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2章 可憐的扶危

陳慕源驚叫一聲。

祁王抖抖濺滿血跡的棕色裙襬,邁步過去,劍指陳慕源,瞪著陳大人:“祁王府正式通知陳府,兩家婚約解除。”

殺了她母子倆就是有違法度,盈王在此,她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來日方長,再找機會吧。

陳慕源看了一眼劍鋒,嚇得昏死過去。

陳大人滿臉血,臉腫的說不出話,自知理虧,拖著自家三兒子往外走。

銀甲護衛迅速收拾地面血跡,抬走死屍。

幾分鐘後,一切恢復如初。

祁王坐在酒桌前,與盈王面對面,心力交瘁的問:“此事,盈王千歲從何而知?”

盈王喝了一杯酒,不太在意:“挽傾和斯年,說有件事要本王來做個見證。此事難辦,怕人知道,又必須有人知道。這個人選,不好定啊,便想到了本王。”

無錯書吧

祁王輕嘆:“原來如此。”

盈王又滿了兩杯酒,兩人碰杯。

祁王長嘆:“多謝。”

盈王笑起來,這情情愛愛的熱鬧,她可太愛了,嘴上安慰道:“此事隱秘,銀甲護衛皆是本王親信,絕不會外傳。只有你知我知,陳家知。婚約解除,也讓你出了氣。此事就此打住。”

祁王點點頭,乾了杯中酒。

——————

夜裡,祁扶危換班回府。母親坐在海棠園裡等她,旁邊一個家僕提著燈籠。

母親安靜的在月光下,坐在石桌邊。

她走過去,喚了一聲母親。

祁王拉著她的手,反覆揉搓。

扶危眨眨眼:“母親,您怎麼了?”

“扶危啊。今日母親喝醉了。”

“母親,是還有些酒氣,您喝醒酒湯了嗎?”

“扶危啊,母親喝醉了,打了陳尚書。兩家的婚事,取消了。你要怪,就怪母親。”

祁扶危愣了愣,她對那位未婚夫不太瞭解。到了年紀,選了個容貌順眼的。不至於非他不可。若是取消婚事,她倒是沒什麼。他是男子,名節比天大,會不會受傷害?

“母親,您若放不下面子,女兒去登門致歉。陳三公子抱病在床,您又動手打了陳大人。傳出去,會有人議論咱們祁家,嫌棄人家身體不好,故意找茬毀了婚事。”

祁王頓了頓:“傻孩子……你這麼好,怎麼攤上這種事。”

扶危聽不懂,卻也知道,母親不會無故打人,更不會嫌棄陳三公子身體不好。不會故意毀壞婚事。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母親,到底怎麼了?”

祁王擺擺手:“就當母親狠心。今後,我們祁家與陳家,老死不相往來。你不要追問。只記住。不可與陳家再有往來。至於婚事,以後再選。”

扶危想抓住母親問明白,可是,看著母親頹廢的神情,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次日一早,有人上門給祁扶危送了口信,陳慕源請她到茶樓一敘。

這一年來,陳慕源第一次聯絡她。扶危想著,或許是兩家有什麼誤會,見面一說,自然就解了。匆匆趕去。

昨日挽傾已經囑咐了府里人,若有什麼情況,速速報給她。

有伶俐的僕人偷聽了口信,去報給挽傾。

挽傾和辛斯年隨後追了上去。

挽傾以最快速度追上,打暈了扶危,將扶危安放在馬車裡。

挽傾和母親一樣,不想扶危知道這些欺騙和齷齪。怕扶危第一次談情,留下陰影。

辛斯年看守暈厥的扶危。

挽傾匆匆與扶危換了衣裳。

辛斯年驚歎:“換上扶危的鎧甲,完全就是扶危本危!雙生女好神奇。”

挽傾囑咐一句:“一會兒別抱錯了妻主。”

斯年輕笑:“快去吧!祁醋缸!”

挽傾挎著寶刀進了茶樓。

誰都認識這身鎧甲乃京城守備軍鎧甲。

夥計引著她進了二樓單間。

挽傾看著打扮得俊俏的陳慕源,忍不住心生厭惡。人的長相再美,做了齷齪事,照樣令人噁心。

陳慕源跪行幾步,扯住‘祁扶危’的衣袖:“姐姐,我的病剛剛好些,就急著見你了。朝思暮想,終於得見。快坐。”他強打精神,斟茶倒水:“姐姐喝茶。”

若是祁扶危那個傻瓜來,定會毫不懷疑的喝下毒茶。

挽傾看看茶水,又看向陳慕源:“找我來,所為何事?”

陳慕源一看她這態度,似乎還不知情。他故意起大早約祁扶危見面,就賭祁王還沒來得及說昨晚的事。

“身子好些了,特地見見姐姐。姐姐喝茶。”

挽傾當然不喝,淡淡道:“我來的匆忙,沒給你帶什麼。你看看窗外,哪家鋪子稱心,咱們喝過了茶就去逛逛。”

陳慕源順著挽傾的手,看向窗外。

眨眼功夫,再回頭看挽傾,就見她已經喝了茶。

陳慕源勾起嘴角陰森森的嗤笑:“喝了?味道如何?”

挽傾答:“不錯。”

“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腐骨毒藥!你是個廢人了。你會感覺渾身無力,昏昏沉沉。”

挽傾蹙著眉,故作身體不適,單手撐著頭,歪在桌前:“你!你為何如此?”

陳慕源咬牙憎恨:“為何?為世間不公,為人性卑劣,為人人惡毒!都死吧!都死吧!你先死!你全家,我會一個一個送去見你。”

他的表情猙獰瘋狂,得意忘形,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兩口。

挽傾道:“我渾身無力,也死不了啊。”

陳慕源從懷裡掏出匕首:“是啊!我這不是在等嗎,等你毒發無力,送你上路。”

他揮起匕首朝挽傾脖子刺去,自已卻忽然摔倒在茶桌上,打翻了茶杯。

他驚訝的看著自已提不起匕首的右手:“不可能……怎麼回事?”

挽傾坐直身體,朝著他疾速出拳,拳風吹起他眼前的髮絲。如此剛猛的力量,她沒中毒?

“祁扶危!你把茶換了!”

挽傾輕笑:“一半說對了!一半說錯了。”

“你沒換?此話怎講?”

“茶確實換了。不過,我不是祁扶危。”

陳慕源渾身癱軟,腦子也逐漸模糊:“你!你是誰?”

挽傾跨開一步,單腳踩在茶桌上,一手撐著膝蓋,壞笑道:“你猜!”

“祁挽傾?”

挽傾撇嘴:“藥量不夠,我這兒還有點兒。”

挽傾掏出一小瓶藥液,倒入茶杯,捏著陳慕源的嘴灌下去。

藥量加大,她不但會全身無力,頭腦混沌,還會不能思考。

挽傾離去。

天黑時,夥計找到陳家,陳家派人把迷迷糊糊、痴痴呆呆的陳慕源抱回去。

自知這毒藥是陳慕源自已的,陳家以為是祁扶危斷然拒絕,陳慕源想不開才服下。再沒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