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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太子妃

皇宮內有一樓方圓百畝,且樓的牆外有假山與草木無數,且皆為奇珍,樓高三丈,屋頂盡是金制磚瓦。樓內更是遍地紅毯,奇香滿盈,日夜燈火通明,侍從無數,所用的任何器具也皆是天下名聲赫然之物,此正是夏侯孟德的宮殿。

只見那紫金木製的匾上以琉璃打製著三字,並染以彩粉名曰:萬壽殿。

三個大字意在這樓所住之人,萬壽無疆,可與天齊壽,且萬年後仍然名垂青史。

光是這塊匾的三字,便是令聞者震聾發聵,要知道就連夏侯蒼海自已所住的地方都萬般沒有這般耀眼,浩瀚。

不過也可見,夏侯蒼海對這個兒子的厚愛與那無邊的寬恕,以及對其的期望之高。

夏侯孟德自跟隨那張化練完那雙股劍,已是天黑,送走張化後,便是帶著他那“滅焚”歸萬壽殿來了。

“滅焚”雖為太子的刀,卻沒有刀鞘。在這黃昏時分,滅焚除本身的漆黑在夜色中透露出那隕火的光亮,且徐徐燃燒著,給人一種野獸將要奮起的不安感。

即便是夏侯孟德有時,看著自已這刀黑中透露著火光,甚至帶著一些黑氣,也是覺得有些詭異。他不是不曾想過給刀套一個劍鞘,只可惜尋常刀鞘一接觸刀身的剎那間,便被焚之為灰燼,就算是那金石玉器也扛不住那火。

他倒是專門派人用一石便可賽千金的紫晶原石打造出一刀鞘過。只可惜雖然紫晶能抗住滅焚的高溫,可是卻把那熱量盡數傳導至刀柄,那次當夏侯孟德想要抽出時,不僅落得燙傷的下場,更是被刀身從刀鞘中湧出的滔天火焰燒傷,致使他當年足足床上躺了三個月才算痊癒。至此以後,再未曾想過給這刀搞個刀鞘,就任憑它燃燒著。

當夏侯孟德走到宮殿門口,宮內四五十名侍從排成兩列,紛紛下跪恭迎道:“恭迎太子爺!”

對於這種經歷了數千次的場面,夏侯孟德,是越發不在意了,徑直往裡面走去,而他後邊的侍從則是一個接一個地跟隨著。

直到夏侯孟德來到宮殿內專門由紫晶打製放置滅焚的器具前,將滅焚擺放完畢,任憑其燃燒。

一些侍女才敢向前,為其更衣,卸去那紫晶鎧,金錦靴。她們這爺性情可是陰晴不定的,好時給他們所有侍從各賞一兩金子。壞時,則動不動派人鞭笞。而且若有下人觸碰孟德最愛的滅焚等兵器,則更為嚴重,必是被打得皮開肉綻,甚至繼而關進大牢永不錄用。

不過夏侯孟德在這宮中只對下人這般,對於他那妃子,卻是極好。

只見侍女為其更衣完畢,夏侯孟德便走向雲梯,奔赴了二樓,尋常侍從也不敢再跟隨。誰讓太子當初成婚之後劃分了三教九流,只有一等的侍從,方可上去呢。

二樓的裝飾比一樓更為豪華,一樓有地方燒飯,二樓亦有,一樓有管絃,二樓有管絃有胡琴,可以說一樓有得,二樓皆有。

因為夏侯孟德發自內心希望甄妃兒能過得更為美滿。畢竟甄妃兒天生有一些特殊,如不能見半分暑氣,所以哪怕是結婚多年,都從未出過門。

來到二樓,只見大廳中有一身材窈窕,容貌絕倫,可以說是舉世罕見的女子,她穿戴著一襲紫色衣裙,衣裙上則有鳳凰為首的百鳥刺繡,足見主人身份的尊貴,且更仰襯她那傾世之姿。

甄妃兒此刻正端坐於桌旁,等待著誰。

只聽間樓道傳來些許聲響,她便是欣然起身,用她天生令人如痴如魅的聲音詢問道:“夫君,是你嗎?”

剛到樓梯口的夏侯孟德聞聲,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皆是揮之而去。轉而笑迎著妻子:“是!”

二人見面可以說雙向趕赴,看到穿一身錦繡上樓來得夏侯孟德,那女子臉上的春色豔壓海棠,當即要做請安之姿。卻是被孟德一手扶持住,只聽太子溫柔語道:“妃兒勿行大禮!”

甄妃兒,本西方一小國——燕藉國之人,其父甄尚,也僅是小國一普通臣子,無有任何重大功績。

甄妃兒本與夏侯孟德是半竿子打不著邊,可卻因為甄妃兒命中自帶祥瑞,而被蒼海選中,執意其跨越數千裡,來到帝國做那太子妃。成婚以後,夏侯孟德雖對甄妃兒無數次有著妄想,可兩人成婚數年卻始終未曾同席而睡。

只因一塊仙人所留的青色石碑刻下易朝訊息,其上記錄的解決辦法就是要夏侯孟德不得與天神之女甄妃兒圓房。

夏侯孟德現在所慶幸的就是甄妃兒從未因和自已無夫妻之實而鬧過。且後者知道夏侯孟德素喜沾染外界的花花草草,可始終不妨礙二人情感愈發深遠。

只見夏侯孟德緩緩拉起甄妃兒那白若曦月,細如玉蔥的手指,緩緩來到那飯桌前並坐,霎時間一群穿著得體且年紀皆為妙齡的侍女,端上一道道價值數金的菜餚——白雲熊掌,玉筍鹿鞭,飛天魚首,紅燒赤猴,清蒸白雪澗,遊走生虎……

這些菜的製作工藝繁瑣,隨便拿一道菜的製作舉例,可能就要提前至少半年準備。而那原材料,非是奇珍野獸,便是靈芝仙草,即便是所用之水,那也是非京城的,而是非京城百里外有天下第一佳泉美稱的水不可。

如此看來,夏侯孟德中午在夏侯蒼海那吃飯倒的確有幾分委屈。

唸到自已的爹,夏侯孟德也是敢怒不敢言,先是退去了侍女們,便將中午老爹置筷一事說於其妻子聽。

且說完,便是將頭靠在本就弱不禁風的甄妃兒香肩上,毫無半分男子氣概。

可是甄妃兒卻只是對太子的故事一笑,反而調整肩膀位置讓他靠得更為舒坦。

“陛下,只是希望夫君能體諒一些陛下的辛苦罷了,這倒也是無錯。”甄妃兒輕語的同時,還不忘,夾起一塊太子最有所獨鍾的熊掌肉,將其送入太子嘴裡。

夏侯孟德則是任憑甄妃兒服侍他,聞著妃兒身上傳出的女兒香,又品著熊掌的糯感,即便是他這個見過龍騰虎躍,揮金如土的太子,也真心感慨:真乃人世間的第一快事!

“夫君,來一口湯吧。”

隨著耳畔的柔聲響起,閉上眼的夏侯孟德,只需張嘴,心細的甄妃兒就會親自用勺送入。且時不時還有她那婉轉動聽的提醒聲響起:“小心燙。”

不過夏侯孟德卻從來不關注這些提醒,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這,萬一真燙去了,對於妃兒他當然不敢定罪。受罪的必是那上菜的侍從,或是那庖丁,就算當著妻子的面,他不好發怒,隔天也必要派人審查並治傷太子的重罪。所以廚子們與侍從暗中達成了一條規定,要涼一會才敢上菜。

因此燙傷這種事情,他已經許久未觸及。

……

不知不覺夏侯孟德在甄妃兒嬌滴滴的一聲聲中,竟是將眾菜餚盡數吃下肚子。

當夏侯孟德詢問幾時,只聽甄妃兒深思熟慮地回答道:“快出更了,夫君,讓臣妾服侍您睡下吧。”

夏侯孟德當即精神一震,將頭從甄妃兒的肩上抬起,隨即漫作不在意地搖了搖手回覆道:“不用了,你早點歇息。”

甄妃兒聞言,心中即便想到過此番話語,可在真的聽到時還是內心無比失望,心痛。詢道:“天色已晚,夫君還要出去嗎?”

此時的夏侯孟德,臉龐已經因為半睡半醒而有了大半紅印,可他毫不在乎那裡。起身,並執意向外走去,並略帶幾分遺憾,轉身對甄妃兒說道:“不打擾了,妃兒早些睡。”

話應剛落,夏侯孟德便邁步雲梯,甄妃兒也是首次吐露了心聲,用那君聽君愁,民聽了民哀的聲音泣問:“夫君莫非是嫌棄憑妾出身低微嗎?”

結婚多年首次面對妻子此般模樣,夏侯孟德也是心中一震,本是向下的步伐,一時間灌注入了鉛一般,無法挪動分毫,更是不敢去回望那落下兩行淚珠的甄妃兒。

足足數息的停頓,夏侯孟德才故作鎮定地回道:“怎麼可能呢,妃兒多慮了,早些睡,外面我還有點事。”

說完這些,心中的那塊石頭也算自顧自懸了一半,用那較為不熟練帶著踉蹌的步伐走下雲梯,隨即徑直向殿外趕赴。

留下二樓獨自落淚的甄妃兒默默挽著衣裙綾帶向床屋走去,而那些侍女們則是整理起玉盤殘餚……

甄妃兒回到她睡了四年的屋內,有專門的侍女,為其更衣,只見那本該白如美玉的一側肩膀,此刻還盡是泛著微紅久久無法褪去……

萬壽殿外,那曹公公早已備好馬車馬伕等候多時,只因他們家主子無論颳風下雨皆有此舉。

在看到一群侍從送出太子夏侯孟德,曹公公便是上前恭迎道:“太子爺!”

夏侯孟德藏起心事,微微點頭,雲道:“今晚去紅仙樓。”

“喏,太子請上馬車!”

“嗯。”

……

夏侯孟德可是京城第一青樓——紅仙樓的常客,也是最頂級的常客。前後五六年他給紅仙樓就送了數座金山,當然他所沾染的鮮花也早已突破百位。

當晚他就來到了紅仙樓為他準備的御用套房,欽點了新進的頭牌。

在讓她舞一曲琴之後,夜已深,便是不顧少女的惶恐,攬其睡去,在這之後有輕微的呼喚聲響起:“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