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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質問

孫嬤嬤重重點頭,十分肯定地回道:“是啊,大小姐裡裡外外,就只有這一雙繡鞋。”

話落,孫嬤嬤眼睛閃了閃,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開口的:

“哦,我想起來了,大小姐應該是還有一雙彩蝶雲絲繡鞋,但是她卻從來不捨得穿。”

“每到寒冬臘月,我見大小姐在院子撿樹枝取暖時,凍得的直跺腳,我也曾勸她就穿那雙雲絲繡鞋吧,還能緩和點。”

“但大小姐堅決不同意,她說這彩蝶雙雲絲繡鞋是五少爺特意買給她的,她不捨得穿。”

孫嬤嬤繼續無奈地嘆氣。

“唉!真是不明白大小姐,為何這麼執拗,她的腳,每到冬天都是滿腳的凍瘡。”

“可她卻只是經常把這雙鞋,拿出來愛不釋手地看了又看,然後又像放寶貝似地放起來。”

聽了孫嬤嬤這話,老大姜堰,老二姜澈再次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像個斷線木偶,失神了一般。

老五姜澤忽然臉色有些凝重,陷入了沉默,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間的顫抖。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立馬又把衣櫥下面的抽屜拉開。發現裡面果然有一雙彩蝶雲絲繡鞋。

這繡鞋卻是嶄新的,看起來應該是一次多沒捨得穿過,

而是被姜綰用一塊白紗巾,嚴嚴實實地包著,纖塵不染。

姜澤開啟白紗巾,拿出繡鞋,難以置信地檢視了一番後,只覺喉嚨酸澀難耐,彷彿是被一根無形的繩索勒住了咽喉,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這……這是我四年前買給若雪的,若雪說她不喜歡這個樣式,我便丟給了姜綰。”

“你們看,姜綰一直寶貝地放著,根本都沒穿過。”

老五姜澤神情木然地喃喃自語。

而老大姜堰環視房間一圈後,一種說不清的鑽通,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的心一陣揪疼,疼痛從心底蔓延到喉部,令他嗓子乾澀,發不出聲來。

他不敢想象,這四年時間裡,姜綰是如何在這裡度過每一個日日夜夜的。

他愣怔半晌,才低沉開口:

“這四年來,父親母親,應該是也沒有給姜綰買過任何東西。而我們兄弟幾人,也沒有給她買過任何東西!”

“這個耳房,原本也是給府裡下人住的,已經年久失修,荒置了多年,她卻住了四年。”

“就算是繼續留在孤獨園,也比住在這個四處透風,陰冷又潮溼的屋子好吧?”

“那她回來這四年,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圖什麼啊?”

姜堰失神的雙眼深陷在眼眶中,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突然跌入冰冷的湖中,一向沉穩的他,在此刻慌了神。

其餘幾人也都怔怔地看著屋內的一切,低頭不語,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老三姜銘清了清嗓子,皺眉看向姜堰道:

“行了大哥,她哪有你想的那般可憐,你別在這瞎想了,我覺得母親和父親肯定是平時也給了她不少銀子,肯定是她自已流浪在外面這麼多年,窮怕了,不捨得買,能怪誰啊?”

“不對!母親和父親應該也沒有給過她銀子,我記得當初她剛被接回來的時候,母親說過,擔心一時給了她太多銀子,怕她會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慣,玩物喪志。”

“母親還問過胡管家,問他們家裡,每個月給孩子的月銀是多少?胡管家說是每個月五兩銀子,然後母親就讓胡管家每個月給姜綰髮五兩的月銀。”

姜堰說著眼裡有了酸澀的痛感,只覺喉嚨堵得他有些無法呼吸,深吸了一口氣道:

“這四年來,母親應該沒有給姜綰漲過月銀,定然沒有漲過,否則姜綰不會買不起繡鞋和衣裳穿。”

“每個月五兩月銀?”老五姜澤呼吸滯了一瞬,滿臉的不可置信,

“真的假的?母親一個月才給姜綰五兩的月銀?”

“應該是這樣。”

姜堰眼神複雜地點點頭,“我這就回正堂親自問一問母親就知道了。”

姜堰也不敢相信,母親白若芸這些年真的就一直沒有給姜綰漲過月銀。

可是看看姜綰住的這個空蕩蕩的破屋子,在回想剛才孫嬤嬤說,四年來,姜綰還一直穿著從慈幼局回來時穿的舊繡鞋,縫了又縫……

眼前這些真真切切看到的事實,讓姜堰只覺觸目驚心,心底惶惶不安。

結合前幾日,姜綰被父親打破頭之後,拿著一紙斷親書的決絕乾脆。

姜堰嘴角微微顫抖,眼神中閃爍出一絲不安,他連忙快步走出翠竹院,朝侯府正堂走去。

“堰兒,在姜綰的屋子,找沒找到有關她朋友的資訊?”

白若芸和姜世誠正在正堂裡喝著茶,見姜堰回來,蹙眉問道。

姜堰深吸一口氣,眸光愈發幽深沉墜,一臉的凝重的開口,“沒找到,什麼都沒有!”

“混賬!這個逆女是要氣死我不成?”白若芸氣得重重將茶盞砸在八仙桌上,柳眉倒豎。

姜堰見她這般,幽深的眸光閃了閃,隨即眼底多了一層意味不明的探究,直直地盯著白若芸:

“母親,這四年來,您每個月給姜綰的月銀是多少?她已經離府五日了,如果沒有銀子,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怎麼生活?”

“月銀……”

原本還在惱火的白若芸,在聽到他問這件事後,眼神裡閃爍了一絲心虛。

她不敢直視姜堰的目光,片刻才蹙眉道:“你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作甚?難道這與她忤逆自已父母,離府出走有關嗎?”

話落,白若芸蹙眉看向姜世誠,“姜世誠,你每個月給姜綰多少月銀?她身上現在有多少銀子?”

“你是侯府主母,你竟然問我?”

姜世誠臉色鐵青地瞥了白若芸一眼,“給她的月銀,不是你定的嗎?”

“那你平日裡沒有給過她銀子嗎?”白若芸一臉的錯愕。

“我日日上朝,忙於政務,哪有心思管府裡這些雜七雜八的小事,再說你這個侯府主母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質問我?”

姜世誠沒好氣地瞪了白若芸一眼,憤憤甩袖。

“那這四年,你這個做父親的,就沒有給過她錢?”白若芸詫異地質問姜世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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