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傾已經猜到幾分了,快步飛入夜色。
以最快速度趕在太子之前到了東宮。
入寢殿便看見床上捆著的扶危。
二話不說,扛著跳上房梁。
等太子隨後回到寢殿,一見床上空空,砸了瓷瓶,摔了茶碗。
侍衛們不知房裡發生了什麼,只知殿下火燒火燎的去暖陽宮撒氣,然後更生氣的又回東宮發怒。
太子抽出長劍,帶人出去找,要找誰,太子殿下不說,侍衛們不敢問。只是跟著太子在宮道上來回暴走。
趁著人都走了,辛斯年扛著扶危上了房頂,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暖陽宮。
把她放在房間裡,解開繩子,餵了醒神丹。
“怎麼暈過去了?”
“被太子打的。”
“他應該打不過你啊?”
“當時手在忙。”
“你幹什麼了?”
無錯書吧扶危閉緊了嘴沒說話。
挽傾著急啊:“太子剛才殺過來質問,瘋了似的。你實話實說。”
扶危緩緩道:“太子沐浴,我本是去教訓他的,可看著看著,我就……跳進浴桶……吻了他。要了他。”
挽傾揉揉發緊的眼皮:“活爹!你算青出於藍了。”
“那是一國太子!不可能像小年兒那樣去和親。你若看上其他人,怎麼也有辦法弄回去。唯獨太子不行。而且,這事,講究你情我願。你這是強迫,該流放的罪。”
扶危勾著嘴角,眼神飄得遙遠:“誰說是強迫?他摟著我,摟得可緊了,還在我脖子上,又吮又啃。”
挽傾翻開她的衣領,確實有不少草莓印。
“那他怎麼又翻臉了?”
扶危的眼神忽然委屈起來:“水慢慢涼了,水霧散盡,他看清我是誰,便推搡我。我已箭在弦上,豈能收住!就下手了。他在我手上又撓又掐。後來趁我雙手忙著,一掌打暈了我。”
挽傾挑眉:“他給你穿的衣裳?”
扶危看看身上整齊乾爽的衣衫,換了一身跟之前那身同色系的衣服,她點點頭。
挽傾分析道:“他定是以為,是斯年的妻主去招惹他,一方面要讓斯年看清你的真面目,所以來找斯年。另一方面,也怕丟人現眼,沒有告訴其他人。”
扶危一臉無辜的看著姐姐:“姐,怎麼辦?”
挽傾嘴角抽搐:“怎麼辦!還能怎麼辦!你在家,蹲房梁,保護你姐夫。我去陪著太子審案。反正剛才他檢查過我了,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他只能認為是眼花了。此事先瞞著吧。”
扶危眨巴眨巴眼睛,扯扯姐姐的衣袖:“姐。我想要他。”
挽傾一臉的你放屁:“不可能。做夢想想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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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審案,挽傾目不斜視,一言不發。
盈王有些不習慣:“挽傾啊,前幾日有說有笑的,今日這是怎麼了?說句話啊。”
太子輕嗤:“心裡有鬼,自然不敢吭聲。”
盈王挑眉:“有鬼?”
紀大人見氣氛詭異,勸阻道:“太子殿下,喝些茶水吧。”
太子瞟著祁挽傾,忽然上手,扯著她的衣領看脖子:“真沒有?”
挽傾一巴掌把太子推一邊兒去了:“太子殿下,您看我這手勁兒,能讓人傷著我脖子嗎?”
太子頓了頓,確實手勁兒比昨日大許多。
看手上也全無撓痕。難道自已真是眼花了?安錯了人?怎麼可能呢?
太子有些猶豫了。
挽傾輕哼一聲:“太子殿下熱衷給人送美人,還熱衷幫人檢查脖子,真是大國之風。”
太子頓了頓,給辛斯年送美人這事兒,祁挽傾怎麼知道的?
他嚯得扭頭瞪著紀大人,紀大人當然明白,立即解釋:“老臣絕對完成任務了。”
太子蹙著眉:“老九這個嘴,這麼松呢!”
挽傾冷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太子殿下做的事,最好堂堂正正。別丟了北辰的臉。”
太子聽見‘丟了北辰的臉’這幾個字,只覺得如坐針氈、屁股生疼。他不但丟了北辰的臉,還丟得徹底,竟然被……被……
他咬牙攥拳,怒捶大案:“祁挽傾!”
挽傾瞪著眼睛,懟回去:“辛佑天!”
眼神帶火,火冒金星,大戰一觸即發!
盈王嘶了一聲:“還審不審案了?二位若是不能勝任,本王去請皇上過來吧。”
太子率先滅火,親爹他是怕的。
挽傾翻個白眼:讓你給我家小年兒招美人,氣死你!
審了一天,倆人比著加碼。
“用刑!”
“用大刑!”
“加五十鞭!”
“加一百鞭!”
“加二百鞭!”
紀大人趕緊攔住:“人家已經招了!”
“帶下一個!”
“一百鞭!”
“二百!”
“三百!”
“四百!”
這倆人較勁較得熱鬧,帶上來的嫌犯都哭了,抽抽搭搭的求饒:“小人招,這就招。”
一天煙熏火燎的幹下來,這倆人臉黢黑。
紀大人一頭汗。
盈王氣得夠嗆:“年輕氣盛!辦事不牢!明日本王不來了。讓他們審個夠!”
紀大人一臉為難的送走盈王。
祁挽傾斜了太子一眼:“哼。”
太子瞪著她:“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但我知道,你是故意羞辱我。”
挽傾挑眉:“羞辱你?我沒興趣。”
太子恨得幾乎爆炸,這個混賬!到底用了什麼障眼法!
這天夜裡,挽傾摟著小年兒,聽小年兒講,今日母妃帶著十七弟過來玩,那小傢伙多麼可愛,多麼調皮。活脫脫像小時候的挽傾。
挽傾笑著,摟緊小年兒:“案子審的很順利,已經接近尾聲,看來能定個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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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太子殿下做了個怪夢。
被窩裡空氣灼燙,燥熱感膨脹。
他感覺到肌膚被一點點品嚐,睜眼卻是一片漆黑。雙手被捆在頭頂。那種感覺,窘迫、心慌,又欲罷不能。他盼著這是個夢,盼著這舒服的感覺都是虛幻。
次日一早,陽光灑在枕頭上,他睜開眼,發現自已的長髮散在枕頭上,金色髮帶掉落在枕邊。掀開被子。目之所及,盡是吻痕。中衣在地上。
到底是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