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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老道一老僧

葉藝榕瞳孔一縮。

這兩位哪怕在整個汗金皇朝的歷史上都是濃墨重彩的一筆,沒想到他們這經天緯地的成就,跟岐黃龍涎珠脫不了干係。

“居然是這樣...”

蘇元默微微頷首,道:“如今蠻王的爪牙已經明裡暗裡封鎖了東海,真正棘手的存在未必會比老邢他們來的晚。”

“您是想悄無聲息的潛進去,等邢元帥他們來的時候暗處接應?”

葉藝榕揣測般的語氣看向蘇元默,這位慧相大人嘆了口氣,點點頭。

“我許久前在東海岸這邊還有佈置,再加上你我二人,就算不能有什麼大作用,提前探明環境也是好事。”

葉藝榕暗自心中敬佩,不愧是帝國宰輔,處處料敵於先。哪怕和蠻王一派差距懸殊,這幾年來的明爭暗鬥都未曾吃了虧去。

“其實你也要想清楚,你並非王權殿成員,也不是我們的弟子,和蠻王以及那些舊權貴也是沒有不能化解的衝突。此去兇險,九死一生。”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去還是不去,決定權在你。”

葉藝榕淺淺一笑,好像本就溫和的春風裡,一抹陽光碟機散了一整個寒冬。

“既然來了,就一定去見識一下。”

蘇元默看著這個年輕人,頗有些複雜的感觸。

現如今的汗金帝王還是皇子時,就力主修凡並存,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世家,能否踏足修士界,全憑藉個人天賦機遇。同時加強王權殿和皇朝的合作,嚴格把握好修士和常人之間的規章。這直接打擊了那些試圖壟斷修行,推崇“權者修,而民者凡,修者貴,而凡者賤”的貴族世家,名門望族的利益。蠻王為了奪取國運去突破那最後的壁壘,拉攏這些貴族階層,承諾奪權之後,世間再無一平民修行,已修行者皆允諾未來權貴。得到了很多修士和貴族們的極力擁戴。

此舉當然有正義赤誠之士不滿,而貴族出身的上任琴君嵇銘,居然也憤然發聲。

這種荒謬的行為一旦實施,平民百姓再沒有翻身之日,修行界再沒有當初百花爭鳴,形形色色的諸多氣象了。

如今舊去新來,這新人接替老師,堅定不移的站在這裡。

師尊言表,弟子躬行,如是而已。

“再休息一下,咱們一會兒就....”蘇元默言語一頓,側過頭來,眉頭微皺,看向窗外。

葉藝榕順著目光向窗外看去,接受盤查的人群裡,一個穿著破道袍的老道人朦朧著眼睛,口中喃喃有詞,緩步向前走去。葉藝榕仔細打量,沒發現這老道士身上有任何一絲屬於修士的氣韻。

輪到老道士的時候,老道士打了個稽首:“無量天尊,貧道有禮了。”

盤查的跋扈子弟見這老道士雖然穿的破破爛爛,然而鬚髮皆白,卻健步如飛,頗有一番仙風道骨。

盤查的人心頭先忌憚三分,語氣明顯比對旁人恭敬些。

“敢問道長法號,師從何派?不知道去這東海有何貴幹?”

老道哈哈一笑,和顏悅色道:“貧道是凌虛觀下的雲遊老道,去東海邊只是為了採幾棵海絨枝煉藥罷了。”

凌虛觀?盤查的人更恭敬了。汗金三大超然勢力,和金碑寺一南一北各鎮半個皇朝氣運,是道教福地之首。哪怕是個雲遊道士,也不是一般的道士能相比較的。

老道士順利透過了排查。他好像感應到了什麼,慢慢回頭,剛好和遠處的蘇元默對視了一下,接著趕路。

“這老道士是誰?雖然沒有氣息流轉,卻給我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葉藝榕問蘇元默。

蘇元默皺了皺眉頭,沉聲道:“這老道士何止不簡單。凌虛觀作為道庭傳承數千年,而他,是凌虛觀的掌教真人,法號玉陽。”

道庭在這個時候摻和進來,是不是太巧了呢.....

波桑鎮是通往東海的必經之路,東海的漁民往往把豐富的海產品帶到波桑鎮,這裡會有很多魚販子收購,再由他們轉手賣給皇朝各地來購置水產的商人。

蠻王勢力滔天,耳目遍佈朝野。葉藝榕他們得到訊息兩個時辰後,東海周邊城池就派出了相當多的人手封鎖沿岸。同時,皇朝史上享譽千年的異寶現世,轟動修士界。

強盛不衰的家族,威震一方的門派,還有許多隱世多年的老怪物,都盯上了東海岐黃龍涎珠的降世。

鎮上的漁民也得到了些許風聲,但是光聞聲而來的修士光這鎮子都來了不下於八九撥人了,又怎麼輪得到平民百姓沾邊呢?即使是當地懵懂的娃娃們也知道,最近鎮子比以往熱鬧了不知道多少,平日最期盼的甜酒肉食因為生意火爆,價格不知道抬高了多少,自家爹孃才捨不得此時給他們花這份冤枉錢。

“過了這鎮子,翻過那山嶺,就是東海邊了,先歇歇吧。”

又是一隊人進了鎮上,看衣著就不像是平民百姓。隊伍裡發號施令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身著一襲白衣,腰間別著一把長劍,容貌俊秀,氣宇軒昂,眾人站位隱隱以他為首。

“本來以為咱們來的夠早了,”身邊一個短髮漢子撇撇嘴,“沒想到來的人這麼多。”

這漢子身高體壯,站在白衣男子身邊足足比他高了半個頭。

“你以為是什麼小打小鬧嗎?”身邊黑衣的短髮女孩翻了個白眼,語氣明顯有些期待和興奮,“聽說這次宗師級別的高手都來了不止一個,我還沒見過這種大人物動手呢!”

壯漢頗有些無語,後面一個紫色勁裝的長髮姑娘看著興奮的短髮女孩,調侃道:“莫非我們的鴛兒瞞著我們突飛猛進,現在要去找宗師境界的高手大戰一場揚名立萬嗎?”

此話一出,白衣男子和壯漢以及身後那兩名男子也哈哈笑出聲,只有最後面那個矮胖老頭捻了捻自己的鬍鬚,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顧鳶跺跺腳,惱怒的瞪了男人們一眼,嬌嗔道:“茗兒你又挖苦我!”隨即便和蘇茗廝鬧成一團。

矮胖老頭輕輕搖了搖頭,咳嗽了幾聲,幾人立馬停下了嬉鬧,連忙恭恭敬敬看著老頭。可見這老者在一行人裡面的威信。

老頭不緊不慢,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道:“這次你們的歷練非同小可,並不是兒戲,作為湘檀修士界的代表,你們的一言一行不僅僅代表你們個人,更是你們各自家族的臉面。”

老者轉過頭看向白衣男子,“少傑,你要起好帶頭作用,出門在外,一切小心。雖然老夫在這裡必能保你們安全,不過所謂歷練,不到必要時刻,老夫不會出手或者出言提醒。”

“是,弟子明白。”袁少傑恭恭敬敬的行禮。

他隨即揮了揮手,道:“先找個處所歇歇腳,然後再趕往姑蘇崖。”

剩餘五人應了一聲。

身邊經過的修士有知道底細的,無不暗自打量。

湘檀六子,這一代湘檀修士最出色的的青年才俊。湘檀這一湖三城五座山,在汗金可謂是得天獨厚,人傑地靈。湘檀地界所出人才,或修士,或文人雅客,或才子佳,都獨有一番神韻。

湘檀六子,為首的袁少傑出身凌雲閣,不過二十六七歲,一手風雲劍訣據說已經進入第九重,摸到了大成的門檻。其他幾人,年齡均未超過三十,實力都到達了小成水平。此等天賦,年輕一代中堪稱少之又少,給他們足夠的磨練和機遇,日後他們未必不能試一試突破大成圓滿,武魁玄通,去摸一摸那宗師境界的氣象。

須知,尋常修士界,達小成已是一流好手,高階修士,足矣在一方站穩腳跟的存在,到了大成,自身武技或術法趨於完善,這部分人很少很少,到了這個地步儼然是能夠開宗立派的存在了。至於突破成為宗師,那便是另一片天地,說是凌駕於普通修士界之上的也絲毫不誇張。

“這湘檀六子居然齊至,莫非他們也惦記上這傳說中的神物,岐黃龍涎珠了?”湘檀六子名頭甚廣,有聽聞六子大名的修士都竊竊私語。

“想什麼呢!”高顴骨的瘦男子嗤笑一聲,“就他們?我看,也只是普通修士罷了!在一個地方作威作福還行,岐黃龍涎珠是什麼?宗師都搶不過來,還輪的著他們。”

這六個青年才俊內勁深厚,耳目靈敏。聽聞此話,那高壯男子臉上浮現怒色,擰了擰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正待找上前去,胳膊被一隻手牢牢拉住。

“蒙昂,不要衝動。”袁少傑拉住他低聲喝止,回頭看了一眼那三五個修士,眼中帶著些許寒芒。蘇茗也柔聲勸說,拉住蒙昂。蒙昂神色這才有些緩和。

“前面有個酒館,先在那兒歇息一下吧?”顧鳶指了指前面不遠處人聲鼎沸的酒館,說道。

那老者也捻鬚點頭,隨即一行人走進酒館。

可能是最近來往客人眾多,生意火爆,酒館老闆在店外又接了一個棚子,安排好桌椅,足足能多接納將近一半的客人。

幾人在酒館外的棚子裡坐下,這行人的容貌氣度都引人注目。不說袁少傑的俊朗風流,單憑顧鳶和蘇茗的俊俏可人就能吸引不知道多少目光。

那老人上首入座,袁少傑點了一壺東海這邊特有的海璃樹葉炒制的茶,剩下三個男子要了幾份秘製的燴海丁魚和醬香海獸蹄。這種海獸生活於海陸兩棲,以海草為食,成年體長能超過三米,生得膘肥體壯,肉質極其肥嫩,體內蘊含能量豐富,對於修士來說也是很好的滋補品。

顧鳶不是很愛這樣的葷腥,不過也許是餓了,她的嘴裡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糕點。

“鳶兒,你也慢些吃,你這樣也太淑女了。”右邊那個瘦削男子不禁被這丫頭的吃相逗樂。

“....你緩(管)我! ”顧鳶十分不在意他們的眼光,自顧自的的翹著二郎腿。

蘇茗也捂嘴輕笑。

“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岐黃龍涎珠的影響力,”袁少傑抬頭打量了一下過往形形色色的修士,靠過去和蘇茗輕聲說道,“有幾個隱晦的氣息,其中一個好像有點像你們檀城清風嶺隱居的那幾位。”

“哦?”蘇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略帶思索的眨了兩下,“是那個古華老人?聽我父親說,他為了突破術法玄通,隱居不出三十多年了,如今居然也出山了?”

袁少傑咫尺間看著蘇茗那誘人的絳唇,有些失神,不覺間向前湊了湊,道:“不錯,這老怪物當年距離宗師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遙,不知道如今怎樣。我聽說他和你蘇家有些恩怨,可有此事?”

蘇茗嫣然一笑,頗有些無奈:“當年我爺爺和他有些恩怨,有一次交手將他打傷。這麼些年,他若是成就宗師,我蘇家早就不復存在了。如今既然撞見,躲著點就是了。”

袁少傑傲然,語氣堅定道:“無妨,我會招顧好你。”

蘇茗報之一笑,確實嫵媚動人。

“這老東西也不要擔心,不過是大成中期而已,年老體衰,實力不進反退。”上首坐的老頭細細的喝了一杯茶,高人儀態盡顯,“若不是壽元將盡,企圖用岐黃玉龍鯨的血肉延壽,他又怎會出來?”

袁少傑和蘇茗露出幾分敬仰之色。這位鄒老實力非凡,在人才濟濟的湘檀一帶自立門戶,號稱草堂書屋,湘檀六子身世不一,卻都受他的指導。他本人實力也極其強悍,一手圓明功法硬生生邁入了大成圓滿,成就小玄通。即使是凌雲閣這樣的名門正派都對他恭敬有加。

“有了鄒老您,哪怕他找來了我們也絲毫不懼。”袁少傑點點頭,笑道。

“若是被他拿到了玉龍鯨的血肉,會不會被他突破了宗師的壁壘?”蘇茗眉頭微蹙,有些擔心。

鄒老頗有些不屑一顧道:“別高估他,他不過是大成修為罷了。這樣的環境,即使是我,也未必能有搶到過多的血肉。”

“自然不能跟您比啊鄒老,”袁少傑恭維到,“別說這小小的血肉,哪怕您去爭奪岐黃龍涎珠,那也得是獨當一面的存在了。”

鄒老倒也沒有否認,頗有些得意洋洋的捻了捻鬍子搖頭道:“倒不能這麼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碰見真正的宗師,未免還是要落敗的。所以你們幾個,不要以為修為大成了就可以懈怠,要把眼光放長遠,你們天賦不遜色任何人,如何不能衝一衝那山巔之上的宗師境界?”

六人皆點頭稱是,眼中盡是一片火熱。按鄒老所說,他們六人都對那宗師之境嚮往已久。這次幾人目標明確,就是希望藉助奪取玉龍鯨的血肉,以求未來有更進一步的資格。

“阿彌陀佛。”

店外,一個僧袍破舊的瘦削老僧,雙手合十,進入店內,引起無數人側目。

凌虛觀和金碑寺都是超然物外的修行勢力,內中高手如雲,平日裡見到也不足為奇 。不過這裡幾乎所有修士都是衝著岐黃玉龍鯨來的。玉龍鯨即是異寶,也是生靈。偏偏這兩家教義不許妄殺生靈,所以此次來的僧道之流少之又少。

“這老和尚看著慈悲為懷,沒想到也打了岐黃玉龍鯨的念頭。”

“就是,要麼是冒充和尚的散修,要麼是這老和尚戒不了五葷三厭,我聽說人家金碑寺的大師都是超凡脫俗的高人,怎麼會為了所謂的修為就來爭奪血食?”

五湖四海的修士都竊竊私語,有疑惑的,有不屑的,有鄙夷的,也有無視的。

“這老師父倒是有點真人不露相的樣子。”六人中,那個看起來稚氣未脫的文弱少年打量了一下老僧說道。

“一絲內勁和氣機都沒感覺到,內息也不是很穩,依我看,不是高人,是個凡人。”蒙昂頗有些不屑,不再去看這老和尚。

“那也未必,這老和尚生著慈悲相,看來佛法高深。就算不是什麼佛門高手,也應該是得道高僧。”袁少傑端起酒杯瀟灑一飲而盡,轉頭問鄒老,“您老怎麼看?”

鄒老搖搖頭:“聽聞佛門僧人修到功德無量,在自身修為不是很高深的時候,能隱匿自身一切氣機,我想他就是這種情況,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來這裡。”

店內夥計一眼就看見了老和尚,忙上前問候:“這位師父,您幾位?都吃些什麼?”

老僧微微行禮:“貧僧雲遊到此,隻身一人,只求化一口飯食,討一杯熱水,別無他求。”

夥計一聽是化緣的,笑容略收斂,不過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何況此間人士多禮佛。於是開口:“有新出爐的饅頭,我給您取三個,大碗的熱茶,您隨意。只是現在客人都滿了,只能請師父您自己找地方待了。”

老和尚陪個笑臉,忙說:“這便很好,這便很好。”

熱氣騰騰的饅頭和熱茶端給了老和尚,四下打量時,老和尚並未找到一張空閒的桌子。老和尚將饅頭輕輕揣進懷裡,端起茶碗向屋外走去。

“請等一下!”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顧鳶款款起身,恭恭敬敬的走到了老和尚的面前,“這位師父,如果您要是不嫌棄,就請過來跟我們一起坐吧。”

同行幾人也有些差異,平日裡頗有些任性的顧鳶,為何對一個素昧平生的出家人恭恭敬敬。

只有蘇茗知道些底細,低聲解釋道:“當年鳶兒和她母親遭到追殺,她母親奄奄一息的時候,多虧了一位得道高僧出手救助,這才倖免於難,如今鳶兒對佛門中人都十分親近也是由於此事。”

“哦?”袁少傑眼神微動,“救人的可是金碑寺的大師?”

蘇茗搖了搖頭:“並非是金碑寺,只是一個山野外的小寺廟的主持。”

那老僧看這顧鳶容貌容貌綺麗,衣著不凡,出言卻如此隨和恭敬,不由心生幾分好感,忙雙手合十,言道:“承蒙女施主盛情,只是出家人但求一飯果腹,如此與女施主同席,只怕有所不妥。”

顧鳶神色認真,抬手做出個請的動作:“大師您不必拘謹,佛門於我家有救命之恩,您要是再推辭,反倒是顯得我忘恩負義了。”

老和尚頗為欣慰,應聲道:“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和尚隨顧鳶來到幾人桌前,幾個年輕人也都起身見禮,老和尚口稱善哉,言稱這時節,如此恭謹謙和的年輕人當真是少有了。

頗為傲慢的鄒老也起身微微抱拳拱手。人老成精,哪怕他修為深厚,到底是一屆散修,所謂的草堂書屋跟那些底蘊深厚的勢力來說,也太過勢單力薄。這老和尚雖然實力八成平庸,但是如此慈悲寶相,難保不是出自金碑寺這樣的超然勢力。再者,就算不是來自金碑寺,就衝老和尚福德深厚,積善行德也是好事。

正所謂:“行善者,如春園之草,不見其長,日有所增。行惡者,如磨刀之石,不見其損,日有所虧。”

鄒老示意袁少傑給老和尚倒上茶水,問道:“敢問這位師父法號?寶剎何方?”

老和尚答曰:“承蒙施主賜座,貧僧法號悟真,在婆陀山金碑寺掛名修行。”

不說七人心頭微微一驚,四下裡耳目靈敏者也是一片譁然。

鄒老連忙再次起身抱拳,這次的態度恭敬得多。

“原來是金碑寺悟字輩的高僧!失敬失敬!”

鄒老心頭暗自慶幸,幸虧方才沒有輕視了人家。金碑寺倒也罷了,偏偏這和尚是悟字輩的。旁人只知道如今金碑寺的主持是覺字輩的覺空大師,卻不知道,悟字輩比覺字輩高了一輩。

“不敢,不敢,”悟真大師急忙起身還禮,“施主折煞貧僧也。”

顧鳶和蘇茗起身打圓場,攙扶兩位老人重新入座。

袁少傑拱手問悟真和尚道:“晚輩聽聞悟字輩乃是覺空大師的師長一輩,德高望重,今日看師父風塵僕僕,有何等重要之事,竟然勞煩老師父您從萬里之遙的金碑寺來此一趟?”

悟真和尚喝了幾口茶,合十道:“貧僧不過徒有年歲罷,當不得德高望重四字。況且這東海風雲湧動,岐黃事關重大,貧僧走一趟又何妨?”

“哦?”眾人神色一動,蒙昂不解道:“您乃出家之人,也要為了這個瑞獸血肉動手?”

顧鳶趕忙沒好氣的瞪了這個糙漢子一眼,一肘子頂在他腰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善哉!我出家人怎能動此邪念?”悟真大師也未曾生氣,搖頭道,“只是此次的風波過大,貧僧只怕掀起殺劫,白白葬送太多無辜性命,如此過於有傷天和,有損國運。”

眾小輩不禁肅然起敬,這才是慈悲為懷的得道高僧。

那鄒老暗自搖頭。蠻王對皇權的覬覦之心,在修士界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若非如此,岐黃玉龍鯨如何能讓如此多的修士知曉,又如何招引這些形形色色的散修?

吹牛歸吹牛,他鄒任或許對自己是格外自信,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讓他插手岐黃龍涎珠的歸屬,屬實是痴人說夢了。正因如此,他對這悟真和尚所言嗤之以鼻。

世間大能一山更比一山高,無數的宗師交手之際,你一個讓我都感覺不到威脅的老和尚又能起到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