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有明確的法律法規,身為海洋代表,遇到事情再怎麼著也不能出手打人啊,還吐血,還打暈!
真鬧出人命,是想收拾東西被趕回海里去不成?
天天掛身上的成熟的穩重,關鍵時刻就通通被狗叼走了?
一小會沒管天都要捅出個窟窿。
“刺啦——”
車輪飛馳濺起一圈塵土,看著前面排成排的大卡車,白牧提確定位置,從車上下來。
“海里來的都那麼彪悍的嗎?我看估計要鬧出人命了。”
“別瞎說,你還想不想要工程款?一會有人問起該不該說一律都說不知道,聽見了沒有?”
“老大,咱們要不別摻和這事了,海里來的一巴掌拍飛一個,人有背景有靠山,咱算個啥啊。”
“咱是員工!”包工頭抽了口煙,上火的很:“金主倒了你給大夥分錢?別嚷嚷留著力氣等調查員出來再喊冤。”
清潔阿姨還真沒誇大其詞,白牧提三步並作兩步進了樓裡,迎面便是一排抱頭蹲地的黑鼠鬧民正被狸貓警察嚴格看守問話。
“無關人員,還請暫離。”正要往裡走的時候,旁邊的白貓警員忽然攔住了去路。
白牧提挺胸抬頭的絲毫不杵:“我找人。”
“放不放?”白貓探頭詢問身邊的高個橘貓:“來找人的。”
橘貓不知說了什麼,白貓點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牧提:“找誰?現在不方便外人進入,等我們審訊結束再來吧。”
等不等動手打人都是會被拘留的,陸時淵的情況尚且不明,還是儘早做打算比較好,白牧提:“捱打的人還活著嗎?我要見他。”
兩貓一聽臉色突變,“你是他什麼人?”
“搞錯了兩位警官,他是我的人。”身後,本不該在的陸時淵忽然出現,大剌啦啦地當著眾人的面牽住白牧提的手,語聲溫柔:“怎麼跑這裡來了?不是說了乖乖在家等我回去。”
周遭靜的出奇。
抱頭下蹲的黑鼠都在抬頭向這邊看。
有貓在小聲議論:
“他們是什麼關係?”
“笨,沒談過戀愛還沒見別人談過?”
不,他們不是,但現在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
白牧提腦瓜子有點懵,張了張口:“你沒蹲橘子?”
“嗯?”他只是來勸架,順便解決問題,陸時淵似是很意外:“這麼急,原來是在擔心我啊。”
“我是擔心影響工程,耽誤我領工資!”白牧提拉住陸時淵往邊上挪了一段距離,小聲道:“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鬧出人命了?跟你沒關係吧?”
陸時淵笑了:“還說不急,一下問這麼多讓我先回答哪個?”
白牧提:“別給我扯。”
陸時淵:“放心好了,會解決的。”
放心,要他把心放在哪裡?白牧提指著蹲在牆角還在一個個接受盤問的黑鼠,“就是他們鬧的事?”
說話聲音並不低,有一隻黑鼠不服氣地衝白牧提瞪眼睛,結果捱了一警棍,只能麻溜地老實滾小屋裡接受審問。
“吃午飯了嗎?”陸時淵試圖轉移注意力,先把白牧提帶離是非之地再說。
“你還有心思吃飯?不把事情說清楚就別回去了。”白牧提整個人都氣鼓鼓的。
能跑幾十公里過來找他全身上下也就剩下嘴硬了,陸時淵強壓著嘴角忍不住勾起的笑意,“乖,別生氣了,我是來解決問題的又不是製造矛盾,現在只要等人醒來事情就好辦了。”
所以是真的差點鬧出人命,能把人打飛也是真的狠,白牧提:“誰動的手?”
陸時淵沉默了。
......
簡陋的急診室,秘密從市裡調來的五星級特邀前來支援的醫療人員剛進去不久,傷員情況暫且穩定,只要人能醒來基本就是沒事了。
雖然受害人都躺裡邊了,白牧提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真是夏知羨動的手?”
陸時淵也不希望是,但詢問結果確實是他的人先動的手,又造成了嚴重的傷情,“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帶頭第一個動的手,一挑五,剩下四個傷情較輕但還在包紮。”
牛,是條漢子,一挑五都沒輸,就是下手沒個輕重,白牧提眼皮跳了跳,“夏知羨還好嗎?”
陸時淵:“人魚有再生能力,以防對方真的搶救無效,他在配合提取血清以備不測發生。”
多個辦法多份希望,要錢要賠償都可以,但是人絕不能有事,只要有一口氣在拿人參也得吊著他的小命。
白牧提:“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工地呢有沒有受到影響?”
無錯書吧海陸剛建立起聯絡,雙方毆鬥的事傳出去必會掀起一陣風波,如果嚴重可能直接影響到兩地的關係,馬虎不得。
陸時淵:“訊息封鎖及時,知道情況的人應該不多,到現在為止還沒收到任何通知。”
瞞著就對了,但也不能全靠瞞著,白牧提:“一碼歸一碼,汙染海洋生態環境的事不會就這麼算了,我肯定讓他們付出該有,代價。”
海洋是他不能退讓的底線,現在又多了一個人會在乎,陸時淵很想抱一抱眼前的小兔子,告訴他自已真的很開心,可惜現在的他還沒有抱的許可權。
陸時淵:“寶貝忽然這麼關心我還挺不適應,等解決這裡的事情.... ”
還有更重要的麻煩還在等著你!白牧提打斷他的話,又變回沒好氣的樣子,“跟你無關,我只是看不慣有人破壞環境,順手幫忙而已。”
什麼手能隨隨便便伸幾十公里遠連飯都不吃地趕過來?陸時淵看破不說破,心裡早已在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親軟這張硬嘴,聽白牧提在他懷裡說最軟,最動聽的話。
不過,還不是現在。
“聽你的。”陸時淵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顆糖果來,“一時半會還走不開,先暫且將就一下。”
早飯都沒吃的人還有心思管別人,偶爾餓一頓又沒關係,他還不至於跟個吃貨一樣,少一口就不行。
“留著自已吃吧。”白牧提轉了個身背對著陸時淵,“今天這事我也有責任,你原本找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海陸兩地的人打好關係,以免引起爭論,事發地雖然不在施工範圍內,但僅相隔數里的沙灘上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我可能還不知道那些傢伙做的蠢事,雖然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錯了,他一開始就是為了兩人能在一起,離的近點,特意找的藉口,海陸不可能做到不分彼此,就像兩個重組家庭,即便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他們也不可能是毫無裂痕的一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