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兒!!”
他駭然失聲,甚至都忘記去思索這突然出現之人要幹什麼,而是驚恐的看向對方手中抓著的人!
那是他的兒子,張溫良!
張溫良被抹布塞住了嘴,唔唔唔說著什麼,其臉色一片煞白,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張承文怒髮衝冠,三兩步衝了過來。
“好大的狗膽,還不放開我兒子!”
“你可知我是誰!”
他心繫張溫良的安危,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已失去了。
見他逼近,門口之人一腳將其踢了出去。
砰的一聲,張承文宛如死狗般被踢飛丈許遠。
“張承文,你可曾後悔逼死她?”
門口之人左手拎著張溫良,雙眉微垂,面色平靜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你要做什麼!”
張承文終於回過神來,也看清了來人是誰,不是那李歸源又是何人?
“你,可曾後悔?”
李歸源沉著臉,再次追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快放開我兒子!”張承文色厲內茬的吼著,“我是張家人,你想幹什麼,你想造反嗎!”
“呵。”
李歸源冰冷的笑了,原來自始至終,這張承文都沒有感到後悔,他從來都只在乎他兒子。
至於張溫眉?
哪怕死了,也不值得他懺悔。
想到張溫眉此前的解釋,他才明白對方為何會逃離,為何又會自殺。
“今日,我便送你們父子下去,為她陪葬!”
他宣佈了對兩人的審判。
張承文瞳孔猛縮,一絲寒意從腳底直接竄到了天靈蓋上。
他夢然醒悟過來,對方是來為那賤人報仇的。
他怎麼會?又怎麼敢的!?
“不要,不要!!”
他顫聲說著,希望李歸源饒他們一命。
直到此刻,他才感到害怕,感到後悔。
然而,為時已晚。
李歸源提起張溫良,在對方目眥欲裂的神色下,用右手捏住對方的脖子,然後輕輕一扭!
咔嚓。
張溫良眼中的驚恐凝固,緊跟著頭顱無力的垂了下去。
“不!!”
張承文憤怒到發狂,他不顧一切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要殺死眼前這個惡魔!
“去地獄懺悔吧!”
李歸源冰冷的聲音傳出。
嗖!
一刀閃過,張承文身上多出一道猙獰的刀痕,從臉上延伸向下,他的神色也逐漸凝固,踉蹌的往前走了一步,最終無力的倒了下去。
李歸源面無表情的看著地面兩具屍體,呢喃道:“對不起。”
就在這時,他眉頭一皺,聽到院外有腳步聲快速接近。
他目光一閃,嗖的一下從房間中跑了出去,緊跟著一個縱身,人便上了屋頂,轉瞬消逝在夜色中。
“賊子,安敢殺我張家之人!!”
一道憤怒的咆哮在夜色中傳遍八方。
張春劍臉色鐵青的看著飄然遠去的那道身影,快速衝進了屋內。
“張承文,張溫良!”
兩具屍體冰冷的躺在地上,張春劍雙手捏的噼啪作響,心中極為憤怒。
他前腳告訴對方,他們父子被逐出張家,後腳就遭人滅口,這是赤裸裸的打張家的臉。
“是誰?”
他腦海中快速劃過一道道身影,突然,畫面定格,他想到了一個人。
“你們三人,將這裡處理妥當。”
張春劍寒著臉吩咐三人留下,而後帶著剩下的兩人,快速離去。
李歸源院子外的巷子內,兩名張家子弟藏在不遠處一棵樹上,目光緊盯著前方的院子。
倏然,一道身影提著兩壺酒緩緩走來。
兩名張家子弟凝神看去,頓時微微點頭,是李歸源。
就在這時,數道腳步聲快速衝了過來。
為首之人正是張春劍,此刻他寒著臉,目光充滿冷意。
看到他,兩名張家子弟立即恭聲道:“少族長!”
“那李歸源可曾歸來?”
張春劍寒聲道。
“在那。”
一人指向不遠處的巷子,張春劍立即看去,果然看到了李歸源提著酒走來。
他立即帶著幾人迎了上去,將李歸源堵在院子門口。
“你們是誰?”
李歸源謹慎的看向幾人。
“李歸源,你好大的狗膽!”
張春劍當頭棒喝,八品武者的氣勢轟然散發出來。
“你才大膽!”李歸源將手放在刀上,皺眉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對赤血衛無禮!?”
張春劍死死盯著對方,他至少有九成把握認定是這李歸源殺了張承文父子,也只有他動機最明顯。
但現在看來,對方恐怕不會輕易承認。
他壓下心中怒火,寒聲道:“我是張家少族長,張春劍!”
“原來是張家少族長。”李歸源面露譏笑,冷哼道:“不知道張少族長這是什麼意思,是要當眾給我難堪嗎?”
“在我面前還裝糊塗?”
“我問你,剛才你去哪了!”
張春劍目光冷厲,牢牢鎖定了李歸源,大有一言不合,就鐵血鎮壓的趨勢。
“笑話!本銅衣去哪裡還需和你報備?”李歸源冷笑看著他,“我警告你,我乃朝廷委派的赤血衛,最好收起你的趾高氣昂,你張家還管不到我頭上!”
他心知肚明,這張春劍懷疑是他動的手,但他不懼。
哪怕張家是暗中掌控赤血衛的黑手,可這種事哪怕是他們也不敢擺在明面上來。
他本質上屬於朝廷,屬於大玄。
無錯書吧在沒有真正撕破臉皮前,這層皮他想動也要掂量一下。
更何況,他現在的確應該‘不知道’張家是幕後黑手,也應該不知道百戶張嘯是張家的保護傘。
他只是被赤血衛控制,而並非張家控制。
所以他不能也不應該露出懼色。
“好膽!”
張春劍也明白這一點,這讓他震怒,可在事情沒點破前,他的確不好拿對方怎麼樣。
但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點破此事,因此也不至於畏手畏腳。
他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開啟院子的門,張春劍大步走了進去,繼而回頭凝視著李歸源,露出一抹寒光。
“張家好大的威風!”
李歸源蹭的拔出刀,毫無懼色進入院子內。
他剛進入,立即有人將門關了起來,且呈包圍之勢,將他圍堵起來。
“你敢在我面前拔刀?”
張春劍冷笑連連,多年的城府在此刻已然出現一絲波動。
在他眼中,除了金衣赤血衛,其他赤血衛不過是一條狗,他作為主人,可以任意辱罵毆打。
但現在,這條狗竟敢對他齜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