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白初芸有些難以置信,
“姜綰這四年來,都幾乎沒來正堂吃過飯嗎?為什麼我都沒察覺到呢!”
孫嬤嬤壯著膽子,似有諷刺地小聲嘀咕了句:
“夫人,您們每次吃飯的時候,可能是因為都忙著照顧二小姐,給二小姐夾菜,所以忙得忘了吧。”
白初芸聽了她的話,愣怔半晌,回過神後臉上有些惱怒,沒好氣地斜瞥了孫嬤嬤一眼。
一旁的姜世誠,也是臉色難看至極,皺眉瞪了白初芸一眼。
白初芸感受到他冷冷的目光,也很是窩火,臉色白一陣兒,青一陣兒。
姜綰這個死丫頭,應該就是故意裝可憐,不和他們一起吃飯的。
什麼因為走著去學堂,怕和他們一起吃早飯不趕趟,就提前走,這都是藉口。
難道她就不能和他們一起吃飯了,跑步去學堂嗎?
晚上回來,也跑步回來,興許也能趕上他們吃晚飯的時間。
結果因為她存心的裝可憐,賣慘,搞得現在連姜世誠都對她沒有好臉色,好像自已這個親生母親多不稱職一樣。
簡直太大逆不道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已怎麼會是這種逆子的母親!
白初芸越想越氣,尤其是看到姜世誠還沉著臉,給她看,她也來火氣了。
“姜世誠!子不教,父之過,姜綰這麼故意不跟咱們一起吃飯,這明擺著就是要給我這個做母親的難看,
你日後可要好好管教她,否則,總有一天你也會和我一樣,被人冤枉!”
姜世誠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一直皺眉沉思。
白初芸見他不出聲,也是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侯爺,咱們出去一趟吧。”
姜世誠抬眸,不解地問:“幹什麼去?”
“還能幹什麼去?”
白初芸壓著一腔怒火,“當然是去雲錦書院找姜綰!我要問問她,究竟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姜世誠詫異:“你知道她在哪個學院上學嗎?”
“我怎麼不知道?我可是她的親生母親,也就你不知道吧!”
白初芸理直氣壯地瞥了一眼姜世誠,好似她自已是一個很關心姜綰的母親。
而其實呢,他也事前幾日才從孫嬤嬤口中得知,姜綰已經不在四年前,他們給姜綰安排的那個小私塾了。
可是靠自已的努力,靠近了雲錦書院。
所以,剛才白初芸說這番話的時候,她那眼底的一閃而過的一絲心虛,還是及時被孫嬤嬤捕捉到了。
孫嬤嬤心下冷笑,不過面上,她還是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
白初芸叫婢女給她拿了一件絳紫色斗篷披上後,便憤憤甩袖走出了正堂。
姜世誠皺了皺眉,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很快,兩個人乘坐的父母馬車,就來到一所書院門前。
“就是這個雲錦書院。”
白初芸下車後指著書院的大門對姜世誠說,“這個書院跟若雪在的白鷺書院比差遠了,也就姜綰這個草包願意在這裡上課。”
“還怕上課遲到,故意不在府裡和咱們一起吃早飯。這麼個破書院,遲到就遲到了,還能有什麼大不了餓得!”
姜世誠皺眉,抬頭看了一眼。
據他所知,這個雲錦書院雖然跟若雪就讀的白鷺書院比,稍遜一籌,但也並沒有白初芸說的那麼不堪。
“你知道她在書院的那個學堂?”
白初芸聞言微微一愣,她哪知道是哪個學堂啊。
就連這雲錦書院,也是前幾日才從孫嬤嬤口中得知的。
“不知道,整個侯府上千幾百口人,都要我在操持著,我哪有精力記得住她在哪個學堂。”
白初芸明明心虛,不過面上她還是一副怨氣滿滿的樣子。
姜世誠見她語氣不善,無奈地嘆了口氣:“也罷,去裡面找個夫子問問便是了。”
於是二人跟走上前,去跟書院門房的管事,說了要見一個姜綰的女學生。
門書院上千人,門房的人也記不住誰是姜綰,只能跑去問負責統計學生戶籍的學正問。
須臾之後,一個身著玄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此人正是姜綰坐在學堂的學正——韓學正。
“你們找姜綰?”韓學正微微皺眉,看著白若初芸和姜世誠二人。
她發現這個美貌夫人的眉眼,竟然跟姜綰有七分相似,而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的鼻子輪廓,也和姜綰長得很像。
而且從這二人鵝穿著打扮和氣場上來看,這二人應該是非富即貴。
無錯書吧這與一向穿著簡樸,午膳只捨得吃三文錢的玉米饃饃的姜綰,好像根本不是一類人。
“對,我們要找姜綰,勞煩把她叫出來,我們有事要找她!”
白初芸趾高氣昂地說道,渾身上下都明晃晃地,表現出對這個雲錦書院的瞧不起。
韓學正被她輕蔑的眼神,也氣得沉下了臉色,冷聲道:
“很不巧了二位,今日姜綰來書院上了一會兒課,因為有事就要走了,所以她現在不在書院。”
“不在書院?那她去哪了?”白初芸一聽氣得柳眉倒豎,
“這個死丫頭肯定是不學好,不好好在書院上課,出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整日就是不學好,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韓學正見她說姜綰的話,如此難聽,簡直就是個潑婦罵街,不悅地冷聲道:“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所以二位請回吧。”
說完,韓學正氣憤地甩了下袖子,便轉身準備回學堂。
“等等!”白初芸見他要走,連忙開口喊住他:“那請問,前兩日,姜綰正常來書院上課了嗎?”
“你們究竟是姜綰的什麼人?”
韓學正一臉審視地看向二人,出於對學生的安全保護,他也是有這個責任要問問清楚的。
“我們……我們是她的親戚,”
白初芸話說到一半,立馬打住改口了。
畢竟不到萬不得已,她才不想輕易讓別人知道姜綰這個草包,是他們永安侯府的嫡女。
因為有這樣一個粗鄙不堪的親生女兒,簡直就是她的人生汙點。
“那你們改日再來吧,反正今日姜綰不在書院。”
韓學正說完,就沒再理會姜世誠和白初芸二人,轉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