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神情平靜地掃視著眾人,莊嚴壓抑的氛圍沉寂了許久後,他才緩緩語道:“永恆的信念墊下未來,當下的拼搏創造輝煌,為了大一統!”
下方所有人都是慷慨激昂地響應道:“為了大一統!”
底下混進來的李瀾和夏侯孟德看著四周皆是備受鼓舞的眾人,紛紛感到嘲諷,一個惡事做盡的組織,說得還這麼激昂?簡直沒臉聽。
尤其是還妄想透過自已的種種劣跡來實現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簡直是痴人說夢。那可是白朝開國皇帝白祖,先祖夏侯耀他們都未能實現的事情。
然而那舵主似乎從未考慮過這些,依舊保持著心潮澎湃的語氣言著:“如今有了我等加入金吞獸組織,大業指日可待。”
話音剛落,舵主眼前有閃過一絲陰冷,緩緩道:“最近即將迎來我們能改變世界的一個重大節點。這個節點的行動至關重要,也是千載難逢,所以我們不能有任何閃失!”
“請舵主儘管交代,我等必定完成任務。”臺下一個人剛說完,其他那些大人物也紛紛響應著。
“我南郡有數萬精兵,必不辜負舵主期望。”
“我天門郡也有數萬精兵......”
“我荊州有數萬水軍......”
聽著這一句句氣勢無與倫比的言語,夏侯孟德內心也是怒火焚燒一般,既是對這些所謂朝廷重臣結黨營私來危害國家的失望,也是有想殺了他們的憤懣之情。
李瀾也有同感,只不過沒有身為太子的夏侯孟德那樣來得直接罷了。
臺上那打扮地嚴嚴實實地舵主自是不會知道底下還混了人,只見他說道:“太子夏侯孟德這個前皇后生的孬種,想必大家都已經知曉。他本人為非作歹,經常欺負平民百姓,甚至視國法如糟粕,他本人昏庸無禮就不必再說什麼了。可偏偏他還有個姐夏侯穎,此女仗著一品官位,多次脅迫皇帝。使得夏侯孟德這種人間孽畜還能被選定太子。若是以後他真成了皇帝,那會是天下蒼生的苦難,是人世間最大的浩劫!”
“就在前幾天夏侯孟德離開了京城,其護衛之人甚少,這是我們除掉他為國建功最好的機會。本次任務:誅殺太子孽畜!”
夏侯孟德聽到這番話,臉色也是黑到極點,罵他可以,竟然還敢罵自已的姐姐和母親。
夏侯孟德不止一次想直接衝上前去直接剁了那個舵主的舌頭,再砍下他的狗頭。李瀾自是不會讓他送死,直接用那充斥真氣的手將他一把按住,並且不斷小聲勸慰著:“現在不是動手時候,等他們退去後再出手。”
要知道,這裡彙集了百位此方金吞獸分舵的大人物且半數在丹成境,有六七人已是骨變境。夏侯孟德這個剛踏入丹成境不足一月的若是直接吵著要殺舵主,那不是真的羊入虎坑嗎?就算李瀾想護也護不住啊。
除非去把李重義和張化同時叫過來,那倒有可能做到。不過眼下兩人近乎在千里之外,且長鴻剛經歷一番大劫,自是來不了的。
夏侯孟德也只能憋屈的忍耐著心中怒火,然而不知曉太子就在此處的舵主還在添油加醋著:“那夏侯孟德是朝我們來得,應該就在南郡,還望勢力在南郡的各位儘早抓了他。”
下一秒只見舵主拿出一封畫卷,在眾人面前開啟:“這便是夏侯孟德的模樣,我會給各位大人皆發一份。”
畫卷上的男子模樣正與太子雷同,只不過畫師似乎有意煽風點火,畫中那夏侯孟德還抱著個女子在行苟且之事。
引得諸位大人紛紛大笑道:“這夏侯孟德果真是個貪戀美色之徒啊!”
夏侯孟德雖隔著老遠但也看出大致情景,覺得一陣惱火。至於人畫得像不像就不知曉了。
骨變境的李瀾,在視力方面也自是遠超常人,對於那幅夏侯孟德行苟且之事的畫卷他看得一清二楚。當看到畫卷上的模樣與夏侯孟德本人一模一樣,不由開始掃視著眾人。
一個不好只怕就被人當場認出啊。
不過似乎所有人都在舵主給出的樂子裡面,沒有人發現夏侯孟德就在此處。
李瀾見此情景,懸著的心也是鬆了一些,不過依舊保持著戰鬥準備。
心中對夏侯孟德無腦要跟來也是頗為頭疼,惋惜。
就在李瀾慶幸之際,中間站立的人馬中一個女孩卻是認了出來,不過她沒有選擇報告給任何人。只是在腦中一遍遍描摹著太子模樣,使其能夠根深蒂固。
接下來,那舵主則是開始對各位大人從加入金吞獸到現在的工作表現一一評價。
其中過半的人都是得到了嘉獎,部分人算功過相抵,只有少部分人是被責令整改,甚至被提出將面臨踢出組織的可能。
果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
大會一直召開到了深夜,原本那昂揚的氣勢也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發衰彌。
直到那位舵主宣佈第一屆大會到此結束。
大部分人才開始再次歡雀起來,少部分人則是開始露出疲憊。畢竟連夜趕往這裡的人數可不少啊。
隨著舵主目送著一支支隊伍走後,夏侯孟德也是用那快冒出火星子的眼睛望向李瀾。
彷彿在問可以動手了嗎。
李瀾對此默默道:“快了,等人再走一些。”
夏侯孟德眼睛死死盯著那舵主。
與此同時感覺到有人帶著殺氣盯著自已的舵主,也是極快掃視著。
李瀾暗道不妙忙是把夏侯孟德往一邊拉。
只能希望不要因此導致行動的難度飆升,夏侯孟德後知後覺連忙將臉瞥向一邊,裝作要歸隊的模樣。
不多時,人已經走了過半。
眼看那舵主下了臺的夏侯孟德,忍不住再次詢問道:“可以了吧,他要跑路了!”
夏侯孟德說得這點,李瀾自是關注到了。其實李瀾又何嘗不想早一點出手呢?只不過是深知少一個敵人少一些風險。真把太子栽這,他有何臉面活著回京城。
因此,李瀾的回答仍是不許。
夏侯孟德的眼神也是有些憤懣,但卻無可奈何。
看著四周的人又離去了不少,夏侯孟德內心卻是越發煎熬。
不多時,人已然離去了十之七八,只剩數百人了。
李瀾才耐著那顆已經有些瘋狂的心,一臉平靜地對夏侯孟德囑咐道:“跟在我身後,情況不對的話,就跑去赤影那邊。”
夏侯孟德開始緩緩平靜下內心用力點頭。
下一秒,在退去的人群中,兩個人逆流而上的身影愈發顯眼。
只見剩下那幾個各拿著畫卷的大人,在看到李瀾身後的夏侯孟德只覺得眼熟。
直到那個被稱為尚將軍的大人率先認了出來,低聲喊道:“是夏侯孟德!”
其餘幾位大人皆是一驚,而那位尚將軍手下的諸人已經朝其衝去。
很快此訊息就驚動了舵主,只見他縱身躍到臺子上,在看清真是夏侯孟德,露出了看見獵物般的興奮眼神,吶喊道:“誰殺了夏侯孟德,立分舵主!”
所有人全部露出了貪婪之色,紛紛朝著夏侯孟德趕去。
除了極少數大人沒動手,連舵主也是加入了這個殺夏侯孟德的隊伍中。
李瀾見此情景不由心頭一緊,沒想到這麼快暴露,本以為還會讓他距離舵主在近一點才會被發現。
不過這樣也好,一刀一劍必將赤血此地!
夏侯孟德也是不再隱藏滅焚的光芒,今晚就要以火焰焚滅此獸!
率先趕到的竟是個先前那個女孩,她右手持劍,反手便是三道常人難分虛實的劍影朝著李瀾殺去。
隨著一陣烏雲下起雨點,風中攜帶著劍氣,一時間殺氣凜然。
面對年紀尚小的女孩,內力卻彷彿有了形狀,李瀾自是不會留手,一刀揮出刀罡,電光石火間直衝女孩的那道實體劍影。
鏗!
刺耳的金鳴聲響徹了大地,隨之而來的是女孩倒飛的身形,足足飛了三丈才被一將士接下,頓時口吐鮮血。
與此同時,李瀾早已經又擊退多人,用他們倒飛的身形壓倒了不少人。
忍耐了許久的夏侯孟德也是大大出手,一把滅焚,直接引得那些武功不好的人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令數十人止步不敢向前。
此刻離李瀾只有六七丈的舵主自是用那振聾發聵的嗓音大喊著:“誰先傷了夏侯孟德,到時他的武器便歸誰。”
聞言軍心頓時又被重整起來,揮刀霍霍向太子而去。
李瀾此時還發現一個骨變三個丹成從另一側直奔夏侯孟德臉色直接大變,立刻後退並呼叫著對方:“快退吧。”
此時玩火玩得正帶勁的夏侯孟德先是一愣,但看到那些殺向自已的刀光劍影則是愈發興奮起來,不顧李瀾的話語直接殺去。
笨蛋!李瀾邊退邊罵道。
此時三把飛鏢風馳電掣地直指夏侯孟德胸口,夏侯孟德用滅焚打落了兩把,卻是被一把直刺中胸。
頓時勃然大怒,一道半丈來高的火焰朝著一個方向劈去。
又是一人當場被夏侯孟德斬首,可當夏侯孟德轉向兩個方向時,卻是被一把利劍擋住了,匯聚一身氣力竟也無法撼動分毫。
夏侯孟德咬緊牙關不信邪地要再一次時,卻眼看側身有人持著狼牙棒刺來。
當即想要抵擋,誰料想抽刀時卻是發現滅焚被對方那把劍卡住了,如同焊在一起。
狼牙棒上百根寸長的尖刺已然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