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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新的力量

張彥新死了。

死在一個破爛的衚衕口。

死得像條狗。

在他死的時候,他身邊的那幾個狗腿不見蹤影。

與之沆瀣一氣的衙門皂役、縣尉,也不在其身邊。

他不能說死的有多慘,至少,在掃大街的人沒發現他之前,的確像條野狗一樣,沒引起半分波瀾。

尖叫聲很快響起。

府衙的人也很快到來。

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很快,原本已經平靜下去的街道,再度熱鬧起來。

仵作到來。

初步判定,張小公子死於劍器,被人抹喉,一劍斃命。

屍體很快被運回府衙。

既要通知家屬前來認領,也要進行更進一步的屍體檢驗。

官員的大朝會已經結束。

朝會之上,關於昨晚的鬧劇,顯然不得不談。

彈劾張侍郎的言官們風聞奏事,自然必不可少。

據有關人士透露,當時御史臺一共有三位御史言官站出來,共同彈劾張成褚張侍郎教子無方,禍亂王都,釀成禍事。

對於彈劾,張成褚沒什麼可說的。

看他一臉憔悴,顯然昨晚也是沒睡好。

只不過,能做到吏部二把手位置,張成褚顯然也不是什麼好相與之人。

面對言官的彈劾,他狡辯,更沒辯解。

朝文官群中,某一些人打了個眼色,馬上便有人出來和稀泥,大談昨晚王塵做的那首詩。

一句‘引刀成一快,不復少年頭’,讓朝中有贊有貶。

貶的一方自然是朝中文官。

讚的一方自然也是朝中武官。

在武官們看來,王塵這首頗有些慷慨悲歌之意,很有武人乾脆直爽的心意。

至於文官,就開始用各種莫須有的罪名,往王塵身上套了。

一個說此人妖言惑眾,引發花燈祭大亂,罪大惡極,理應懲處。

一個說此人雖有幾分詩才,卻處處透露著不服王化之意,說不準,是什麼死士刺客,專幹不法之事。

也有的在猜測他的身份,直指這可能是一枚棋子,可能有人在其背後,圖謀什麼,想搞事。

總而言之是各種猜測想象,跑題歪樓。

本來是在彈劾侍郎張成褚,討論他的過失,結果談著談著,開始對著王塵那首斷頭詩各種評判,順帶對著他這個人各種評判。

張成褚很滿意。

暗中點了點頭。

一直到皇帝與眾文官談興大失,這才站出來,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小兒子犯下的過錯,言請皇帝治自己教子無方的罪過。

話都已經說完了,此時皇帝也好,其他文官也罷,已經懶得再談這種不大不小的小事,怎麼可能再給他定什麼罪?所以,這事兒,雷聲大,雨點小,就這麼讓他混過去了。

小小的一記波瀾,對張成褚來說,沒有什麼。

為官這麼些年,要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他這麼些年的吏部侍郎,可真就算白當了。

早朝結束,張成褚步出大殿,朝幾位同僚拱拱手,自不多言。

然後,人在轎裡,才準備回家的時候,就收到家裡老僕,火急火燎帶來的訊息:“不……不好了老爺……小少爺他……他死了.”

晴天霹靂。

褲衩兒一聲。

哪怕被無數言官,在御前當眾彈劾,亦不動如山,淡然自若的張成褚,情緒……當場崩了。

他原本要回家裡,再佈置些人手,將那惹禍的孽子尋回來。

現在,直接可以不用想這回事了。

直接朝王都府衙的太平間走,直接就在那裡……見到了自己找了一夜找不到的混賬兒子。

太平間的大門被關上。

裡面的張成褚如何宣洩,如何咆哮,先且不談。

刑部大牢。

“公子,您……您為什麼不跟那些人說,您是誰啊.”

偌大的刑部大牢,劉三正與王塵被關在一起。

被關了一夜,他一直在王塵身邊嘮嘮叨叨,王塵卻也不回應。

雙目緊閉,王塵如老僧入定般,盤坐在那裡。

膝下的是茅草,陰冷潮溼,也不知之前住過誰。

刑部的大牢,當然算不上什麼乾淨。

老鼠,蟑螂到處亂竄不說,吃的還很差。

更絕的是,也不知是那幫衙役故意的,還是這間牢房就是這樣,在他們牆角不遠處的一隻馬桶,被人踢翻了。

馬桶倒在地上。

裡面的東西肆無忌憚地往外湧。

刺鼻的,嗆目的,總之要多噁心有多噁心,看一眼都讓人覺得相吐。

劉三不是什麼富貴人。

為了在王都生存下去,這些年,他什麼樣的苦都吃了。

然而,有一說一,像劉三這樣的下等人,大老粗,在這牢裡待了兩個時辰,情緒就已經有點崩潰。

他待不下去了。

或者說,這種地方,就不是人能待的。

偏偏,本應該是貴公子的王塵,從一開始進來,就一言不發,置若未覺。

他盤膝坐在那裡,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而不知是否是錯覺,劉三總感覺,自家公子身上,在發光。

“文氣……也算是一種力量?”

王塵此時的確在發光。

而且,不是他特意為之,而是體內被一種未知的力量侵入,然後發的光。

這種力量,是乳白色的,按王塵的想法,應該叫它文氣。

而它產生的一瞬間,是王塵念出汪x衛的那首斷頭詩時。

這種乳白色能量,出現的太過突兀,也太令王塵猝不及防。

須知,王塵的力量構造,是早已穩定,並且達到平衡的。

他以佛、道力量為兩面,以劍道劍訣為溝通橋樑,構架起了自己力量的平衡。

就好像他金丹期時的那顆金丹,黑金二色,構成了金丹的兩面,中間又有一層無色劍氣將二者隔開,將它們共存的同時,不至於爆發能量衝突。

這有點像太極。

黑色二色,陰陽二面。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相反相斥,卻又相伴相生。

平衡,很微妙,也很完美。

就是這種局面,文氣橫插一腳,加入了進來,這種情況下,由不得王塵不小心、慎重對待。

要說,文氣只有一絲,那倒也罷了。

麻煩就麻煩在,當越來越多的人認可王塵的詩篇,他體內產生的文氣,也越多。

這讓王塵奇怪:自己明明不是儒修,為什麼,體內能誕生儒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