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夏侯孟德輕聲喘著氣看著地面上倒地的夜衛們,內心還是不住地有種喜悅感。
李瀾將夏侯孟德笑意看在眼裡,邊拿起一塊布擦拭起刀刃上的血跡邊走出血泊淡淡地對夏侯孟德叮囑著:“下次不要這麼魯莽。”
夏侯孟德淡笑著,至於會不會聽從就不得而知了
趕回馬車邊,那越襄王爺夏侯桑此刻已經嚇得翻起了眼,連坐姿都盡顯膽怯的模樣。
夏侯孟德盯著這位童年陰影的皇叔看了許久,才緩緩道:“皇叔,好久不見啊。”
聽到這話,夏侯桑的內心如拉緊的弦一般直接斷裂。看著這位只從畫像中目睹過得夏侯孟德,不住地感到驚恐。
夏侯孟德看著夏侯桑害怕地眼神,也是嘿嘿一笑,誰知這更讓夏侯桑害怕不堪。
畢竟夏侯孟德剛剛主動殺人的舉動可是被夏侯桑看在眼裡。
……
馬車上,一行三人帶著夏侯桑便是在鄉間小道上趕赴一處而去。
“我們就這樣直接去青州嗎?”夏侯孟德忍不住掀開簾子朝外面駕馬的李瀾問道。
李瀾回頭反問著:“你還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夏侯孟德一時間也是被這話問住了。
李瀾見其回答不上來便讓夏侯孟德退下,“就這樣先借道去雲榀國吧,到時候再直接去青州。”
由於郭圖國的一側是海,沿著海路回京顯然不太現實,如此一來只能朝西進軍。現在不太好從天門郡進入帝國境內,只好從青州入手。
而青州與郭圖國並不直接接壤,若是要去的話,還得需要經過另一個小國雲榀國才行。
雲榀國面積比郭圖國還要小上不少,不過雲榀國的國君卻是比郭圖國有自知之明多了。每年費力討好著奧楚王朝,所以王朝也從未與其發生過沖突。
夏侯孟德也只能點點頭,回到車內,看著匍匐在地的夏侯桑,內心也是頗為頭痛。
夏侯桑雖說是反臣,理應區別對待。但他同時卻是自已的親叔叔,如此羞辱又有些不禮之意。
夏侯孟德也只能無奈著坐在一旁。
看了眼放心大睡的張栩空,他也開始閉上了眼,回憶著夏侯桑剛剛給出的各種交待:
十多年前,夏侯桑被人用假死之法救出。
隨後在奧楚王朝境內企圖招兵買馬,可卻是無果。隨後被人安排到了郭圖國內,且得到了郭圖國君王的重視。並與其稱兄道弟,封了一個藩王。
郭圖國君王實則希望夏侯桑可以靠著朝廷的一些心腹裡應外合推翻奧楚王朝。然而過了多年,夏侯桑的無能也被君王實力,把開始給予對方的少許兵權,以及法器皆是收了回去。
只留下一座表面看上去雄偉的藩王府。
夏侯桑這才不得已開始自已招募人,組建了一批實力還算可以的隊伍,夜衛。
他本來只是靠著夜衛自保。直到這兩年金吞獸的人主動找了上來。
不得已,他才加入其中,準備一起謀反。
然而金吞獸卻只是給了他名譽權,未有半點實權,他便只能主動試探金吞獸。
在歷經一番心思後,金吞獸也是給他封了一個名譽長老,還是那句話沒有半點實權。
半個月前,金吞獸的信使帶信來到:夏侯孟德會逃到這裡,將你抓回奧楚王朝。
夏侯桑這才派出所有夜衛埋伏在各個山腳,想要逮住這個侄兒。
……
夏侯孟德睜開眼瞥了眼夏侯桑忍不住吐槽著:“為啥金吞獸說什麼我要抓你,你就信呢?”
夏侯桑冷笑一聲,但似乎擔心捱揍又很快沉默下來。
唉……正當夏侯孟德替夏侯桑悲哀之際,恍然想起自已的行為好像和金吞獸說得一模一樣。
嘶……
隨著車輪轉了三四個時辰,天空中的太陽早就被月亮取代,李瀾這才在一家立於斜坡的客棧前停下。
“到了嗎?”車裡悶得快煩躁起來的張栩空見狀立刻翻身下了車。
夏侯孟德掀開簾子,看著李瀾也往下走去,忍不住發問著:“他,怎麼辦?”
這個他,自然是夏侯桑。
李瀾愣了一會,平淡著交付著回答:“你看著辦。”
說完便轉身朝客棧走進去了。
看到對方如此冷淡的舉動,夏侯孟德考慮到對方今天加了許久的車也未多做計較。轉身扛起了這位越襄王爺,便是朝裡走去。
一路上由於夏侯孟德的舉動過於大膽,以及自已衣裳上的血跡與夏侯桑的狼狽模樣惹得不少夥計駐足觀望。
夏侯孟德十分清楚,這種情況越說越令對方亂想,便是一聲不吭地要跟上李瀾,任憑他們猜想去吧。
來到客棧內,開闊的空間僅有一兩盞油燈被點著,配合外面的夜色顯得極其昏暗。
看到李瀾和張栩空正在掌櫃那邊交談,夏侯孟德便是扛著越襄王爺走了過去。
絲毫沒有察覺那些夥計眼神中的陰笑。
“坐吧。”交涉完畢開了兩間房的李瀾選擇了一張看上去最乾淨的桌椅對二人說著。
眼看李瀾坐下,張栩空忙是挨著他坐了下來,口中還不住地討好著:“二哥,辛苦了!”
夏侯孟德將夏侯桑放下,讓其臨著自已坐。
看著夏侯桑滿臉盡是悲涼無力,夏侯孟德試圖勸住可前者卻是壓根不為所動。
直到李瀾把夏侯孟德的話語又重說了一遍,夏侯桑也只能忍著身上的疼痛和憔悴擺出一副開懷的模樣。
當小兒上來一壺酒,張栩空放下自已的鐵棍就要去搞一杯。
可忽然間內心忐忑起來的李瀾,覺得有些不對勁,忙是制止了張栩空飲酒。
正當張栩空和夏侯孟德疑惑之際,李瀾將張栩空手中的酒遞給夏侯桑,口中還笑著說:“大人,今日多有得罪!還望乾了這杯酒。”
看著李瀾對夏侯桑居然獻起殷勤來了,張栩空只覺得納悶,反觀夏侯孟德卻是覺得有鬼,不由開始小心的打量著四周。
夏侯桑面無表情的接過酒,一飲而盡,當那苦盡甘來的清辣在喉嚨中散開,喝過天下名酒的他也是不由一驚,忍不住直言著:“好酒。”
聽完夏侯桑的話,張栩空笑了笑,只覺得對方在拍二哥馬屁。可當他自已又重新弄了一杯,喝下後,也著實被那酒給驚著了。
等李瀾反應過來想不讓他喝時,已經頗為晚了,下一秒張栩空又一杯杯地開幹。
李瀾忽然間只覺得掌櫃的朝自已瞪了一眼,後背隱隱閃過一絲涼意。
看著無事的夏侯桑,又看看猛喝的張栩空,李瀾不由懷疑起來。
“有問題嗎?”夏侯孟德頭湊過來壓低聲音輕聲問李瀾道。
李瀾搖了搖頭,自是不會把內心的忐忑說於對方。
假裝飲下後,又裝模作樣表現極其滿意地給夏侯孟德倒了一杯酒:“來,還不錯。”
夏侯孟德想也沒想,喝得一乾二淨。
看著一旁嘗過酒味夏侯桑看得心癢癢,卻是不敢自主去倒酒。
此刻的李瀾自是不會忘記對方,給他滿上一杯。
夏侯桑表面冷淡,內心早已樂開了花。
很快熟牛肉,烤蟬,烤雞等貨色就被端上桌來。
眾人也是一副高興的神情。
……
“張栩空,你沒事吧。”李瀾看著趴倒說著夢話的張栩空忍不住有些擔憂著。
夏侯孟德和夏侯桑也是一副醉態。
桌子上的貨色皆已經被吃乾淨了。
隨著李瀾攙扶起張栩空說著:“上樓吧,你沒問題吧。”
“我沒……問題……”夏侯孟德說完就要扛夏侯桑。
誰料夏侯桑幾杯酒下肚,膽子也變大了,拍案罵著:“大膽!誰讓你……碰孤的……”
一臉微醺的夏侯孟德毫不廢話,劈頭蓋臉一段打,疼痛瞬間令夏侯桑清醒了許多,不再嗶嗶賴賴。
就這樣被夏侯孟德扛起,朝李瀾趕去。
來到樓上的房間前,扶著張栩空的李瀾走進房間仔細的盯著環境,全是木板,這要是玩火可是不得了。
李瀾把張栩空拋在床上後,又是去把夏侯桑從夏侯孟德那裡接過手。
似乎還未醉的夏侯孟德,口中還問著:“兩間房……今晚怎麼睡啊?”
李瀾原本的打算,其實是張栩空和夏侯孟德一間,好讓他們有個照應,至於自已則和夏侯桑,後者任何皮癢,自已完全可以按心情辦理。
可現在內心仍是尚未平定,而且兩間房被安排得好遠自然是不敢這樣睡了。
索性只能把這三人拋到一起,自已假裝去另一間。
李瀾簡單對夏侯孟德說著自已的安排:“你們三人一起睡。”
說完李瀾便是動手把越襄王爺綁在了椅子上,讓夏侯孟德和張栩空睡一起,反正這張床睡二人綽綽有餘。
弄完這些後,李瀾留下一句:“早些睡。”
便是關了門,然後在感應到四處無人後,便是走到上來的地方,小心往下望去,只見那些夥計正乖乖的收拾著東西。
李瀾內心從連波漣漪到變平靜了不少。
可正當他轉身時,卻是隱隱聽到從鞘中拔出刀劍的金鳴聲。
李瀾瞬間如臨大敵,假裝繼續前去,隨即做好了一切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