗎？”

老先生說：“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你家裡窮想出來賺點錢維持生活，我沒說錯吧？”

孫小空又驚奇又佩服老先生的神機妙算，不過孫小空想挫一下他的銳氣，改口道：“你說對了一半，我還想學人道啊！”

老先生滿臉慈祥，說：“我正想收一個徒弟，如果你學會《梅花易數》就不愁沒飯吃啦！至於學人道嘛！我一樣可以教給你.”

孫小空把車子停在一邊，坐下來問老先生：“先生，那你先說說如何學人道？”

老先生不緊不慢說：“要學人道，首先要學人相，要走有走相，吃有吃相，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說有說相……學人道，先學人相。

並且你學會人相後，就可以看人相啦，也就可以初步擺攤算命啦！”

孫小空很好奇，十分感興趣，誠懇地問：“老先生，我一心想學習人道，承蒙您不嫌棄，請收我為徒吧！”

孫小空說著想跪下去拜師，老先生攔住孫小空：“免禮，不必拘禮，我看你誠心善意，就收你為徒吧！”

過了一會，一些求老先生算卦的人紛紛地圍上來，問這問那，老先生都一一給以回答，人們有的給五元，有的給十元，還有慷慨的給百元，生意相當不錯。

夕陽西下，街上行人漸漸稀少，老先生也收攤回家，孫小空把東西放在腳踏車上，與老先生一道回了家。

老先生家離縣城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

吃完飯，老先生就開始和孫小空聊起來。

據老先生說，如果人的心相好，別的相也就好，如果心相不好，別的相再好也沒用。

老先生提醒孫小空命是變化著的，不是一成不變的，要用運動的觀點和聯絡的觀點去解釋，才會有效果；人相是變化的，人的命運是變化的，命運可以由人自己作主。

老先生說：“宇宙間有陰柔和陽剛兩種氣。

金木水火土五行生成了天地間的萬事萬物，也生成了人，人領受了陰柔和陽剛兩種天地之氣，與天地相象，成為世間萬物的靈長。

人的頭象天，腳象地，雙眼象太陽和月亮，聲音象天空中的雷霆，身體內的血液象大江大河，骨節象金石，額頭鼻子象五嶽，身上的毛髮象自然界中的草木。

天越高越好，地越厚越好，五嶽名山越險峻越好，草木越清秀越好，這原本是大自然的天性，人體各部位也與此相象。

從這八個部位可以觀測人的命相.”

老先生又說，“形體可以養血，血可以養氣，氣可以養神，形體健康心神就安寧，神旺聲音就響亮，精神不好的人說話有氣無力，會給自己帶來許多不便.”

孫小空問：“師傅，如何相人呢？”

老先生說：“吃飯時用嘴去接近食物，而不是拿食物去接近嘴，這樣的人生來就是貧賤命，即使有財產在他手裡也會破敗完了。

眼光慈善的人，不看重錢財因而也不會聚集許多財物，但他從不缺錢花。

大貴的人冷清，最冷清的時候只好像孤鶴一樣；大富的人身上的肉很厚，經常象肥豬一樣。

看一個人行走，著重的是步態要平穩持重。

走路時沒有生氣，雖然步態平穩，命相卻是貧賤，大貴的人走路時安祥，身體不搖晃，而最貴的是那些走路有起伏變化的人。

看一個人的坐相，要緊的是安安靜靜。

看相首先要掌握臉面上的十三個基本部位的專用術語，我給你一張圖和一首十三部位總圖歌，這幾天你要把這首歌準確地背下來，還要準確地分清各個部位。

今天不早了，就說到這裡吧！”

孫小空一聽到要背東西，並且這首歌很長，孫小空心裡就打起了退堂鼓，看來學習相人也不容易，吃這碗飯難啊！《梅花易數》就更難了。

算啦！算啦！索性不學啦！想要學成相人之術和梅花易數，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第二天吃了早飯，孫小空直截了當地告訴老先生，他不想學啦！老先生笑著說：“沒想到我與你僅一天之緣，看來我算得不錯啊！成人不容易，容易難成人，你好自為之啊！”

孫小空道了謝，騎著腳踏車又向洛川開去。

洛川一馬平川，十分平坦，道路寬廣，公路兩邊到處是茂密的蘋果園，有一些人在自家蘋果園門口擺著幾箱子蘋果，蘋果又大又圓，十分誘人。

蜜蜂在蘋果林裡飛舞著，鮮嫩的蘋果在陽光下金燦燦的，黃香蕉、紅元帥，各種品種的蘋果一應俱有。

一眼望去，洛川高樓大廈經濟很發達，這裡的人們生活富裕，夜不閉戶，治安良好，人人以禮義廉恥為社會的四大支柱，所以洛川人十分文明，家家豐衣足食，社會繁榮昌盛。

有人叫住孫小空讓他過去吃蘋果，洛川人很好客，蘋果又香又甜，孫小空也正渴著呢！孫小空跟人隨便聊了起來。

孫小空問其中一位婦女：“大嫂，你們洛川為什麼這樣富裕這樣文明呢？”

這個婦女的孩子才十五歲，搶過話頭就說：“你不知道嗎？一年之計，莫如樹谷；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

在洛川三歲小孩都知道這道理.”

這個婦女紅光滿面，臉帶笑意說：“是啊！一切要從娃娃抓起，讓每一個人從小知道這些最基本的道理。

我們洛川以農業為基礎，家家糧食充足；政府重視林業，到處青山綠水；社會尊重個體，懂得樹人的重要性.”

這個婦女又詢問了孫小空的情況，看著天近黃昏，就把孫小空留下來，讓孫小空跟著他們一起在蘋果園裡吃晚飯去。

金黃的圓月照在蘋果林裡，吃著可口的蘋果，孫小空想起了家鄉，想起了家人，也想起了家裡的兩棵蘋果樹。

孫小空家院子裡有兩棵大蘋果樹，枝條茂盛，每年都結很多蘋果。

孫小空想起了一路奔波遇到的各種事情，不禁熱淚掉了下來。

社會上有這麼多好人，哎……第二天上午孫小空已經到達了黃陵縣，孫小空心情異常激動，因為孫小空可以祭拜黃帝了，華夏子孫的祖先，偉大的黃帝，人的締造者，祭拜黃帝是孫小空盼望已久的事情，這一天終於到了。

巍峨的橋山，茂密的松樹林幾乎覆蓋了整座山，沿著山坡，孫小空向橋山山頂走去。

橋山氣象不凡，豪邁闊大，真是一塊風水寶地。

越走山越陡，孫小空把腳踏車放到路邊，踏著石階，慢慢地欣賞著橋山美景。

孫小空走累了，靠在一棵松樹上，喝了口水，吃了一個蘋果，精神飽滿了許多。

傳說，黃帝，字軒轅，一生下來就會說話，聰明能幹，成為部落首領後，打敗了炎帝，統一了中國，年老時帶著一千兩百名美女修煉九丹，最後乘龍飛上了天宮，成了一位天仙。

路上行人很多，有幾個導遊拿著喇叭大聲地講解著黃帝陵的歷史知識和橋山各處的風景名勝。

爬過陡坡後進了一塊平坦的地面，有的人在路邊叫賣著各種紀念品，也有的人拿著相機在黃帝陵前拍照留影，還有的站在黃帝陵前默默地看著。

遠遠望去，黃帝陵上空威嚴莊重一片肅穆之氣，走近觀看，黃帝陵前擺放著各種香燭，陵前還有幾塊黃色的圓軟墊。

孫小空看到有人跪在黃帝陵前磕頭燒香，孫小空也跪在一塊軟墊上，心裡默默地祈禱著：“偉大的黃帝啊！保祐我早日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吧！偉大的祖先啊！祈求您為我指點迷津吧！保祐我早日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吧！偉大的黃帝啊！你是我的上帝，你是我精神的家園啊！……”磕了幾個頭，焚著香學著別人的樣子往香爐裡插進去，一縷縷青煙飄舞起來。

孫小空在黃帝陵前坐了好久，想到自己一路走來，不知走了多少路，學了多少知識。

忽然他詩意突發，信筆寫下一首詩：西行抒懷河水白雲疑無天，橋山黃陵四季春。

蛇山臥龍鬥威風，如今華夏盡開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