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正中央,烏泱泱的圍聚了無數的修士。
在他們正中央,是一道玄妙萬分且巨大的虛空陣臺。
巨大的平臺按八卦擺開,分別是:乾、坤、震、艮、離、坎、兌、巽。
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風,震代表雷,坎代表水,離代表火,艮代表山,兌代表澤。
“一方小世界,八卦定寰宇,好大的手筆!”
私下裡有頗懂八卦的修士感嘆。
“看來今天,這兩方勢必要鬥得你死我活了。”
天法鎏金臺的規則是按勢力劃分的,所以準備參與其中的人有勢力的各自找尋,沒有勢力的拉幫結派。
不過所有人都把最多的注意力留給了整個洞天的重頭戲,那針鋒相對的兩派勢力。
縱觀全場,這兩派人馬是最多的。他們如今佔據了最主要的位置,決意為這難得一遇的異寶死戰。
其他勢力雖然到此,但是他們心裡清楚,這兩派無論誰他們都得罪不起,更何談爭奪岐黃龍涎珠?
所以他們有些人短暫加入其中謀求更高利益,其他人只能退而求其次,謀求其他的獎勵。
保皇派人群中,易哲捏了捏拳頭,滔天的戰意毫不收斂,直指蠻王陣營。
八人,易哲身邊的宗師僅剩八人。而其他修士也銳減為寥寥二百餘人。
葉藝榕也沒到,可見除了葉藝榕以外,已經有三位宗師生死不明。
一個女子短髮勁裝,身材修長,此刻正往胳膊上纏上繃帶,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紅了雪白的繃帶。
易哲瞥了一眼她,心頭也是一沉。
楓秋染,算是白澤的小師妹,不過慧相大人和白澤的師徒情分屬於有實無名,而這楓秋染卻是蘇元默實至名歸的弟子。
單論年紀比易哲和白澤還要小,可天賦上卻略勝白澤半籌。一手小空間造詣加上七口鸞羽靈刀,鬼神難料,半年前實打實的踏入了宗師的門檻。
不過終究還是底蘊太淺,實戰缺乏,在一次和對面宗師的遭遇戰中吃了虧。
不過蠻王一派,還是沒好到哪兒去。
一個高大的紫衣老者擰眉怒目,壓制著火氣,沉聲道:“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折了這麼多人手!”
一個老漢佝僂著腰,手背在後面,掉光了牙的嘴裡含糊不清:“這群小崽子心高氣傲,多半是遭了算計,或者是有旁人插手也說不定。”
接著苦著臉仰望著身後略顯陰沉的修士們,苦口婆心的絮絮叨叨:“本就是穩穩當當的局面,老頭子想來,準是你們自視甚高,看不起大小勢力,被人家群起而攻了是不是?”
人群中一個斷了手臂的壯漢面色慘然回應:“胡爺爺息怒,可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是被人刻意針對,敵暗我明,這才損失了這麼多人手啊!”
蠻王一派,匯聚於此竟然已經湊不齊四百五十人,寒冥山莊的人更是十不存一。
“針對?”紫衣老者鬚髮直立,怒聲道:“誰敢捻我們的虎鬚?說出來,我們先剿滅了他!”
一個陰戾的女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莽大師恐怕年紀大了,頭腦不太好使了。寒冥山莊人手十不存一,其他人也都是殃及池魚,你說還能是誰幹的?”
一個美豔的女子款款走來,帶刺的紫色甲冑僅僅包裹了胸前和胯部,火辣的曲線一覽無餘。
女人的出現,瞬間讓許多男性修士趕緊低頭,小腹早已升起一團邪火。
“哼!”被稱為莽大師的紫衣老者怒哼一聲,“好一個俏妖娘,你莫不是以為老夫江河日下,收拾不了你了不成?”
俏妖娘冷豔一笑,微微翹起紫紅色的嘴唇。
“不敢不敢,小妹可不認為,自己能硬接武神一拳而不死,更不會認為,自己還能一大把年紀在這裡耀武揚威。”
紫衣老者怒不可遏,兇悍的氣息頓時噴薄而出。
老態龍鍾的胡老頭也沒阻止,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切。
“夠了!”一個身穿赤紅色長袍的青年男子呵斥道。
“這是給你們兩個鬥嘴的地方嗎?”
胡老頭笑呵呵稱呼道:“小鳳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莽大師和俏妖娘逐漸氣息收斂,冷哼一聲,沒有造次。畢竟這是鳳凰神君的子侄,更是洞天圖內鳳凰一脈的負責人,連他們這群成名已久的宗師都必須敬他三分。
“莫非真的是那莫瀾的人?”被成為小鳳公子的鳳麒元皺著眉頭問那斷臂男子。
斷臂男子戰戰兢兢地點點頭,回答道:“就是那煜檀宮的男裝女子!我們上去幫忙時,她一把就扯斷了我的胳膊!”
“難怪....”莽大師心頭一沉,鳳麒元眼神陰沉,咬牙切齒:“黑、鷹!”
鳳麒元遠未成就宗師時,一次他押送一批秘密寶物送回鳳凰城,途中和一批年紀不大的青年人起了衝突。
當時有個色藝雙絕的舞姬,鳳麒元也動了心思,本就是一擲千金,一夜風流的事,沒想到其中一個非常秀美的年輕人,非要和這美嬌娥探討什麼“妝容之道”?
這不是壞人好事嗎!!!
鳳麒元怒了!
手下修士上了!
給他們個教訓!
然後自己被倒吊在門樓,聽著“妝容之道”聽了一宿。
後來他才知道。
為首的那個叫莫瀾;
轟飛他手下的胖子叫帥翔;
討論妝容的娘娘腔叫白鶴;
而把他以極其羞恥的姿勢倒吊著的罪魁禍首,居然是個女人。
是那個娘娘腔的姐姐,叫黑鷹。
如今我也是宗師,別讓我逮到機會,那時我會一雪前恥!
“效率這麼高,看來,煜檀宮出動了不少人吶....”胡老頭咂咂嘴感嘆。
“這位聖君弟子,平日裡遮遮掩掩,這如今若是出手,我們等當中有幾人能攔他?”
莽大師面容嚴肅,環視四周。
蠻王一方如今會合宗師二十二人。
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人做無奈狀,攤了攤手:“別說這位了,當初一個白鶴初入宗師就險些逼得晁松老鬼和他同歸於盡,光黑鷹白鶴這姐弟倆,就夠我們頭疼了。”
眾人壓抑,深感認同。
胡老頭揮揮手,佝僂著身體嘿嘿一笑:“這些人手損失就損失了吧,反正出去之後,他杜大莊主怪不到我老頭子頭上。至於這煜檀宮....”
他笑著搖了搖頭,“來就來了吧,一飲一啄,怨不得他人。況且,說白了,人家只是來尋仇,咱們吶,離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