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章 張家被滿門抄斬

京城,長鴻領地。

滿地的鮮血浸染了平日所能目睹的一切。

衣服上,臉上皆是透露血腥的張化,也是隨意找了條離李重義近點的凳子,不顧上面的血漬直接坐了下來。

旁邊則還有個渾身是血,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陳嚴,李重義的長子。

酈虛子早已退兵,不過一些來晚的江湖人士還接二連三地往裡趕。這不,殺的未盡興的雪無涯將七恥與越江放到邊上,拎著兩把長鴻的刀見人就砍。

算上現在這個從北海而來田盲會的人,刀都已經卷了。

兩把破刀自是被雪無涯嫌棄的丟到一旁。

幸好昨天李重義算到長鴻有難,中午便往回趕,恰好比酈虛子的人早一步到。

才免得長鴻的一切被毀。

等張化雪無涯趕到時,李重義正被酈虛子壓得節節敗退,於是局勢瞬間反轉。

雖說有不少東西被盜,但好在張化的那把蔡鞅天命戟被李重義和陳嚴拿命守住了。

畢竟這是長鴻中算得上最貴重的東西,真真的有價無市之寶。

相反偷走的大都是武功秘籍啥的,這些倒是張化和李重義看不上的,哪怕是兩人的徒弟也基本學過了,留著沒大用。像是重要的,全被藏在了皇宮的泰安閣之中。

不過那裡也慘遭偷竊。偷盜之人正是當朝太子。七品校尉陵品遷正押送著這些重要書卷往回趕……

“想不到,酈虛子,也到了地玄大成了。”雪無涯朝張化二人語道。

張化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李重義則是摸了摸光照下,徐徐發亮的腦袋,笑語道:“無涯,你要是留在長鴻,咱們三個為伴,怕他做甚,而且二十年內你也能到那一步!”

面對李重義的邀請,雪無涯一臉嫌棄,直言不諱道:“先說好老子不怕他,而且老子跟你可不親近,莫非你忘了嗎,當年老子好不容易找得接班人,是被你打傻了的。這仇我可忘不了。”

李重義也是苦笑不再多言。

之前雪無涯有個徒弟叫康鷹,被定為驦刀閣的下一任幫主,資質的確出色,只可惜偏偏好色,還無法無天。那時候李重義剛好在南邊遊歷,而那康鷹正好當街強暴婦女,李重義自是不願袖手旁觀。這不,沒控制好輕重一鐵棒把人打傻了。驦刀閣其餘又幾乎全是爛泥,雪無涯實行了幾種法子,都無果後便一氣之走了,留那二楞子康鷹當了幫主。顯然這原本還被列為天下第十派的驦刀閣算是完全廢了。

見李重義知愧後,雪無涯和張化聊了幾句便拿上二把名刀,走了。

偶爾還找上門的江湖人士,也自然交給了幾人對付。不過好在,幾乎全是丹成境乃至三腳貓功夫的,殺起來不要太快。

……

二皇子宮殿內。

曹九覺親自上門傳訊,誰料迎來的卻是夏侯金陽的怒火。

“不是和你說了嗎?有事到皇宮外的宅子說!曹公公你可要記住,名義上你可算是太子的人。”

跪在地上的曹九覺連聲應諾著下次不會,起身就要出去,又被夏侯金陽攔住了。

“昨晚戰況如何?”

“原本只有李重義一人突然回來,酈虛子率眾部眼看就要斬殺李重義,誰料張化回來了,而且還把多年不問江湖的刀王雪無涯帶了回來。眾人打了一夜,最終酈虛子撤退,且未能搶到頗有價值之物。”

夏侯金陽聽完這些臉色微青,顯然沒料到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被一個半路殺出的雪無涯攪和了。

“雪無涯這兩年住在何處?”

“這個尚不明確,不過屬下已經派人守在長鴻附近,等雪無涯一出來便一直尾隨。”

“以雪無涯的實力,尋常人跟不住,你親自去跟。”

“是!”

“退下吧。”

曹九覺起身就要去長鴻那邊守著,又突然轉頭稟報道:“夏侯孟德昨日並未與張化一同返回,屬下猜想他還在與陵品遷繼續南下。除此之外,李澗關和張栩空這兩日也是沒了人影……”

夏侯金陽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道:“知道了,你跟蹤完雪無涯,便直接去趟南部安排吧。務必在南部索了夏侯孟德性命!”

“是!屬下遵命!”

……

出於避人眼球,夏侯孟德和張栩空的鎧甲也自是被收納了,簡單穿著百姓的服飾。

至於李瀾,倒是本身就未穿戴鎧甲,自然也就免去了更衣。

下午時分,在南郡平陽縣住進一旅館後,三個人就開始穿梭在街道上。

一邊留意著行為可疑之人,另一邊便是找著“評奉樓”,一個大陸上遍佈極廣以販賣資訊為主的組織。

評奉閣的一些元老,莫說王公將相的訊息,即便是有關當朝皇上的訊息,只要錢給的夠,都能搞得到。

不過一般來說,評奉閣都是當場交易情報資訊。不過近幾年來,派上面的元老專門去搜集已經是極少的了。畢竟多年的財富積累,讓評奉閣在金錢方面相比鬱金閣這些老牌的組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數千年來,朝代更替變換,但資訊至上的原則可從未改變。

資訊才是重大行動中除了軍力以外最重要的力量。想要扳倒金吞獸,必須對其有一定了解才可以做到。

評奉閣雖然廣佈,但基本建在重要城市,現在的三人也只是在平陽縣這個不溫不火的地方,碰碰運氣。畢竟盤纏不多,能省則省,實在不行在換個地方找。

這也算是一場無聲的賭博吧。

至於李瀾的訊息卻是並非評奉閣中買來的,而是李瀾早上來這時,撞到了一則文告,上邊恰好是出自金吞獸手筆的案子,這才帶著二人來此尋些蛛絲馬跡。

此時李瀾真在街坊詢問一位老媽子這一帶是否有評奉閣,而身穿大麻,面板黝黑老媽子卻是看李瀾長得秀氣白淨,滿眼皆是喜歡,心中彷彿有著招賢納婿的想法,笑著自薦起來:“公子是外地人吧,有何訊息不知,儘管問我吧,只要是這一帶的事,我都知道。”

李瀾聽到這話也是一愣,一雙靈氣十足的眼睛也是露出了猶豫之色,最後才輕聲問起:“前日張家滿門被抄斬的事,您知曉嗎?”

老媽子本以為是要問啥事,聽到這話,頓時一笑,嘴巴也不由上揚著:“這事滿城皆知嘛,我當時還恰好就在張宅附近還親眼看著殺人的人接二連三地翻牆出來呢。”

不止一個人!

李瀾語氣變得更加溫和地請教:“那您能具體說些細節嘛?”

只聽老媽子一臉生動,手腳並用地回憶:“那日我正在和王婆說話,她家剛好和張宅隔了不遠,突然聽見一陣刀槍的打鬥聲。我知道大事不好,忙衝了出去,只聽張宅裡哀嚎遍野。忙是讓王婆報官,我則是和街坊鄰居跑去敲門,試圖攔住賊子。”

“誰料那賊子不止一人且武功都不錯。有兩個直接凌空飛了出來,在眾目睽睽下踏著屋頂便逃走了。另外有三四個人,則是翻牆的,而且勁力極大,跳出來時原本被兩個一身腱子肉的男子抓住卻是輕易掙脫……”

李瀾聽完只是疑惑道:“這張家是幹啥的。”

老媽子眼睛放光道:“公子啊,這張家人想來行蹤隱秘,街坊鄰居都不知道他們一家。幸好你問得是我,據說張家的老爺子原本是元宗時期的一名鏢師,替買家護送東西。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老爺子不幹了。拿著錢財在這買了座房產,安心相夫教子。他的兩個兒子似乎皆有習武。”

李瀾聽完不再詢問些什麼,道謝後欲離去,儘管老媽子還要阻攔他離開。卻是被李瀾輕而易舉的拉開了一番距離的三丈開外,老媽子也只能無奈放棄,眼神中充滿遺憾。

聽完大嬸那麼多話,雖說雜亂了些,摻雜了不少個人角度,但總歸還是有用的。

李瀾準備到張宅府上一探究竟。按對方所說,金吞獸至少出動了兩名丹成境甚至更多。

不過官府那邊為何會因此認為此事就是金吞獸幹得呢?

他要親自一探究竟。

……

另外一邊的張栩空和夏侯孟德運氣可就不佳了。

兩人原本看到個面相乾淨,一襲長衫又手持把羽扇的學子,便是向其詢問。

誰料他說沒有,轉而又說:“二位有其他要問的,儘管問小生便可。價錢比評奉閣便宜一半。”

“金吞獸知道不?”夏侯孟德有些戲謔,正準備要走。

誰料那人竟是一本正經說道:“自是知曉。”

夏侯孟德和張栩空也是驚住了。便又小聲問:“金吞獸總部知道在哪嗎?”

那人卻是面色凝重道:“這個自然,不過這個要換個地方說。”

張栩空和夏侯孟德對視一眼,紛紛同意。

緊接著二人就跟著對方走進了一家人極少的茶館,除此外還給了對方二十兩銀子。

這小錢放下平日夏侯孟德掉在地上都懶得撿,可是偏偏這裡不是京城。倒是有些肉疼。

可真當二人準備洗耳恭聽時,那個男子卻是咧嘴嘲笑著:“你們兩個呆瓜,可以出去了!”

夏侯孟德和張栩空又驚又怒,剛想質問時。三個彪形大漢,已經齜牙站在他們身後磨磋著那木瓜大小的拳頭。

被耍了!

兩人頓時感到羞惱,準備動手。

誰知不知死到臨頭的男子還翹著二郎腿自顧自道:“我虎晏幫的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合乎情理,二位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