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是不知道那夏侯孟德據說有龍陽之癖!”醉漢一臉邪笑,也不知是故意而為之,還是真的喝多了。
聞言的夏侯孟德剛飲了一口酒,就直接噴了出來。
見狀,陵品遷等人也是紛紛握著佩劍站起,直到看著有些失態的太子搖了搖手,才緩緩坐下。
“繼續說下去。”夏侯孟德此時也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醉醺醺地大笑的漢子。
“我家寨主說京城有一座名樓叫紅仙樓,其中關押著無數京城的白面書生,只為供那太子享樂。”醉漢說完,夏侯孟德卻是在內心嘆息道:老子本以為京城已經是我名聲最差的地方,鬼能想到這小小的安鞠縣還有此番風聲?而且傳得神乎其神,堂堂太子的名聲簡直比劉賢那張嘴還臭啊!
夏侯孟德甚至有點懷疑這些訊息是不是劉賢專門來此處傳播開的。不過這想法很快就被夏侯孟德掐滅了,畢竟劉賢是北方人士,外加來到京城的這幾年幾乎從未離開過,而太子與他不合還是這兩年的事。
“你家寨主和夏侯孟德認識?”
“豈止認識?我家寨主和那夏侯孟德甚至有過八拜之交!”醉漢一臉得意地講述,由於喝了酒盡顯一副猥瑣模樣。
陵品遷等人聽著這些話語,已經極為不耐煩,只覺得內容全是這醉漢瞎編的,若不是太子攔著,否則一定要上前給幾個大嘴巴子把這廝打醒。
夏侯孟德卻是聽得津津有味起來,繼續好奇說著:“你家寨主既然那麼牛,想必你家寨主一定是大哥嘍?”
“那是自然,寨主手握兩萬精兵,可不是蓋的,就算是皇帝也得給三分薄面。”
聽到這番話語,陵品遷等人頓時是眼神一凝,面色也變得沉重起來,兩萬精兵放在王朝上,那至少也得是二品官才能有的啊。由於考慮到說話之人有胡言亂語的可能,當即呵斥道:“你小子可不要放狗屁,你家寨主叫甚名誰,還兩萬精兵?你見過兩萬士兵嗎?”
那醉漢也是當即氣憤起來,如同街巷上的一隻惡狗,開始瘋狂大罵:“吵什麼吵!老子自是見過,反倒是你們這幾個愛裝軍士的下賤胚子見過嗎!我家寨主的威名方圓百里誰人不知!”
見夏侯孟德漫不經心喝起了酒,陵品遷當即準備上前動手,誰料幾個呼吸間就將那醉漢踹倒在地,大聲哀嚎起來。
陵品遷也是沒想到這醉漢,這麼菜,還搞出這般動靜,只見四周的客官也是紛紛尋聲探頭而來。就在陵品遷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放下酒杯的夏侯孟德丟出小塊金子到醉漢面前。
醉漢當即收斂了叫聲,說著幾聲“誤會啊!誤會!別看了別看了!”
同時手又連忙將金子裝入衣袖,露出一副奸笑模樣。上了當的陵品遷,頓時惱羞不已,只得憤懣坐下來。
待醉漢走回夏侯孟德身側,夏侯孟德繼續問道:“你家寨主當真這麼厲害?”
醉漢眼見夏侯孟德不信,也是叫了個酒館夥計過來,問他:“你知不知道乾天水泊,餘行寨主?”
誰知那夥計聽到這個名字,卻是頓時嚇破了膽,邊退邊說著:“你……你……是乾天水泊的強盜?”
醉漢見那小子識貨,雖說人跑了,但也懶得繼續搭理,轉而向夏侯孟德這位財主說道:“小兄弟,你看!我家寨主何等威風!”
陵品遷等人頓時嫌棄得不得了,搞了半天,是夥強盜。夏侯孟德則是出乎意料的一笑,言道:“我想見你家寨主,不知可否引薦?”
“這個嘛……”醉漢假裝猶豫起來。
夏侯孟德從袖中取出一袋滿滿的金子,道:“還望效勞,事成之後,這些全當敬意!”
醉漢見錢眼開,當即要取,誰料那卻被夏侯孟德已經收了錢袋。醉漢思索再三隻得同意。
隨後眾人紛紛起身,陵品遷卻是不安地小聲提醒太子:“太子!這乾天水泊萬一真有兩萬人,咱們可打不過啊,尤其是現在就百個人塞牙縫都不夠啊!不如算了吧。”
“那乾天水泊敢在京城百里外這麼囂張地做強盜,咱們必須管一管。何況,擒賊先擒王,你我武功都還可以,到時直接劫了他,哪用得到兩千人。”夏侯孟德回道。
“好,那我現在就去召集所有鐵騎。”
陵品遷話音剛落,就要衝出,卻是被太子拉住了,只聽後者說:“人越多對方,戒備越為森嚴。”
……
夜幕降臨,好不容易趕到安鞠城外的步卒們正想著派人進城報信時。
一個士兵帶著一夥屠夫拉著一群豬趕來了。
只聽一頭頭豬的哀嚎聲響起,而奔波一天的將士們卻皆是興致大漲。
當詢問那將士關於太子和陵品遷校尉時,只聽那人言,太子和校尉已經先一步去了乾天水泊。
……
乾天水寨外,換裝後的夏侯孟德帶著算上陵品遷一共才七人的小分隊,跟隨著醉漢騎馬來到江口。
只見江口附近有三條巡夜載人的小舟,隨著醉漢一口大罵:“老子回來了!快接老子過河!”
隨著三隻小舟靠岸,將馬安置好後,夏侯孟德緊跟著醉漢一條小舟,而不放心太子安危的陵品遷自是同隨而去,另外六人也是分坐兩條小船。
三條小舟在黑夜中,劃了差不多一柱香時間才到對岸。
岸邊則諸多盜賊打扮的人士,他們在看見上岸的幾人皆為面生,正生疑惑之際,卻是看見了那醉漢。眾人忙是請安道:“百夫長好!”
想不到那醉漢居然還是小官,夏侯孟德一行人都有些小詫異。而那醉漢卻是搖了搖手說道:“我帶了貴客回來,要去見寨主。”
“是!客人們這邊請!”幾個小嘍囉在前邊引路。
這乾天水泊取得名字大膽,地方也著實不小,夏侯孟德一行人在各種巷子中走了兩柱香時間也未到頭,而且一路均有護衛駐防。要是強攻的話,必將是一場血戰。
隨著距離主寨愈發接近,醉漢也是正經起來,囑託道:“切記,在咱們寨主面前莫要談龍陽之癖,寨主有要求務必照做。還要記得你們見到寨主要離開時把錢給我。”
“這是自然,我們怎麼敢欺騙百夫長?”夏侯孟德假惺惺的恭維道。
那醉漢卻是爽朗地嘿嘿一笑。
很快諸人便來到了主寨面前,這裡的護衛估摸有不下百人,在不論單體戰鬥力的情況下這幾乎比京城守衛還要森嚴。
只見一個刀疤男見到醉漢便呵斥道:“又去城裡鬼混了?還有臉帶那麼多人回來!”
醉漢當即找著藉口討饒道:“千夫長大人息怒,這些人都是仰慕寨主風采特來求見!”
說完刀疤男不屑地掃了眼夏侯孟德一行人,冷冷道:“既然仰慕我家寨主,那便拿他們的人頭給寨主祭供吧!”
聽完這話,丟了魂的醉漢酒也是完全醒了,忙是遞上了那塊金子給刀疤男。誰料刀疤男看後更是氣憤道:“才這點錢?你找死!”
眼看刀疤男拔刀就要動手,夏侯孟德忙是又遞上了五十兩銀子。眼見如此的刀疤男剛想放行,卻是看見夏侯孟德那把燃著火的刀,質問道:“你那刀是怎麼回事?”
夏侯孟德也是面色窘迫,此時才發現這致命的問題所在,早知道不放酒管也應該放江邊的。
正當他不知如何回答時,醉漢卻是靈光一閃答道:“千夫長有所不知,他那把刀剛剛塗了白磷。”
就在夏侯孟德暗罵醉漢多管閒事時,那刀疤男卻是“嗷”了一聲,真就放行了。這可把夏侯孟德搞不會了,這兩人怎麼當上的千夫長和百夫長啊?
且不說為何好端端要塗白磷在刀上,一個敢說,一個敢不問。再說白磷的火焰和滅焚的火顏色都不一樣啊!
總之,在醉漢“神之一手”的助攻下,夏侯孟德等人進了主寨。
醉漢一邊提醒著夏侯孟德得加錢,又一邊介紹道:“乾天水寨,有二十位千夫長,百位百夫長,兩位當家。大當家為餘行,二當家為餘烊……”
來到一處極其宏偉,鑲嵌著各色各樣骨頭的大堂上。袒胸露乳的大當家餘行正大快朵頤,四方則是一共八位千夫長一同進餐。
醉漢這百夫長的身份此刻明顯不夠看了,似乎由於酒醒了,膽子也小了,一時不敢進去。直到夏侯孟德拿錢要挾,才大著膽子進去。
眾目睽睽下,醉漢率先來到大堂中央,雙腿下跪道:“拜見大當家。”
餘行看著面前幾分面熟卻報不上名的醉漢,也是厭煩道:“何事?”
醉漢忙說明了有一行人希望見一見大當家的風采。餘行當即怒斥著:“不見!”
醉漢忙是說道:“那些人可有錢了,而且他們也說了有想和大當家一起落草之心。”
“那就見一見吧。”餘行聽見錢字,還是心情不錯的,另一邊又繼續豪飲,豪吃起來。
夏侯孟德等人進來,當即把餘行看得神魂顛倒。夏侯孟德等人本是拱手要行禮,卻是被諸位千夫長大聲呵斥著“跪下”!
正在夏侯孟德等人有些猶豫之際,卻是聽得餘行說道:“免禮免禮!”
夏侯孟德只見那餘行的一雙眼睛一直打量著自已,彷彿想一口把他吃了。再回想起先前那醉漢說“太子有龍陽之癖”以及“在寨主面前莫提龍陽之癖”,整個人頓時感到不妙。
誰料這時,餘行卻是一本正經起來,對著夏侯孟德的眼神傳令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