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眼睛長得好嚇人啊。”
“是啊,這輩子沒見過這種眼睛。”
“嗨,你們別說了,你們說得我越想越害怕。”
“放心,等會我就一刀劈了他,死人還怕個屁?”
“你們說他們會不會聽見我們的談話啊。”
“不會,老大親自調的迷魂酒,你還怕迷不到他們?”
一群夥計激烈討論著這個老大自然就是這位掌櫃的。
掌櫃的聽著幾人的討論聲,出言提醒著:“消停點吧。”
幾個夥計皆是嘿嘿一笑,繼續他們手裡的細活。
“嘖嘖三天沒人來這了。”一個夥計忽然嘆息著,自顧自地擦著刀,只見那刀在油燈下被他擦得閃閃發亮。
隔了許久,掌櫃才緩緩開口著:“得了,時間差不多了,上去吧。”
“是!”
幾個夥計皆是興高采烈地提著刀往樓梯上走去。
輕而易舉來到李瀾他們開的一間房前,然而就在他們拿出鑰匙打算開門時,忽然間一陣破風湧過。
當他們看去時,只見黑暗的樓道中,一人如鬼魅持刀殺來。
眾人皆是還未出聲便是紛紛倒下。
……
當悄無聲息的解決幾人後,李瀾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特地開門想看看三人是否還安全。
可忽然間門後傳來的一股淡淡的殺意,令他瞬間打起了精神。
當他在開鎖時,裡面的人也在把刀握緊。
李瀾保持心平氣和,故作輕鬆直接在電光火石間開啟了門,欲要在門後之人反應不及時,一刀了之。
然而當大門被他開啟,見到一把熾熱的刀正要揮下,原本刺出的手也猛然縮回。
並且身形迅速向後退去。
人和刀幾乎擦身而過,險些被那刀砍傷。
看清對方是夏侯孟德後,李瀾懸著的心也總算落下。但又怕對方再來上一刀連忙說著:“是我!”
夏侯孟德見到面前之人躲過自已一刀,一直低頭的他正發愁要補上一刀,可聽見了李瀾的聲音忍不住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夏侯孟德當即道著剛剛內心的害怕。
還以為是哪群賊人找上門來,可不待他再說一句話,地上佈滿的屍首,便令其膽戰心驚。
“你沒喝酒?\"李瀾忍不住詢問著,畢竟剛剛在他的印象中,夏侯孟德開始時拒絕,可後頭幾乎是連壺懟。
面對李瀾的疑惑,夏侯孟德卻是輕笑回答著:“你不也是沒喝嗎?”
二人相視不約而同露齒一笑。
“現在怎麼辦?”夏侯孟德看著滿地屍首朝李瀾問著。
李瀾卻是讓他放心直言著:“既然他們有殺心那這個店也不用留了。你安心睡覺吧。”
“嗯。”見識過李瀾辦事效率的夏侯孟德,當然不會再吵著前去。
看著李瀾朝樓梯那邊走去,自已也是回到屋內關上門。
夏侯孟德把張栩空那大胖身材往床的一邊推了推,瞥了眼坐著睡著了的夏侯桑,也是直接躺下一副要睡去的模樣。
按著今個的進度,明日便可到青州交接地帶了。
……
“咚……”
“咚……”
“咚……”
掌櫃的聽著樓梯上的腳步聲,原本以為是某個人先溜下來了,忍不住開口問著:“搞定了?他們帶了多少錢啊?”
“哦,對了,那把會噴火的刀給我留著。”
可沉默了一會仍沒人回應,掌櫃的當即閃過一絲涼意,轉頭只見那個豎著高馬尾的男子一刀朝自已劈來。
掌櫃的瞪大雙目,竟是說不出一句饒命……
第二日醒來的張栩空,伸了個懶腰,卻是碰到睡在旁邊的人。
瞬間有些興奮,可在滅焚的火焰中看清對方的臉龐,瞬間覺得索然無趣。
隨即瞥了眼被綁縛在椅子上睡覺的夏侯桑忍不住想笑。
可忽然間,聞到一股血腥味,頓時令他有些反胃。
當他起身想朝門外走去,開門的一瞬間,濃烈的血腥味加上腐味頓時令他作嘔。
什麼情況!
張栩空看著面前滿地的夥計全部流乾血的模樣,忍不住屏住呼吸,朝樓道口跑去。
試圖想起什麼,可依舊沒有半分頭緒,只能化作無奈的一句:唉,昨晚喝斷片了……
“噦!這什麼味道!”夏侯桑被濃烈血腥味和臭味搞醒,忍不住大罵著。
他的話一出來,把原本還不在意氣味難聞的夏侯孟德也喊了醒。
不爽的夏侯孟德也當即拔出嵌在桌上,在房頂都燒出一層灰了的滅焚。
“別吵。”夏侯孟德一邊喝聲道,另一邊卻又給夏侯桑解著綁。
看著面前只能算半熟悉的兄弟兒子對自已大聲嚷嚷,夏侯桑心情提不起一點。
可由於有李瀾的存在,他又不敢回懟,擔心對方真就了結自已的活路。
到他這個地步,由於曾經無限接近過權力寶座,如今便越是在意自已的性命。
夏侯孟德帶著夏侯桑從屍骸中走過下了樓,便看到張栩空這胖子在翻找什麼東西。
他剛想開口打個招呼,便聽見背後傳來清冷的聲音,“你別動!”
夏侯孟德頓時嚇得真就不敢往前。地面上翻找東西的張栩空,探出頭來,發現是李瀾,也是擺出一副乖巧模樣拿著手中剛剛翻找出的銀票一動不動,眼神中則是充滿好奇。
李瀾從夏侯孟德身側走過,輕聲說著:“沒說你。”
夏侯孟德這才內心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剛剛被某個躲起來的夥計拿刀威脅了呢。
夏侯桑看著夏侯孟德的傻樣,內心也是忍不住嗤笑起來,夏侯蒼海果真昏庸,這二傻子還能當太子?
殊不知夏侯桑嘴角的笑意出賣了自已,夏侯孟德看見前者偷笑,當即抬了抬滅焚。
後者當即收斂起來。
果然,夏侯孟德再怎麼菜,總比沒當過太子的夏侯桑要有手段。
“這些髒錢我們不拿。”李瀾認真地對張栩空說著。
張栩空乖巧的將銀票丟了回去,眼神瞥了瞥那眾多壇酒,忍不住試探著:“二哥,那酒呢?”
聞言的李瀾頓時白了張栩空一眼,張栩空瞬間寒毛一立便知曉了能否拿……
在送夏侯孟德三人上車後,李瀾溜回了客棧。
“二哥幹嘛去了?”張栩空頗為不解的問著太子。
夏侯孟德攤了攤手便是不知,就在此時夏侯桑卻是冷笑著:“撿被你丟的錢唄,金錢才是王道,孤……”
夏侯桑話還沒說完,張栩空就是扇了一巴掌過去,怒斥著:“小爺問你了嗎?”
看著氣沖沖的小胖子,夏侯桑內心有再多的氣也只能憋回。
果然!虎落平陽被犬欺……蒼天無眼啊……
不一會功夫,靠窗坐在地板上的夏侯桑便是瞳孔一縮,只見那客棧著起了火,李瀾正從中走出來,還不忘把火把丟到門柱上。
嘖嘖……夠狠,夏侯桑讚歎著。
“我們走吧。”李瀾走到馬車邊上對裡邊的幾人喊話道。
“二哥你幹嘛去了?”聽到李瀾的聲音張栩空率先掀開了簾子。
“沒幹嘛。”李瀾輕描淡寫著。
一個小跳便是躍上了馬車。隨著輕揮馬鞭,赤影便是開始跑了起來。
眼見詢問無果,張栩空也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坐下。
……
由於郭圖國的路不太好走,以至於李瀾幾人片刻未停行至深夜,才總算來到位於青州邊緣的深山中。
這邊似乎還剛剛下過雨,地面上的柴火幾乎全是溼的。
李瀾將馬車停靠在一處山腳,讓三人待在車內。
自已則是持著滅焚去了一處地方。
回來時,手裡多出的木棍上已然串了五條魚。
本以為要餓肚子的夏侯孟德和張栩空皆是大喜。
就連那表面漠不關心吃的,實則肚子已經響過好幾次越襄王爺也投來了嘴饞的眼神。
可問題是如何燒火呢?總不能拿滅焚烤吧?
……
唉,出門帶著個移動火把就是方便。
半個時辰後,四人皆已經用餐完畢。
行了一天路,雖然說只能算個三分飽,但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有吃的就已經不錯了。
……
第二天一早,李瀾便是直接駕車出發,使得車內還未睜眼的三人,一陣恐嚇。
青州雖然不怎麼發達,但路面卻是比郭圖國好上十倍。
在這裡赤影也總算可以大展腿腳了。
一車四人在赤影的雲馳電掣下,火速趕往青州的中心城市:韶秦。
下午時分,受皇命管轄青州的青侯袁鹿山正在侯府內和一位青州大臣商量著賦稅一事。
就當二人商量出個大概時,一個步行匆匆的侍從正跑到屋外敲門。
聽到敲門聲,袁鹿山眼神示意了一下倒茶水的婢女。
婢女去開了門,那著急的侍從直接一個踉蹌,嚇得袁鹿山和那位大臣替其捏了把汗。
看到人沒摔倒,才不禁鬆了口氣。
“什麼事情啊,這麼慌張?”袁鹿山詢問著,與其極為冰冷,顯然對侍從剛剛的毛手毛腳極為不滿。
侍從也是認識到了自已的過錯,一邊請罪,一邊報告著:“啟稟侯爺,有重要的人來到了府上要見您。”
重要的人?青侯聞言一愣神,頓時不爽地開口:“你告訴我什麼叫重要的人,你直接說是哪位大人來了?”
侍從深深跪在地上吸一口氣道:“是太子爺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