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呆瓜!”夏侯孟德當著那已然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男子嘲諷完後,拿回二十兩銀子,就和已經把彪形大漢們打得鼻青臉腫的張栩空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還故意敞開著門,讓外邊路過的人也看看什麼叫呆瓜。
向來都是本太子拐別人,哪有別人拐本太子的份?夏侯孟德眼含憤怒。
小時候就培養了節儉習慣的張栩空也自然討厭這些仗著武力坑騙錢財的人。
兩人溜達了一圈,也是不敢再問,在無果後便是去了三人約定的酒館。
二人原本是想等李瀾來的,可是誰知道他來得這麼慢,在點了一壺酒後。
便開始邊飲暢聊一些趣事,其中那個自稱虎晏幫的四個呆瓜,自是逃不掉。
誰料這聲音卻是引來了掌櫃的。
掌櫃的年紀倒是跟張化差不多,兩鬢白了大半甚至已然超過了花甲。掌管見兩個少年皆是外地人士的口音便苦口婆心地小聲勸導著:“二位少俠,這虎晏幫還是不要招惹為妙啊!”
“為什麼!”張栩空睜大眼睛道。
夏侯孟德也是投來好奇的模樣,掌櫃地細心說著:“虎晏幫勢力重大,幾乎遍佈整個南郡,耳目充斥各個角落,如有風吹草動,便是立馬趕來。輕則是要錢,重則是要命啊……唉,今年來我這的外地人已經有四五個為此沒了性命。”
“官府不管嗎?太守不管嗎?”夏侯孟德心中頗有疑惑同時還有些氣憤。如此的歪門邪派生在王朝,如同一顆毒瘤,讓夏侯孟德厭棄。
掌櫃地一臉無奈地用手微微指了指天。
意為虎晏幫頭上有人。
看著憤怒的兩位少年,掌櫃剛欲開口,卻是瞥見了一個被血濺了一臉的黑袍少年,霎時間嚇得腿軟,險些坐倒在地。
看到掌管的面色突然發白,夏侯孟德和張栩空也是立刻轉身看去。
只見是面無表情的李瀾,他此時的臉上,乃至手上都有血跡。
夏侯孟德和張栩空紛紛驚得站起身來關心道:“你受傷了?”
面對兩個人的大動靜,李瀾淡淡搖了搖頭,只是默默在長凳上坐下。
夏侯孟德看著李瀾這番冷淡的模樣,雖說有些想罵但還是憋了回去,自已則是默默坐下。
坐下後的張栩空朝另一側看了看掌櫃,發現掌櫃的不知何時溜走了,見狀他也是頗為無奈地笑笑。
畢竟大白天見到個渾身帶血還配了刀的人,換誰都會有點驚訝和驚嚇。
三人坐下,氛圍卻是有些死氣沉沉,就連四周的客人也是躲得老遠,甚至直接走人。
李瀾則是毫不在意,給自已倒了一杯酒隨後一飲而盡。
由於夏侯孟德的性子和李瀾的莫名有些不合,詢問的重擔自是落到了張栩空身上。只見張栩空磨搓著小胖手,帶著些擔憂的問道:“二哥,你剛剛乾嘛去了?身上的血是誰的?”
面對張栩空的關心,李瀾眉目稍稍變化,較為平靜的緩緩道:“我去了前日出事的張宅一趟,被埋伏了。”
“金吞獸?”夏侯孟德心中莫名有點激昂起來,脫口而出。
誰料,李瀾搖了搖頭,夏侯孟德也是撇了撇嘴露出不屑,開始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將頭扭向一旁。
“是當地的地頭蛇虎晏幫之人。”
虎晏幫?
夏侯孟德和張栩空瞬間大眼對小眼,皆是一震。他們的表情自是躲不過李瀾,後者也是有些驚奇“你們也遇到了虎晏幫的人?”
張栩空尷尬一笑,將被騙錢的事交待了一番。
夏侯孟德也是尬得扣起沒火的滅焚來,李瀾只是默默點了點頭,不過心底也是嗤笑著二人的愚蠢。
“這個虎晏幫倒地什麼來頭?剛剛聽掌管的說,它似乎上頭的人很厲害。”張栩空說到這時,還特地看了眼掌櫃,可是掌櫃的彷彿聽見了一般,故意將身體揹著這一邊,張栩空無奈放棄了喊對方的想法。
只能默默寄希望於李瀾有所打聽到。
果真,二哥從不辜負期望。只聽李瀾道:“虎晏幫的頭目似乎和南郡太守關係很好,因此城內凡是有關虎晏幫的事,全被這位太守按住了,不了了之。這兩年間加入虎晏幫在當地彷彿成為了一種常態,或者說生存之道。算上外地來的平均十個人裡面就有一個人加入了。”
聽到這話夏侯孟德和張栩空皆是臉色一黑,南郡的人口足有數百萬,那虎晏幫不就足有數十萬之眾?
可惡,這個太守必須千刀萬剮!夏侯孟德在心裡暗罵。
可接下來卻是聽見更為炸裂的一幕,“雖說表面如此,但虎晏幫之中真正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人卻只有數千人。而且武功皆是不錯,成丹境就有百餘位,踏入骨變的也是足有一手之數。這幫人作惡太多了,與之相比上街明搶婦女都已經是小惡了。”
顯然面對那諸多惡行李瀾都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夏侯孟德和張栩空的怒火卻未曾因此熄滅,反倒是愈發旺盛。
這個虎晏幫,一定要拔除!
他夏侯孟德在此發誓!
李瀾看著心急的二人,安慰道:“冷靜點,現在還不是時候。”
張栩空聽完,嚥下了那口惡氣點了點頭。
可夏侯孟德卻是怒懟起了李瀾:“叫本太……我怎麼冷靜?我現在就想將那些人千刀萬剮,割下他們的心肝來下酒!”
李瀾剛欲說話,掌櫃卻是派了夥計趕來,只見那個夥計顫顫巍巍地勸說著:“三位……客人,能不能請你們出……去。”
隨後又小聲撇清著:“掌櫃的意思,不管小的……”
三人見狀也是有些無言以對。夏侯孟德直接連壺懟完,隨後直接將那壺甩在地上,拿著滅焚憤然離去。
嚇得小夥計面色發白,唯恐下一秒就要被夏侯孟德割下心肺來下酒。
對此,李瀾無語地搖了搖頭,張栩空也是苦笑一下,默默留下了二兩銀子,隨同李瀾離去。
等三人走後,掌櫃的,看著那二兩銀子和在地上破爛的酒壺,也是陷入了一陣惆悵。
惆悵之後,又是讓夥計打掃乾淨,並且囑咐不要聲張此事。
……
回到旅館,夏侯孟德一言不發,直到不情不願地被張栩空拉到了李瀾的房間。
本是一臉憤怒的臉,卻在聽完李瀾的話語後陡然變化。
“後日,金吞獸會舉行第一屆楚南分舵大會,地點就在平陽縣外四十里處。”
“你哪知道的訊息?可靠嗎?”夏侯孟德半疑惑半激動道。
李瀾耐下性子開口道:“評奉閣買的。”
“多少錢?”
“二十兩。”
“……”
張栩空也是哭笑的拍了拍夏侯孟德的背。
夏侯孟德也是欲哭無淚。
隨後在李瀾主張明日製定計劃後,二人皆是認可並且相繼退去。
尤其是在夏侯孟德離開後,張栩空還打量著臉擦乾淨後,顏值沒話說的李瀾,緩緩開口關心道:“二哥沒受傷吧。”
“沒。”
“哦!好吧。”
張栩空笑了笑,知道自討無趣後便退了出去,替李瀾關上門。
張栩空走後,房間迴歸安靜,雖說隔音不太行,仍是有些嘈雜,但李瀾的眼神卻是無比清澈。
輕咬著唇齒,終是吐出三字:“金吞獸……”
隨後又拔出了兩柄刀身皆是血的刀開始默默擦拭起來。
這兩柄刀雖說不錯,但相比夏侯孟德,雪無涯那些名留千史的絕世寶刀顯然不夠看了。哪怕是相比黃霄尚刀也是差了許多許多。
但有什麼辦法呢?李重義沒有收藏兵器的習慣,張化也不太有。
自已又不是夏侯孟德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
總歸還是什麼身份配什麼刀吧。
李瀾也不去奢望什麼名刀,什麼好馬,反正有個少女知曉一句真理:壯士一怒,血染南風……
……
第二日,一早,李瀾便是起身巡視大會召開的地方了,還騎走了赤影。
夏侯孟德醒來後發現李瀾騎走自已的馬,頓時又破口大罵起來,張栩空也只能無奈安慰著太子,說小事,小事。
為了讓夏侯孟德轉轉心情,張栩空特地帶著夏侯孟德到街上去走了走。
可見過各種天下奇珍的夏侯孟德哪裡還對尋常的小作坊感興趣啊,滿臉不屑,自顧自呢喃著:“該死的李瀾,想騎馬,自已搞去啊。”
張栩空為太子不再對李瀾發脾氣,當真是煞費苦心,只可惜太子不領情,張栩空簡直為此愁死了。
直到兩人逛著逛著來到了評奉閣前,頓時起了興致。
夏侯孟德和張栩空當即進了去,便有身著名貴綢緞,氣質華貴的婦人出來接見。
但對方詢問要問什麼時。
由於金吞獸的事李瀾已經問過了,夏侯孟德想了想,才張口詢問:“當今皇帝對太子南下有什麼評價?”
對於這件事他一直有些莫名的忐忑,深怕這夏侯蒼海在背後捅刀子,找高人在江湖上埋了他。
不過此話一出,夏侯孟德當即有些後悔,這事評奉閣又怎麼知道,當即想問些別的。
誰料那模樣生得俊俏的婦人卻是笑著比了個的手勢。
夏侯孟德當即有些發懵。
二十兩嗎?
夏侯孟德扭頭看了眼後面的張栩空,後者才嘟著肥嘴,頗為不情願地從兜裡拿出了二十兩銀子。
還被夏侯孟德白了一眼“別這麼小氣嘛,回了京城,還你座金山。”
喜領空頭支票一張,張栩空一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