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他很清楚，陸時淵輕輕的帶了私心地摸了一下白牧提的腦袋，“我打算讓他們去清掃海洋垃圾為自已的行為將功補過。”

“人能聽你的嗎？”都是些地痞混混。

當時他不在現場，但聽說夏知羨一掌把人拍飛後，威懾力還蠻大，有人當場就跪了才逃過也被拍飛的可能。

陸時淵：“應該可以。”

“吹吧你就。”白牧提糟心的很：“眼前的麻煩都解決不了。”

傷員醒來確實是個大問題，但如果真醒不來他就只能用錢來解決了，深海的寶物還有不少......

“醒了，人醒過來了。”傳話的正是上次見過面的小丑魚，衣服手套都沒來得及摘地跑來，“王，那人醒了。”

“我先去和他談賠償的事。”白牧提說。

三人迅速到達病房門口，隔著玻璃就聽到裡面的醫生喊，“鎮定劑，快，先讓他冷靜下來，傷口出血，上麻醉。”

病床前場面一度混亂，小丑魚摸了摸腦袋，“這是怎麼了？”

視線移至角落，夏知羨幽幽面壁，後腦勺滿是凌亂的黑線，看起來鬱悶極了。

門被敲響，陸時淵走了進去，“情況如何？”

“人剛醒來過，病人傷勢太重受不了刺激的，你們就是再急也要等他恢復了，哪有剛醒就把人嚇成這樣。”在醫生的眼裡，他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救回來的人差點又被送走，語氣難免急了些，“不想救就別救，浪費時間。”

並沒有做什麼的夏知羨聽完，當即就反駁了回去：“我只是問了句能不能聽到我說話，他情緒激動還怪我了？”

主治醫生：“人成這樣不是你造成的啊？”

“我造成是因為他先不幹人事！”夏知羨理直氣壯的：“別人怎麼不躺這。”

醫生年紀不大，打了人還這麼有理的倒真是第一次遇見，“誒，我說你怎麼不知道...... ”

“他說的對，這傢伙不是好人。”白牧提幫兄弟說話：“十惡不赦，欺壓弱小，就是沒控制住力氣，有點過了，但沒關係，人活著就行。”

不拿人命當人看的醫生也是第一次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是誰？現在打人的還有理了？”

“那也不是什麼人都打。”白牧提笑笑：“我是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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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判斷應該是腦部有淤血壓迫，病人的意識一直停留在恐懼的那刻，只要思維開始轉動情緒便會瞬間緊繃到頂端，長期以往大機率會精神失常，也就是俗稱的精神病。”

許向荺從隔間走出，“還需要繼續進一步治療嗎？現有的條件無法達到手術預期，還有失敗的風險。”

主治醫生搶話道：“許老師這是條人命我們不能放棄。”

“精神病又不是要人命。”白牧提糾正。

“許老師……”

主治醫生還想說些什麼，被許向荺打斷：“暫且先這樣，等案子辦完我們再帶回醫院繼續治療。”

主治醫生：“可是……”

“人醒後送到審訊室。”陸時淵說。

主治醫生：“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走，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白牧提已經拉著夏知羨就往屋外走，“一掌就把人拍飛了，傳的還挺邪乎。”

被人尊敬了幾十年的主治醫生頭一次被當空氣對待，看著揚長而去的打人者，再看躺在床上一口氣吊著的受害者，最後看向自已剛拜師學藝的半個老師，試圖找些安慰：“許老師你說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哪有打人還這麼囂張的？我就沒見過...... ”

“做好自已該做的事。”許向荺深深看了他一眼，是警告也是提醒，“身為醫生，不瞭解事情經過，不該說的別說。”

主治醫生閉嘴了，不是理解了什麼，而是忽然意識到他們可能是一夥的。

......

長椅上，白牧提坐著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可以啊，幾天不見絕世武功都練成了。”

“一挑五，你火了兄弟。”

“要不去我們那兒當個拳擊教練？月入過萬，包吃包住，待遇好。”白牧提挑了挑眉，想緩解一下略感緊張的氛圍，“最重要的還能找我玩。”

還好夏知羨還是那個樂觀開朗的樣子，笑著在旁邊坐下，“就那幾只老鼠，在海里我能一挑十，都沒咋用力。”

“都飛了還沒用力？”白牧提覺得他有點在吹牛，就算是他也得費點勁才能把人踹飛，哪有說的那麼輕鬆。

夏知羨向他展示手臂上的肌肉，“我們海里的都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力氣大，飛個人而已，就跟家常便飯似的。”

白牧提又想起從天而降的大寶箱，對他們而言或許確實也不難，“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讓人來找你麻煩，陸時淵在我不好說，但你放心哥有人脈，就算事情鬧大也沒人敢對你怎樣。”

在這一片應該還沒人敢讓他們怎樣，海就在不遠處，須臾之間便可淹沒陸地，他們的家園受到汙染理應由陸地來彌補。

夏知羨：“誰敢？來一個拍一個，通通丟進海里餵魚。”

夠狠，他的擔憂很多餘，白牧提默默豎起大拇指：“支援。”

“還是你好。”夏知羨忽然蔫了吧唧地靠在白牧提肩頭，嘆氣：“我看陸地上的傢伙沒一個順眼的，灰頭土臉，都跟垃圾一樣臭臭的，不是眼睛長在腦門上，就是拿鼻孔看人，嘴巴除了吃一無是處。”

罵的還挺髒，白牧提抖了抖耳朵，“別這麼說，帶你去看點好的，包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