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對於蘇芸而言,無疑是一場噩夢般的折磨。
她不斷地在被毆打,那棍子似乎是特製的。
每一下落在她的身上,都彷彿能疼到了骨子裡,深入骨髓的劇痛讓她幾欲昏厥。
而每次被打完之後,都會有人過來,在她全身抹上一種膏藥,可這膏藥並不是為了止痛,僅僅只是為了消除身體上可能會留下的痕跡。
有時候,他們還會殘忍地把她按在水裡,在她即將窒息前又猛地拉上來,然後又再次將她按下去,如此不斷地反覆,反覆,反覆……
世家小姐一般最為看重尊嚴,然而到了這裡,也有的是法子將這種東西泯滅。
“你的骨頭還挺硬的。大部分小姐到第三天就沒什麼脾氣了。”那王管事又出現了。
此時的蘇芸被半吊在屋裡,四周圍了一圈人。她只覺得自已像屠宰場待宰的豬肉一般,任人擺佈。
“其實有什麼大不了的呢,不過是跳跳舞彈彈琴,哄一鬨那些官員高興。怎麼就放不下這身段呢?”王管事的話語傳來。
而蘇芸不想理她,只是直直地看向屋頂,彷彿要用這目光來堅守自已內心那最後一絲尊嚴的底線。
有些事一旦跨出了那條線,後面所可能遭遇的情形只怕會更加無法想象。
而她此刻還想賭一賭,賭父親曾經的那些門生能幫襯一二,還有陸青哥哥……
他如今正參與一場大戰,說不定過不了多久,陸青哥哥歸來便能將她從這困境中解救出去,脫離這裡的煉獄……
“我可還一直養著你那病懨懨的姐姐呢,你竟然就是這樣來報答我的?”
若不是那蘇羽病的厲害怕弄死,不然兩姐妹一起上,呵呵,可是更好的噱頭。
王管事面色陰沉,向後倒退了一步。
“行了,趕緊給她把衣服脫了。”
“你……你難道不想奇貨可居了嗎?!”蘇芸頓時焦急起來,她心裡很清楚,一個出身名門女子的清白可是一筆極其重大的籌碼。
“喲,你還挺機靈的嘛。哈哈哈哈……”那女人竟然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然而卻沒有任何要阻止下人的舉動。
四周的那些男人則是一個個不懷好意地嘿嘿笑著,緩緩圍了上來,他們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衣服很快被撕掉,涼意湧向面板,很快,又被四處遊走的熱烘烘的手掌取代。
蘇芸,或者說星彩,在此刻已經快要暈厥,但身上四處摸索的手掌,被舔舐哄出的熱氣,幾乎讓她無法呼吸,只有激烈的反抗、顫抖,和流不完的眼淚。
那些人沒有突破到最後,她的判斷沒有錯,自已身上最後的清白不會輕易這麼給一群下人。
可是她的尊嚴此時也像被剝下的衣裳,破碎得再也拼不起來。
唔……住手……住手!住手!……嗚嗚嗚……住手……
星彩猛然睜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她茫然地看著四周,發現自已正躺在乾淨柔軟的床上。
而冷夜,正緊緊地抱著她,那隻大手輕輕地按在她的頭上,姿勢仿若曾經無數次做過的那樣。
她昨天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噩夢,才會顫抖到連他都幾乎按不住。
良久,冷夜輕輕放開了她,聲音帶著關切說道:“沒事吧?”
那令人作嘔的熱浪與氣味消散殆盡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夜身上那乾燥且又帶著溫暖的殘留體溫。
仿若草原上清新的草汁所散發的氣息,又恰似那初生的陽光傾灑下來時所給予的柔和與溫暖。
在她自已尚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之際,星彩便又一次緊緊地抱緊了冷夜。
仿若貪婪的孩子一般,想要多沾染一些她所喜歡的味道。只是,那眼淚卻在不知不覺間又汩汩地流淌了出來。
“我……蘇芸……想起來一些……”她的聲音帶著顫抖與恐懼,緩緩地溢位。
她害怕得緊緊閉上了雙眼,卻看到蘇芸在那黑暗的意識之中也在嚶嚶哭泣。
然而,那姿勢竟和她一模一樣。
“蘇芸。”星彩伸出胳膊,試圖去抱一抱她。
“蘇芸。”對面的女孩也用著同一種表情和語氣,做出了和她完全一樣的動作,就彷彿是倒影中的兩面,如此相似,卻又如此令人心悸。
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