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距離那關口只有五里路時,天色已暗。眾將士們也是紛紛打起了火把,方便繼續前行,唯獨夏侯孟德用滅焚照明頗為顯眼。
陵品遷考慮到路的兩側地勢比較高嵩,而且關口幾乎全是高山,若有伏擊,插翅難飛。雖說沒聽聞這兩邊有什麼燒殺劫掠的賊人,但太子的安全自當是要保障的。
陵品遷當即欽點了腳力不錯的幾個將士,共計十五人,分三路探路。
夏侯孟德則是率領大軍原地等候。兩炷香的時間過去,夜幕降臨,全靠火把支撐著僅有的光芒。
在無聊的等候下,三組人馬終於盡數迴歸。
只聽他們說:“山的兩側均未發現異常。關卡處,除了東側發現有一極深山洞,未發現其他異常。”
“你們可看仔細了!”陵品遷再三質問道,畢竟此事可是關乎太子安危,真有埋伏啥的,在這種路段,他也不敢拍著胸口保障太子安危。比起單打乾天水泊的餘磊可是還要危險幾分。
“探查清楚了,請統領放心!”
陵品遷這才微微點頭,再和夏侯孟德明示可以前行。
當兩千人馬穿梭在這小道上,山風呼呼作響,如同慘死的亡魂,來找賊人索命。讓人心生懼意,對山林四周黑漆漆的地方警惕起來,唯恐看到什麼髒東西。
也得虧陵品遷選的人膽大,不然光是這風就不知能讓多少漢子望而卻步,無功而返。
好在現在人多,火把照射到地方總歸是是一片光明大道。
眾將士也是閒言片語的聊了起來,只為壯壯膽。
不知不覺間這片到關口的路已經穿過一大半了。
和陵品遷站在最前方身先士卒的夏侯孟德,此時已經隱隱看到前方小道的東側有一個漆黑的山洞。
陵品遷一聲招呼,先前探路的那些將士自告奮勇約莫七人上前去打探。
可還不到夏侯孟德等人走到那洞口,夜黑風高,卻是聽聞裡面有將士哀嚎聲響起!
“鬼啊!”的叫喊聲夾雜著風聲率先傳出洞來。
“啊!”外面的將士也全是渾然一震,開始握緊武器警惕戒備起來。
夏侯孟德和陵品遷自是下馬來到洞口,可是裡邊一片漆黑,外面的火光也照不到裡面,看不見任何一個將士。有的只是那令人心驚膽寒的風嘶聲哀嚎聲聲。
夏侯孟德想往洞裡進去,卻是被陵品遷攔住,只見後者在火光下拔出那火紅的刀,又拿了一根火把,勇敢無畏的往洞裡走去。
看到火光,一個人影朝陵品遷撲來,陵品遷握著的刀,剛要砍去,發現是自已人忙是止住。
火光下只見那個將士臉上也全是血漬,極其瘮人。
“裡面什麼情況!”陵品遷面色窘迫道。
那人卻是嚇得呆了神志,一時間竟然沒有回答,就當陵品遷欲再問時。
一把部下的刀,從黑暗中劃破風聲以流星般穿梭而來。
陵品遷眨眼間,只見自家兄弟直接被奪取了性命,胸口插著刀,緩緩倒了下去。
“回來!”
外面看出事情比想象中要嚴重的夏侯孟德忙是傳令道。
可陵品遷剛欲行動,卻是又見一個身法詭異飄然的人,拿著兩把刀殺了出來。
動作之快,以至於他都未能看得起對方路數,只能持刀做一下抵擋。
可誰知,對方拿刀電光火石間就砍了上來。那力道恐怖至極,使陵品遷的火把也掉了,整個人也是近乎倒飛的姿態飛出了洞口,夏侯孟德也是單手持著滅焚去接連退數步才和陵品遷穩住身形。可低頭一看,陵品遷的刀已經斷了。
夏侯孟德和陵品遷也是不知所措,從未見過如此陣仗。
而與此同時,那身法簡直神乎其神的鬼影,早已攜帶一抹白色出了洞口。
雖說眾將士皆有所防備,面對那黑白鬼影還算看得清大致行蹤。
可是卻是做不了任何防禦,只能大致清楚他下一個攻誰,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手中的兵器也如同紙糊一般,被鬼影輕而易舉斬斷。
眾將士從武學角度來說,除了陵品遷和夏侯孟德是丹成境,其他人都是三腳貓功夫。
所以此時真正能看清點鬼影動作的是此二人。
只見那所謂的鬼影是一個白髮黑袍的男人,手中的兩把刀倒是看不出是刀榜哪兩把,但光看其鋒利度,排名絕不會比那號稱第一校尉李雲霄的黃霄尚刀低。
此人的實力明顯遠在陵品遷和夏侯孟德之人,只此片刻,算上先前探路的七人,他已經殺了有二十餘人了。
部隊也是一片混亂。
夏侯孟德當即提刀要領教一番,陵品遷沒能攔住,只能隨手奪了一把刀,也硬著頭皮跟隨著夏侯孟德上前。
夏侯孟德的舉動自是被那人看清,尤其是那把噴著火焰,如同神話中猛獸那般耀眼的刀,自是少不了關注。
僅憑此刀,此人也能猜出面前這個夏侯孟德的身份是當朝太子。可他卻不管這個,他不順眼的皆要屠之!
面對滅焚的火焰,白髮男人也是不躲,而是選擇拿雙刀硬撼滅焚,果不其然靠著強大的勁力將夏侯孟德直接震了回去。
就在白髮男人慾上前補刀時,陵品遷已經趕到,面對此人,白髮男人單刀直入直切胸膛。
陵品遷靠著多年的習武經驗,總算預判到了這一招。
可無奈,兩人實力相差太遠了。如果說陵品遷體內的真氣是山間的溪流,那對方就是一股洪水,勢不可擋。
陵品遷的被對方捅了一個窟窿,但好在還能用。
白髮男人也明顯沒想到陵品遷能預判這一下,也是頗為興奮地再次撲來。
陵品遷視角只見單刀變為雙刀齊下,在對方揮動的同時,兩刀化為四刀,緊接著又詭異莫測的化為了十個方向朝自已攻來。
陵品遷頓時傻了眼,隨即懵了,咬牙朝兩個方向砍去,可終是砍了個空。
最終只見兩把刀的其他分身消散,直直刺向陵品遷的胸膛。
可就在刀刺入寸許不到的時候,夏侯孟德已然殺到。
男人身形一滯,一腳點在滅焚上,夏侯孟德這邊則是感覺到刀撞在了銅牆鐵壁上,手也是隨之發震,一時間滅焚也險些松落。
就在白髮男人覺得夏侯孟德礙事,要痛下殺手時。
一陣強風颳來,直接將大半的火把吹滅。
半息後風中還傳來雷厲的喊聲:“你的對手是老夫!”
白髮男人瞬間眼神一凝,不似前般輕鬆,眼睛直勾勾地往一個方向看去。
其他人則是驚慌失措的四處尋找聲音的發出者卻終是不見。唯獨夏侯孟德順著白髮男人的目光望去。
只見此時月亮升起,月光照射的山林上,一人一馬正佇立著。
看到那人極其眼熟的身形,夏侯孟德也是第一個認了出來,那是師傅張化!
可還不待夏侯孟德高興,白髮男人雙刀向兩側一掃,無數的風浪陡然間以他為中心颳起,直接吹倒了四周所有人。
下一秒,只見他雙腳一用力,便是凌空騰飛而起,踩著樹的枝葉,大步流星朝張化殺去!
地上,氣浪過後連忙起身的夏侯孟德,雖然明知張化的實力,在天底下沒幾個能戰勝,但看著那白髮男人神擋殺神地朝著張化殺去時,內心還是慌亂了。
情急之下,大喊道:“師傅小心!”
張化在看到白髮男人趕來時已經順手摺取了一根較長的樹枝枝幹,又用內力肅清了小枝條和樹葉。
當白髮男人殺到面前時,夏侯孟德的聲音剛好傳至耳畔。
張化此時已然是嚴陣以待,沒有想回話的小心思。
拿著枝幹就是和麵前的雙刀男子交戰起來。
白髮男人看到張化的武器僅為一根枝幹,感到極其受辱。
拎著雙刀就是風馳電掣的殺去。
可張化的實力遠在夏侯孟德等人之上,而且內力比白髮男人更高一籌。
在常人眼中快到模糊不堪的動作,在他眼中卻是異常清晰,甚至有些緩慢。
只見張化微微挪動身形便躲過了對方的橫掃。
白髮男人不甘心,又是一刀。仍是失之毫釐,卻差之千里的被躲去。
簡單的交手,便讓白髮男人不敢再小覷張化,只見他施展起先前刺傷陵品遷的刀法。
此時赫然不是十把刀,而是足足四十八把。
而且每一把刀飛出之後皆是陣陣音爆,足足四十八道!
面對此等聲勢浩大的攻擊,張化也是眼神一凝,握著枝幹,就是灌注無數真氣,橫向一掃,掀起漫天樹葉,就連天上的雲兒也是為之一動,遮住了月亮。
樹葉以及“大戟”所到之處,刀影俱毀,四十八道刀影也是僅剩兩把,對此張化又是猛然一戳。
只聽見金鳴聲碰撞響起,隨後一陣倒退的腳步聲響起。
白髮男人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對張化坦言苦笑道:“差了兩個境界沒法打。”
他剛剛使出的那一招,雖然遠不是他最強的一招,但也是隨著自身實力在進步的。
可就簡單根據張化剛剛的那幾招,白髮男人就能推斷對方已然是地玄中期了,而自已是骨變大圓滿。可以說除非白髮男人拼命不然還真傷不了對方。不過那樣的話,對自已損傷也著實不小,實在沒必要。
張化聞言也是一笑,不知何意。手中的枝幹也是稍一用力,整根化為了木屑隨風飄散。
張化說:“雪無涯,你在江湖上失蹤了足足兩年了吧,居然跑到這種地方過日子了。怎麼不回你的驦刀閣過日子了?”
對此雪無涯持著刀伸了伸懶腰:“那地方沒意思,全是一堆廢物,老子才懶得回去。”
“哈哈,那可是你親自建起來的宗派。”
“切,誰要給誰吧。”
雪無涯,這個名字普通人可能會陌生,但在江湖上,卻是威震八方的存在,戰力號稱天下第九,武學也是到了骨變大圓滿,有生之年有望踏入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