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關頭一個身影衝到了夏侯孟德前方,那把狼牙棒的尖刺也深深埋進了那人的血肉之軀中,一抹鮮血飛濺四方。
是李瀾!
夏侯孟德在剎那間愣神了,可是扭頭只見李瀾那略顯蒼白的面龐。後者猛然一推夏侯孟德。
隨著夏侯孟德重摔在地,只見李瀾的腹部多了條半尺的口子但卻不曾流血,原本那被焊死的滅焚被李瀾奪回,並且李瀾成功用滅焚奮力一斬奪了用劍之人的性命。
轉而又用手死死抓住那狼牙棒的尖刺,令其持有者不得往前分毫,在所有人的驚歎中,直接用滅焚削去了狼牙棒的頭部,趁著對方驚訝,用滅焚的聖火直刺對方雙目,使其痛苦不堪。
做完這些李瀾才將滅焚拋還給夏侯孟德,宛若閻王般的嚴肅口吻命令道:“走!”
鏗!隨著李瀾抽出刀劍,又是朝著人海殺了進去,真正做到了擋我者死。
不知何時,李瀾豎起的高馬尾變成了一頭披散的長髮,一種男子英勇的油然而生,無數鮮血接二連三地灑向頭髮上面。而他卻是視若無睹,繼續一往無前,用著刀與劍為自已的理想斬向敵人。
夏侯孟德備受震撼,此時才感到胸口插著那把飛鏢的疼痛,想起沒穿紫晶甲的自已不禁慌神,後知後覺不敢再胡來。在緩緩起身後,看著插在身邊依舊熊熊燃燒的滅焚,用力拔起朝著養馬的地方殺去。
“休想逃!”一個丹成後期的蒙面男子大喝一聲,持著雙刀直刺夏侯孟德,卻是被李瀾拋擲飛出的長刀輕而易舉地被震碎兵器,一時間瞪大了瞳孔,看著李瀾不敢再向前。
然而李瀾這邊,舵主已經到達,一掌掀起無數風浪的同時匯聚了無數內力,直轟向李瀾。
氣勢長鴻,所過之處仿若空間也在顫動著。
李瀾眯了眯眼,單手持著劍,不甘示弱揮出了一道近乎實體的劍氣。
二者撞在一起,只是僵持了片刻,劍影土崩瓦解。
李瀾的胸口狠狠捱了一掌,那原屬於縣令府上的鎧甲直接化為破爛,一時間原本靠著內力控制不流血的傷口,又是不住的流起了腥紅的新鮮血液。
胸口的幾根肋骨若非李瀾在身體周圍安放了一股真氣來緩衝,只怕現在盡數斷裂。
李瀾擦拭去了嘴角的血跡,餘光瞥到自已的刀後,在翻身躲過舵主下一輪攻勢的同時,成功將刀拿到。
轉而又開始施展一卷在藏經閣看到的秘籍:飛雪七劍。
此劍招以快字為核心,只見李瀾蜻蜓點水般迅雷般靠近舵主,舵主也是如臨大敵不敢懈怠。可儘管舵主死死關注著李瀾的攻勢,可終是慢了一步,手臂上重重捱了一刀,眼開一劍馬上落下。
舵主不顧流血的手臂凝聚著氣力化出一道屏障想要抵擋。
可誰料那劍在李瀾手中竟是直接無視了真氣屏障一般,就要砍下舵主的手。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那尚將軍趕至。
一拳靈風拳,直接砸向李瀾,另後者底盤不穩,砍向了空氣。
見到攻擊落空,舵主內心鬆了口氣,與到達自已身側的尚將軍對視一眼。二人便合力化出一條長龍直奔李瀾。
長龍身長兩丈,一雙怒目掃視蒼生,在它出現的剎那間,月光也是暗淡了,空氣的溫度急速下降,生成無數水汽。
李瀾迅速退去,刀劍交叉試圖抵抗。
長龍直襲李瀾,一聲歇斯底里的龍吟想起,後者只感到五臟六腑都要震碎了。危急時刻,老遠處的夏侯孟德凝聚全身氣力,配合著滅焚揮出一道兩丈的火焰,殺破千軍萬馬直斬龍首。
雖然聲勢浩大的火焰只是令長龍短時間變得有些虛幻,但對李瀾來說,這已經足夠了,一刀一劍直接斬向龍防禦最厚的點即法眼:龍目。
龍身直接化為灰燼,強烈攻勢的破滅還引得舵主和尚將軍頓時感到喉嚨中有一股血味。
此時的李瀾還不待喘氣,場上其餘三位骨變強者也紛紛趕至。
一人身材高挑雙手各持鉞,一人獨臂手持一把開山斧,還有一人左手持鞭右手持鐵鐧,紛紛露出萬夫不當之勇各出殺招直奔李瀾。
鬼迷斬!裂巖斬!鞭鐧奪命刺!
換做平常,這三人任何一人的攻勢都能輕而易舉奪取他人性命。可偏偏此刻的李瀾,後披散發,眼睛半紅,面龐被無數他人血液浸染,身上的殺意到了從未有過的頂峰,可謂見神殺神!勢不可擋!
本是迅疾的殺招,在李瀾眼底卻如同被滯緩一般,側身躲過鉞的攻擊。一刀攔腰斬,另一劍則是硬撼那把開山斧。並且用力蹬地,躲取鞭的攻勢,又一腳直踹飛鐧!
一息時間,持鉞之人倒於血泊。面對剩下二人李瀾三下五除二,又奪取了開山斧,轉而又將斧撞向其主。
那人流血不止。
又是一個失去作戰能力,只剩下一個。
可當李瀾持刀相向時,舵主趕至,用蠻力硬扯住了刀身。
李瀾只得選擇放棄,眼見那個尚將軍持劍而來忙是同理待之,誰料那用鞭鐧之人不死心的再次殺來。
來不及做防的李瀾又是實打實捱了一鐧,所攻之處鎧甲碎裂,而且皮肉模糊白骨隱隱可見。
滿頭大汗的李瀾剛想以死相搏,卻是聽見側方有聲音傳來!
“李瀾!”
只見夏侯孟德騎著赤影,手持滅焚,用火焰驅散著四方兵將正朝李瀾這衝來。
只剩九丈有餘!
李瀾當即以刀重重敲擊劍身,劇烈的震動令那尚將軍手不斷髮震。
李瀾趁勢奪劍,面對後背打來的鐵鐧,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反手一刀刺向對方。
不出意外,又是一鐧掃去了李瀾後背不少皮肉,其後背上不住的鮮血直撲空氣。與之相比,那持鐧者則不偏不倚被正中心臟沒了性命。
舵主萬般大怒,誓要親手屠戮李瀾。
不惜噴出一口精血,以未來武學的命根相搏,用出一記令天地都為之變色的碎川拳!
隔著不遠的尚將軍都感受到了致命的氣息,立即邊退邊勸著已方部下避讓開來。
此拳一出,天上的烏雲也是頃刻吐出雨珠,以拳為風眼火速而下,令所目之人紛紛駭然失色。
可李瀾卻是出奇的平靜,竟是以刀背相對那匯聚雨水後足有半丈大小的碎川拳。
就在眾人包括夏侯孟德都以為他瘋了時,李瀾的身形卻是被那拳頭淹沒。
舵主不由提前露出了輕蔑一笑,他的這一招,最為兇險的便是內部的恐怖勁力,即便是銅牆鐵壁被籠罩也要脫個一寸的皮。
面對生死未知的李瀾,夏侯孟德只能咬牙選擇相信,繼續朝他衝去,只剩兩丈不到了!赤影也是為數不多地一次,拼命踏著火星趕去。
“殺了夏侯孟......”舵主話音未落,卻是聽見一聲響徹大地的破風聲。
什麼!
只見有些狼狽的李瀾持著一把斷了刀身的刀柄,散去了一切攻勢,一雙發紅的眼睛如同死神般直掃舵主,同時用盡最後的氣力將那刀柄如同箭矢般直射舵主而去!
這次尚將軍感覺到的死亡氣息甚至比剛剛更濃烈,來不及一次眨眼,那刀柄已經如同神兵利器一般,穿過了三個士兵的腦門。
尚將軍咬緊牙關,不顧一切地撲向仍處於震撼中的舵主。
千鈞一髮間,那刀柄和尚將軍的大腦幾乎擦身而過,保住性命的代價是一隻右耳。
當二人倒地時,那刀柄也是又斬殺了兩人,直接飛進了那湍急的大河中。
近乎脫力的李瀾,左手持的那柄奪來的劍也是快要掉落,猛然間腳底一軟就要倒去。
可是一隻手卻是將那險些鬆開劍的手緊緊包裹住。
李瀾只見來者正是夏侯孟德!
“殺了他!”
倒在地上尚將軍大喊道。
所有看出李瀾已經無法戰鬥的將士,紛紛來了信心開始追去。
夏侯孟德一手用力想把李瀾拉上來,另一隻手極力揮刀,又是一丈火焰掃向眾人。
大腿更為用力地加緊鞍韉,赤影奮力直衝。
一息後,李瀾成功被拉上了坐在夏侯孟德後方,火焰也是短暫逼退了敵人,甚至燒傷不傷。
看著數百人馬僅剩百餘人,夏侯孟德心中一抹欣慰閃過,但馬上唸到危險尚未脫離把這抹欣慰按耐下後。
騎著赤影加速衝出敵人的包圍圈,進入一條小道,準備去找張栩空。
舵主和那尚將軍起身後看著死傷慘重的局面,也是感到當頭一棒,前所未有之恥。不顧各自的傷大罵了許久,又震天大喊道:“夏侯孟德,我定要把你碎屍萬段!一定!”
......
夏侯孟德掏出一根繩子將李瀾與自已綁住後,一邊讓赤影加快速度,又一邊朝後面喊道:“李瀾!李瀾!”
深怕對方出事,也深怕被一路人馬趁機包圍。
就在他以為只救回李瀾屍體時,只聽見李瀾虛弱的吐槽道:“別喊,還沒死。”
夏侯孟德頓時鬆口氣,可當他左手撫摸到李瀾左手冰得瘮人時,還是忍不住擔憂道:“撐著點!”
這次李瀾沒有回應,只是如剛剛一般頭靠著太子的後背,來省些氣力。
當鄉間小道跑出頭,夏侯孟德正愁該去哪邊時,正巧遇到一熟悉之人向自已而來。
張栩空!
張栩空見到無事的二人自是大喜,可當他看到李瀾是被夏侯孟德與其綁著回來的,忍不住驚恐道:“二哥他怎麼了!”
夏侯孟德緊皺著眉頭道:“不好!”
可就在他回頭想去解綁,瞥到來路上全是血滴時,瞬間煞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