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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族長慈悲

那是一名身材高大,面色冷漠的男子,他認得對方,正是將少女的屍體抱走的人。

“爺,爺,我我......求您饒我一條狗命。”

麻衣男子哭喪著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道歉。

“張承文住在這?”

冷漠的聲音響起。

麻衣男子慌忙點頭。

“是的,他就住在這座院子裡!”

“爺您要相信我,小人絕對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小人剛剛就是被他們給打了出來,這才忍不住嘀咕幾句。”

“......”

麻衣男子聲淚俱下的求饒著,可說了半天,才陡然發現面前高大威猛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他壯起膽子抬頭看去,果然,哪還有對方的影子?

反倒是有幾個路過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麻衣男子後怕的鬆了口氣,連忙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向那幾個路人,罵罵咧咧道:“看什麼看,趕緊滾蛋!”

說著,他像一條狼狽的狗一般,夾起尾巴逃走了。

楚家某座院子內,楚驚宵聽著下人的彙報,略有詫異道:“你可看清了?”

“不會有錯,正是當初在酒樓鬧事的李歸源。”

“有趣,有趣啊!”楚驚宵莫名覺得舒暢,“這張承文真是蠢不可言,竟敢當街打死自已的女兒,如今只怕半個縣城的人都知道了此事。”

他雖不瞭解全部的事情,可也大致猜出了幾分。

不外乎是張家用一貫的伎倆去拴住赤血衛,可現在看來,偷雞不成蝕把米。

非但沒有拴住那李歸源,反而徹底惡了對方。

“你帶人將這件事鬧一鬧,最好讓張家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怎麼處理殺女且不準下葬的族人。”

楚驚宵吩咐一句,又笑道:“另外,再安排人去盯著李歸源,也許他會給我們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記住,不要被他察覺。”

“是!”

......

“畜生!”

“這個該死的畜生,他怎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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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山暴怒的將手裡的茶杯猛地丟了出去。

“這個畜生,簡直將我張家的名譽狠狠的踩在了腳下!”

“春劍,你去告訴這個畜生,從即刻起,他們父子將不再是我張家的人!”

“我張家沒有這種狠毒的族人!”

青衣男子面色微滯,點頭答應下來。

“承文,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這件事做得的確太過分了。”

張德山依舊不解氣,怒聲道:“我知道你和張承文這畜生是兒時玩伴,但此刻滿縣城只怕都知道了此事,你絕不能再與他有任何牽扯,哪怕是私下相助,也絕對不行!”

“能做出這種事情,我張家怎能容他!”

“若非他父親是我堂親,我恨不得召開家族會議,將這一脈直接剔除!”

張春劍默然點頭,道:“族長慈悲。”

他很清楚,若召開家族會議,對外宣告將張承文踢出族譜,那就是將那父子倆徹底拋棄,以張承文的為人,若非張家的名頭保著,只怕早就被人給暗中處理掉了。

“何苦如此呢,哎!”

他默默一嘆,已然絕了念想。

忽然,他又想到李歸源,蹙眉道:“族長,那名銅衣可要派人去安撫一番?”

“是有必要。”張德山沉吟片刻,冷聲道:“此事一出,本就對赤血衛懷有怨氣的他,心底恐怕對我張氏也懷有敵意,你親自去一趟吧,哪怕攤開來說也無妨,既然進了青山縣,那就由不得他了。”

“我明白了。”

張春劍點點頭,將此事記下。

這種事他處理過多次,最終結果要麼屈服於張氏,要麼在某次任務中‘意外’死掉。

不會有第三種選擇。

很快,張春劍離去,照例處理完族中事務後,他率人來到張承文院子裡,待了不到半刻鐘,便帶人離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便傳出張承文憤怒咆哮的聲音。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張春劍微微搖頭,帶著人便往李歸源所在的院子趕去。

然而等他來到李歸源家中時,卻發現對方並不在,他微微皺眉,留下兩人看守此地後,便先行離去了。

夜幕降臨,張承文院子裡,一道夜行衣身影悄然降臨。

某座亮著油燈的房間裡,張承文正頹然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腦海裡滿是下午張春劍帶來的話。

“將我驅逐出張家?”他狠狠握著手,稍微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湧上心頭,“張德山,你果然夠無情的,這是要將我們父子往死路上逼。”

“明明是那賤人的錯,我兒何其無辜?他明明天賦異稟,你們卻視而不見!”

“可恨啊!”

他恨極了張溫眉,也恨極了張德山,連帶著將張春劍也恨上了。

“沒有了張家庇護,那些人豈能放過我?”

他又怒又懼,好在張德山留了一絲情面,沒有徹底對外宣佈將他父子踢出張氏族譜。

“如今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要隱蔽的將良兒送出去。”

他深知此事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宣佈,可有心人絕對能察覺到不對,等到那時,沒有張家庇護,他們父子都有危險。

別的不說,楚家就很樂意除掉他們兩人。

“好在這些年下來,我雖然嗜賭成性,可還有一絲理智,早在多年前就為良兒在郡城購置了一套宅院,雖然小,但總算是個落腳之地,以他的天賦去了郡城,若有機緣拜入強者名下,將來也有機會成為武者。”

“到那時,哼!希望你們不要後悔今天的決定!”

想到此處,他不由幻想著張溫良將來搖身一變成為強悍的武者,再強勢歸來,打臉整個張氏。

這般想著,他露出一絲解恨的快感。

“嗯?”

就在他肆意的暢想時,隱約察覺到門外似乎有動靜,他當即一怒,慍聲道:“誰!”

砰!

回應他的是被暴力撕碎的大門,在張承文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踏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