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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戒律司

百里嘯天一走便是好幾日。在這幾日裡,演武場上的氛圍截然不同。

李睿淵每日早早便來到場地,認真練習招式。他回憶著百里長老授課的內容,一招一式都反覆琢磨,力求精準。汗水浸溼了他的衣衫,但他渾然不覺,全神貫注地投入到修煉之中。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都伴隨著內力的流轉,他只覺百里長老的授課使他受益匪淺,實力也在不知不覺中大為精進。

然而,與李睿淵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有些學員沒了老師的現場指導,便像無頭蒼蠅一般,不知如何學起。他們懶懶散散地比劃著招式,動作毫無章法,眼神中透露出迷茫與無助。

“這百里長老怎麼還不回來啊!”一名弟子把手中的劍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的怨氣,“沒人教我們,這還怎麼練啊。”

“就是就是,長老也真是的,一聲不吭就走這麼久。”旁邊的弟子也跟著附和道,臉上寫滿了不滿。

“哎呀,都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練了,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有進步啊。”又有弟子抱怨著,雙手抱胸,一臉的無奈。

這些抱怨聲在演武場上此起彼伏,原本安靜的修煉之地變得嘈雜起來。

李睿淵聞言,停下自已的練習,走向那些抱怨的學員,耐心地說道:“各位同門,雖然百里長老不在,但我們也不能荒廢了修煉。其實只要按照長老之前授課的內容,循序漸進,定能有所收穫。比如我們先從基礎的運氣之法練起,再將內力融入招式之中......”

還沒等李睿淵說完,一名抱怨的學員打斷了他:“哼,你說得輕巧,你自已練得好,不代表我們也行,憑什麼聽你的。”

其他抱怨的學員也紛紛附和:“就是,你又不是長老,我們才不聽你的。”

李睿淵無奈地看著這些不買賬的學員,搖了搖頭,轉身又回到自已的修煉區域,繼續認真修煉起來。

距離百里長老下山已有半月之久,這段時間裡,門派中的氣氛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演武場上的學員越來越少,原本每日都充滿著呼喝練功之聲的場地,如今變得冷冷清清。

沒了百里長老的監督,眾多弟子開始越發懈怠。陽光明媚的庭院中,一群弟子圍聚在一起,嬉笑玩鬧,手中的武器被當作玩具隨意揮舞拋擲。他們時而追逐打鬧,時而圍坐一團講著玩笑話,哪裡還有半分修煉之人該有的模樣。

觀日臺上,幾對男女弟子相依相偎,喁喁私語,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他們沉浸在戀愛的柔情蜜意之中,將修煉的責任完全拋到了九霄雲外。微風拂過,帶起他們的髮絲與衣角,卻吹不走他們的慵懶與散漫。

還有不少弟子日上三竿仍在夢鄉之中,房間裡的呼嚕聲此起彼伏。被子被踢到一邊,他們或是四仰八叉,或是蜷縮成一團,沉浸在甜美的夢境裡,對修煉之事毫無掛念。

李睿淵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每日奔走於學院之中,苦口婆心地勸告那些懈怠的弟子:“諸位同門,修煉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們不能因為百里長老暫時不在,就荒廢了修煉啊。”

然而,那些玩樂的弟子只是對他的勸告充耳不聞,繼續沉浸在自已的歡樂中。在庭院嬉戲打鬧的弟子對李睿淵的話嗤之以鼻:“少來教訓我們,好不容易輕鬆一下,別來掃興。” 說著,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追逐遊戲。

觀日臺上談戀愛的弟子滿臉不耐,揮了揮手:“別打擾我們,你自已想修煉成個武痴是你的事,別把我們也拉上。”

而那些還在睡夢中被李睿淵叫醒的弟子,更是怒目而視,罵罵咧咧道:“多管閒事,再吵醒我,有你好看!”說完,翻個身又沉沉睡去。

李睿淵望著這些不思進取的同門,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深知這樣下去,等百里長老歸來,大家都將面臨責罰。可無論他如何努力勸說,都無法打動這些已經迷失在懈怠中的弟子。夜晚,李睿淵獨自一人坐在演武場上,望著清冷的月光,心中憂慮重重,不知該如何是好。

誰料百里嘯天在第二日巳正時候回到了日觀峰。他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峰頂。

正在峰上偷懶玩耍的幾名弟子看到百里嘯天突然出現,嚇得臉色煞白,手中的玩意兒“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百里嘯天面色陰沉如水,似笑非笑說:“好啊,我不在的這些時日,你們就是這般修煉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在每一個弟子的耳邊炸響。那些弟子們頓時覺得如墜冰窖,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這時,一名膽子稍大些的弟子,硬著頭皮上前一步,結結巴巴地說道:“長老,我們……我們只是一時懈怠,求長老恕罪。”

百里嘯天冷哼一聲:“一時懈怠?我看你們是把修煉之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從今日起,都給我加倍修煉,完不成任務,就別想休息!”

說罷身影一躍,來到了演武場,只見演武場只有包含李睿淵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在此訓練。

百里嘯天面色愈發陰沉,他負手而立,強大的氣場讓在場的幾人都大氣不敢出。“其他人呢?”他的聲音中壓抑著怒火。

李睿淵趕忙上前,抱拳行禮道:“回長老,其他人……其他人都……”欲言又止,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百里嘯天怒極反笑:“哼,好得很,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你們幾個,去,把其他人都給我叫來!”

旁邊幾名弟子被百里嘯天的氣勢嚇得一哆嗦,連忙應聲道:“是,長老。”然後便匆匆忙忙地跑去通知其他弟子。

百里嘯天雙手抱胸,站在演武場中央,面色陰沉地等待著。沒過多久,那些在庭院嬉戲打鬧、在觀日臺上談戀愛、以及還在睡夢中的弟子們,都陸續趕了過來。

他們看到百里嘯天那嚴肅的表情和冰冷的眼神,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演武場上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眾弟子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怎樣的責罰。

他看向眾人臉色鐵青說道:“我不過離開半月,你們就把修煉都拋到九霄雲外了嗎?”

弟子們紛紛埋頭,沉默不語。

百里嘯天指了指李睿淵和剛剛在演武場上練武的弟子,“你,你,你,還有你,出列,其餘人從今日起,每日需負重五十斤扎馬步半個時辰,繞山跑十圈,修煉內功心法一個時辰,並且打掃學院內所有的庭院和大殿連續一月。若有一人偷奸耍滑,逐出師門!”

那些被點到名出列的弟子,臉上閃過一絲慶幸,但看著其他受罰弟子們垂頭喪氣的模樣,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而那些受罰的弟子們,聽到如此嚴厲的懲罰,頓時一片譁然。“長老,這懲罰也太重了吧。”一名弟子忍不住抱怨道。

百里嘯天眼神一凜,一道勁氣射出,將那名抱怨的弟子擊倒在地。“哼,重?你們荒廢修煉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誰再多言,現在就給我離開學院。”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受罰弟子們雖心中有怨,但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百里嘯天看向李睿淵幾人,“你們負責監督,如有差池,一同受罰。”李睿淵等人鄭重地點頭應是。

“都給我立刻開始執行!”百里嘯天一聲令下,受罰弟子們縱然不情願,也只能開始行動起來。

受罰弟子們心中雖有諸多不滿,但一想到百里嘯天的威嚴,也只能暫且嚥下這口氣,不敢公然反抗。起初,他們都還老老實實地依照要求行事。每日天色未明,便拖著那沉重的沙袋,在演武場上艱難地扎著馬步,雙腿被沙袋壓得不住地顫抖,卻絲毫不敢有所懈怠。

繞山跑步時,個個汗如雨下,那沉重的腳步踩踏在山路上,揚起滾滾塵土。修煉內功心法時,他們端坐在蒲團之上,閉目凝氣,努力地引導著體內內力流轉。打掃庭院和大殿時,他們手持掃帚與抹布,看似仔細地清掃著每一個角落。

然而,時日一長,這種高強度的懲罰使得他們身心俱疲。一些弟子開始在扎馬步和跑步時動起了偷工減料的心思,趁著負責監督的李睿淵等人稍不注意,就少跑幾圈或者縮短扎馬步的時間。

“哼,那百里長老自已不負責,一聲不吭地下山跑去玩耍,回來卻怨我們不好好修煉,真是過分!”有弟子小聲抱怨著。

“就是就是,這懲罰也太狠了,我們哪吃得消。”其他弟子也跟著附和。

他們表面上接受懲罰,背地裡卻偷偷謀劃著如何矇混過關。在扎馬步和跑步時,他們輪流讓一人放風,其他人便趁機偷懶休息。有一回,負責放風的弟子看到李睿淵轉身離開,趕忙給偷懶的同伴使眼色、打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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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內功心法時,他們也是裝模作樣,心思全然不在修煉上,根本沒有用心。

打掃庭院和大殿時,更是敷衍至極,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然而,他們的這些小動作終究沒能逃過百里嘯天的眼睛。一日,百里嘯天突然現身演武場,將那些正在偷懶的弟子逮了個正著,他怒髮衝冠,喝道:“好啊,你們這群不知進取的傢伙,竟敢如此對待懲罰!”

隨後,百里嘯天怒而宣佈了更為嚴厲的懲罰:“從明日起,所有偷奸耍滑的弟子,負重加倍,扎馬步一個時辰,繞山跑二十圈,修煉內功心法兩個時辰,打掃任務也增加一倍,為期兩個月。若有再犯,就統統逐出學院!”

受罰弟子們聽到這一決定,一個個面如死灰,心中懊悔不迭。

事後,那些受罰的弟子聚在一堆,紛紛抱怨起百里長老。

“這百里長老也太過分了,自已下山逍遙快活,回來就對我們這般嚴厲懲罰,憑什麼!”一個弟子滿臉怒容,憤憤不平地說道。

“就是,這修煉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不在的日子我們放鬆一下怎麼了,現在這樣根本沒法堅持下去。”另一個弟子也跟著附和,雙手抱胸,氣鼓鼓的。

“我不幹了,這日子沒法過了。”一名平日裡就比較懶散的弟子把手中的掃帚一扔,“我要去戒律司告狀,讓戒律司的長老們為我們做主。”

“對,我們一起去,不能就這麼被他欺負。”其他弟子也被煽動起來,一時間群情激奮。

於是,幾個膽大的弟子帶頭,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戒律司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還在不停地抱怨著百里長老的種種不是,都覺得自已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定要討個說法。

李睿淵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趕忙走上前紛紛勸阻:“各位同門,百里長老也是為了我們能更好地修煉,才定下這些懲罰,大家還是不要衝動行事。”

那群弟子聽到李睿淵的話,不僅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對他冷嘲熱諷起來。

“哼,你倒是會討好長老,我們可不像你,就知道做長老的跟屁蟲。”一個弟子斜著眼睛看著李睿淵,陰陽怪氣地說道。

“就是,別以為你現在幫著長老說話,就能得到什麼好處。我們去戒律司告狀,是為了大家的公道。”另一個弟子雙手叉腰,不屑地說道。

“你要是再攔著我們,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還有弟子挽起袖子,做出要動手的姿勢。

李睿淵看著他們蠻不講理的樣子,心中十分無奈,但還是堅持勸說道:“大家冷靜一下,這樣做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弟子們的嘲笑聲淹沒。

眾人沒理會李睿淵,紛紛朝戒律司走去。李睿淵看著他們決絕的背影,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李睿淵望著那群弟子遠去的方向,在原地來回踱步。他深知此事一旦鬧到戒律司,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對那些受罰的弟子以及百里長老都沒有好處。

一路上,那些弟子們還在不停地抱怨,情緒愈發激動。

“這次一定要讓戒律司好好治治百里長老,不能讓他這麼為所欲為。”

“對,一定要給我們討回公道,憑什麼這麼懲罰我們。”

不一會兒,眾人就來到了戒律司門前。戒律司的大門緊閉,但從裡面隱隱傳出討論的聲音。帶頭的弟子毫不猶豫地抬手敲門,“砰砰砰”的敲門聲在安靜的走廊裡迴響。

沒過多久,戒律司的門緩緩開啟,一名年長的執事弟子出現在門口,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群氣勢洶洶的人,沉聲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