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人皮糙肉厚且凶神惡煞的模樣,夏侯孟德乖乖閉上了嘴,心中默唸著:被這種糙漢打上一巴掌,後半輩子,可就沒臉見人了。
然而那漢子顯然聽不懂夏侯孟德的心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副算你識相的姿態。
“殿主,該如何他們。”漢子轉向那殿主問個處置方法。
聽到這話,夏侯孟德眼色開始閃躲,頗為懼怕,另一邊則是開始回憶著天赤殿的有關資訊。
天赤殿,在江湖各派中的一方霸主,那可是頂尖勢力。這些頂尖勢力的流派皆是靠著有人攀登那江湖天榜,像昆盟有酈虛子,冥閣有吳鋒,長鴻有李重義……
不過不同於其他派別的當家掌門自身實力顯赫,個個身居天榜,天赤殿殿主的武功卻是稍遜許多,僅有骨變後期,甚至不及大圓滿。這實力放在江湖上可以說是一流,但是在這江湖頂級派別上,距離頂尖卻是差了很多。
但是天赤殿殿主陳平笙卻靠著一番可翻江海的手段,讓天榜上與雪無涯並稱為“施雪鉞刀”的施駿甘心為其效力。
讓天赤殿的光輝,在江湖上閃耀。
在看看那漢子,他自身實力其實也不弱,有著骨變中期實力,但在陳平笙面前卻是極其溫馴,想來陳平笙有其獨特的號召能力所在。
只聽陳平笙對那漢子回答著:“孤杉啊,你看著辦吧。”
“不知將他們處死可否?”被陳平笙喚為孤杉的漢子試探的問著。
夏侯孟德當即急了眼:“別啊,我們沒惹貴派吧!何必呢!”
誰知聽到這話的孤杉卻是雙眼一紅,怒氣衝衝地當面叫罵著:“你們敢擅自闖進我派聖地,千火廟!沒當面殺死你們已是便宜你們了!”
聞言的夏侯孟德兩隻眼睛肉眼可見地被罵懵圈,你跟他說那破牆爛瓦的廟,是天赤殿聖地?你們天赤殿,這麼還酸,好意思嗎?
當然這些話夏侯孟德一句都不敢說出口,只得討好地說著:“這位好漢,我等無意闖入貴派聖地,一切皆是誤會啊!”
那孤杉當即又是拿他們在聖地睡覺一事回懟。
夏侯孟德頭疼不已。
這時天赤殿殿主陳平笙彷彿想甘願置身事外,留了一句:“你看著辦即可。”
隨後便是徑直離去,留下夏侯孟德與那孤杉繼續爭辯。
劇烈的爭吵聲很快就是一一粉碎了其他人的好夢,將剩餘十人一個個接著吵醒。
“怎麼回事?”看著自已被五花大綁,王瑲臉色驟然黑了。
夏侯孟德另一旁的李瀾,同樣眉頭緊鎖,試圖睜開卻是沒半點法子。還驚奇地發現,自已的真氣被鎖住了,這是點穴手法!
眼看那漢子不屑地朝一旁走去了,夏侯孟德才開口向其餘人解釋著現在的情況。
聽到自已被天赤殿綁了,等會還要被砍頭。張栩空臉色瞬間鐵青,忍不住哭喪著臉道:“對不起是我害了大家,誰知道我就想稍作一下運動,就捱了一記悶棍……”
聞言的夏侯桑死死瞪著那雙陰陽眼看向張栩空,這段時間受盡各種屈辱的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怒噴著:“死胖子!孤被你害慘了!”
見其他人紛紛垂喪著臉,李瀾好心安撫著會有活命的法子的。
可此刻李瀾自身難保,夏侯桑哪會聽他的話,本能的就想往一旁的張栩空身上打,卻是忘了自已被綁,於是開始翻起身,直接用牙去咬。
反應慢了一拍的張栩空疼得亂嚎起來,令其他人替其心驚膽顫地捏了把汗。
“別咬了!”
“別咬了!”
眼看張栩空的衣服上都有血跡滲出,知道事情不可收拾的李瀾等人皆是大喊。
然而夏侯桑不聽,最終動靜太大把不耐煩的看守引了過來,直接給了夏侯桑一頓毒打。
委屈的越襄王爺本想著死都快死了,害怕他,可是他越作受的打越痛,在不知歷經幾頓打後,開始求饒。
那看守顯然不是啥好脾氣,又是狠狠打上了一頓,才瀟灑離去仿若他是來懲邪除惡的,眼神極其張揚。
眼看張栩空血一直流,嚇得半死地亂叫。李瀾和夏侯孟德也是有些躺不住了,夏侯孟德率先著急問道:“咋辦啊!”
李瀾臉色同樣不好,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沒法子。
王瑲試著把那看守喊來,結果人倒是來了,卻是沒有聽從王瑲救治張栩空的話,反而給了王瑲一頓毒打。
沒了真氣護身的王瑲被那下手極重的看守當即打得頭破血流,慘不忍睹。
看守還張揚地說著:“我們孤杉大人說了你們皆是隻有半天壽命了,死了就死了,我救個毛球!”
別說其他人了,即便是夏侯孟德和李瀾都心灰意冷了。
耳邊還不斷傳來張栩空的哀嚎:“嗚……你個傻狗,多怪你老子要死了!嗚……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有了張栩空的開先河,其他人也是紛紛開始止不住的流淚。
直到約莫大半個時辰後,所有人卻是陷入了靜寂,只有外面看守交談趣事的聲音。
“張栩空!張栩空!”李瀾臉色慘淡地叫著。
夏侯孟德等人皆是猛然驚起,然而此刻臉色白如紙張的張栩空卻是艱難地說著:“二哥……我累了……”
不好!
“快過來個人!”
“有人要死了!”
“快過來!”
大夥的聲音,很快就把剛剛去放風的看守叫了回來。
“吵什麼吵!誰想早點死啊!”看守囂張跋扈道。
聞言的大夥,瞬間沉默了一大片。
唯有李瀾還在著急地解釋著:“這位大哥,流血的那人是長鴻掌門李重義大人的養子兼徒弟,你行行好行嗎?”
這話一出,夏侯孟德瞬間兩眼冒光,還有這法子!
那看守聽完李瀾的話,霎時間就有些手足無措,心中暗念著:若此人真是長鴻之人,他死了的話,怕是還會給我天赤殿帶來麻煩。
隨即看守也是神色慌張地匆匆出去了,選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出去讓其他人找來一些止血的玩意。
眼看看守拿著止血之物來給張栩空止血,鼻青臉腫的夏侯桑在看守給張栩空簡單包紮傷口後,也是說著:“能不能給我也來點!”
看守本能地回罵著:“你算那根蔥!”
眼看看守要走,靈光一閃的夏侯桑當即喊道:“我是王爺!王爺曉得吧,皇帝的親兄弟。”
他這話一出,讓那看守險些一個踉蹌,他剛剛還打了對方一頓莫不是還要進大牢?
好在關鍵時刻李瀾補充道:“他是越襄王爺,叛國逃到外國的那個。”
這話無疑是給看守打了一劑興奮劑,眼瞅著對方神色不對勁的夏侯桑連忙喊著:“算了,算了。”
然而看守又結結實實給夏侯桑來了兩巴掌,又是瀟灑離去,心中還大喜著:我這可是為國除害啊,不錯。
夏侯桑的操作,令其餘人皆是大笑不已。
不過沒多久,氣氛再次壓抑下來,眾人似乎都默默等待著黑白無常的到來。
直到下午時分,孤杉準備前來送幾人上路,看到被包紮的張栩空立刻詢問看守為何要這麼做?
當聽到看守說此人是李重義的養子時,孤杉臉色也是一驚。
原本還跳動的殺心頓時被冷靜的思考摁下來了,不行這要問殿主的意思!
隨即孤杉便是找陳平笙去了。
夏侯孟德等人皆是大喜活路有望。
過了半柱香時間,陳平笙才在孤杉的陪同下緩步而來,開口便道:“你們誰是李重義的養子啊?”
此刻的張栩空因為失血不少已經睡了過去,由李瀾回答著:“那昏睡之人與我皆是李重義的養子兼徒弟。”
誰料,陳平笙一聲冷笑:“我和李重義可毫無交情。”
這句話瞬間掐滅了眾人好不容易看到的生機。
李瀾不甘心地又道:“他是張化的徒弟!”
李瀾艱難地用手指了指夏侯孟德。
可沒想到陳平笙直接冷冷說著:“我和張化也沒交情。”
“我是青侯的大將!”王瑲怒吼著。
“青侯與我沒有交情,倒是有所交惡。”陳平笙怒視著王瑲。
李瀾和王瑲瞬間兩眼一黑,有氣無力地靠著牆上。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個個哭喪著臉。
“就按你的意思,斬了吧。”陳平笙對孤杉使喚著,自已則是要離去的模樣。
孤杉對其拱手相送著。
豈不料,夏侯孟德開口了:“我是奧楚太子!”
與夏侯孟德同行之人皆是冷笑地姿態,張化李重義,乃至青侯都沒用了,太子又怎會令其觸動?
然而陳平笙則是臉色大變,死死盯著夏侯孟德:“你有何證據可以證明你是奧楚太子!”
夏侯孟德也是被陳平笙的死亡凝視嚇到了,後背泛起陣陣涼意,大腦疾速運轉著,才弱弱地道:“殿主可曉得滅焚,赤影?”
“他話當真?”陳平笙看向孤杉。
一行人本就是孤杉攜人帶回來的,若是夏侯孟德話語當真,孤杉自是知曉。
“有一把刀會噴火,也的確有一匹馬是上上等的西域寶馬。”孤杉回答著。
就在眾人大喜之際,陳平笙卻是搓著手來了一句:“那也不能證明,說不定你是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