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傾扒拉扒拉申大人:“又不是送他上戰場,不至於啊。”
申大人急得兩手發抖:“齊統領!您是不知。原本說好讓咱們王爺進宮為側君的。忽然一道旨意把王爺打發給一個世女。”
“這祁世女,咱們見都沒見過,萬一醜如牛馬,狠如豺狼呢?這與上戰場有什麼分別?”
“老臣心裡難受啊。將士無能!讓王爺受此大辱!”
挽傾掐著腰,梗著脖子:“醜如牛馬?狠如豺狼?”
辛斯年抬手捂住嘴,低著頭:“申大人說得是!我這命太苦了。”他偷笑得肩膀發抖。
申大人長嘆一聲:“齊統領,你要在暗中保護王爺,王爺身體弱,若是祁王府待王爺不好,咱們拼了老命也要為王爺撐腰!”
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老臣等皇上回話,若是皇上不願意王爺下嫁給祁世女,說不定會跟女帝交涉,咱們北辰,要回王爺。”
齊挽傾嗤了一聲,要回??做夢!!!
申大人著急啊:“齊統領,您還年輕,不知道一入侯門深似海!就是金枝玉葉,也有萬般委屈。”
辛斯年點點頭,抬手遮著臉:“嗯!申大人放心,齊統領會在暗中保護我的。”
隊伍緩緩趕往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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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府門前站了幾十人,從老到少,熱情的湧上來:“挽傾回來了!”
祁挽傾扶著辛斯年下馬車。
眾人躬身行禮:“殿下吉祥!”
辛斯年愣了愣,他們不喊和遠王,不喊世女夫,而是喊他殿下。
一位中年婦人,身穿墨色金絲蟒裙,身邊是端莊的夫郎。一定是祁王夫婦了。
夫妻倆仔細端詳辛斯年:“殿下,請。”
辛斯年看看挽傾,挽傾笑著:“咱爹孃。”
辛斯年一下子紅了臉,現在就得叫爹孃嗎?
祁王推推輓傾:“這孩子,讓殿下多為難,喊官稱,等大婚那日給了改口紅包才叫爹孃。”
辛斯年低頭拱手:“祁王殿下,王夫,身體安康。”
祁王笑說:“安康,安康,不必客套,走,咱回家。”
進入正堂,見主位擺了三把椅子,哪有三把椅子的?
老兩口挨著坐下,祁王指著旁邊那把椅子:“殿下!坐。”
辛斯年一哆嗦,他是個小輩,跟挽傾的父母並肩而坐,哪有這樣的?立即搖頭:“晚輩還是坐在下垂手吧。”
祁王笑說:“你是和遠王,我是祁王,咱倆平級!”
辛斯年愣了愣,理是這個理……可是,我這不是要跟你女兒成婚了嗎?哪有女婿跟老丈人論職級的?夏國人真怪。
辛斯年道:“晚輩年紀小,您是長輩。”
祁王想了想:“這樣,挽傾,去搬個圓桌,咱們圍著圓桌坐,就沒有什麼上垂手、下垂手了。”
挽傾嗖就躍出去了,把圓桌端過來。
那桌子上百斤重,咚放在地上,把椅子均勻的擺在圓桌周圍。
祁王滿意的點點頭:“這回行了。坐吧。”
辛斯年心中讚歎,祁王確實豁達。恭敬不如從命吧,他乖巧落座。
無錯書吧挽傾想貼著小年兒,抬屁股在扶手上坐著。
祁王咳嗽一聲,挽傾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來。
祁王看著辛斯年,笑眯眯的:“殿下,一路上辛苦了,飲食作息,日常習慣,可有什麼忌諱?只管告知我家王夫,王夫性子柔和,好說話,你不必客氣。”
辛斯年點點頭:“是。”
祁王又道:“挽傾是個莽女,缺點太多,說都說不過來,若是惹你心煩……”
唰,她從袖子裡抽出一節一尺長的軟鞭子:“只管抽!抽到心裡暢快了為止。”
祁挽傾直磨牙,報仇來了是吧?
辛斯年將信將疑的不敢伸手接,祁王把鞭子直接塞進他手心裡:“這鞭子就代表本王!母親教女,天經地義!你替本王管著她!”
王夫也一臉欣慰的笑著朝辛斯年點頭。
什麼情況?
這一家子是受了祁挽傾什麼迫害???
辛斯年皺著臉,點點頭。
祁王朝著門外招招手:“都來拜見殿下。”
一對發福的夫婦進門,衣品富貴,樣貌也富態,慈祥的笑道:“殿下,我們是挽傾的姑姑、姑父。”
隨後又進來三子一女:“殿下安康,我們是弟弟妹妹。”
後面是管家帶著一群家僕:“見過殿下。殿下萬福。奴才們都在這了。”
辛斯年讓手下‘晴空萬里’四位小太監去分發了見面禮。
紅色小布包,裡面的銀子有多有少,按照身份不同,每個人都給了相應重量的紅包。
眾人不敢領受,辛斯年道:“就是圖個吉利。以後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祁王滿眼震驚:“還要給紅包!講究!真是講究!王夫!快!”
王夫匆匆去臥房。
挽傾撓撓頭:“娘,扶危呢?”
“你妹妹頂班呢,要不然老孃怎麼有空在家坐著?”
辛斯年看向挽傾,低聲問:“福音綿長,微幸伴之的福微?”
祁挽傾勾起嘴角:“不瞭解咱娘了吧!那是扶危濟困的扶危。”
辛斯年眨巴眨巴眼睛,說祁王什麼好……論寓意吧,挺偉大的,可是不像人的名啊。
祁王自豪一笑:“低調,低調……食君俸祿!就應該為國為民。”
王夫身後跟著家僕,抬著兩個紅色的布包。
應該是沒有提前準備好,找出來兩隻通紅通紅的枕頭套。
裡面鼓鼓的,塞滿了銀子。
老夫妻倆,一人一包,推到桌上,交給辛斯年:“殿下,初次見面,我們夫婦也給你添個吉利。”
辛斯年看向挽傾,這紅包也太大了,只差上麻袋了。老兩口真是豪爽可愛。
挽傾笑說:“不要白不要!收!”
祁王趕緊囑咐:“你們倆過日子,銀子得你管,以後她的俸祿、食邑、受賞,全交給你。”
辛斯年終於忍不住了,直白的問:“祁王殿下,初次見面,您為什麼這麼信任我?不怕我有二心?我畢竟是異國人。”
祁王道:“我家這莽女,早就通知我們了。家裡人若不能成為她的加分項,她就要扔下我們,帶你跑到瀾城去。父母捨不得女兒。所以,想女兒所想,做女兒所需。”
“不過,也不只是為了這個。你是一國皇子,金枝玉葉、背井離鄉、下嫁祁家。已經夠委屈你了。若不對你百般寵愛,你心裡該多無助、多孤獨?”
“我們希望,真正成為你的親人。不是因為你與挽傾有了婚姻關係,我們就占上了親人之名。而是因為,我們互相心疼,有親人之實,才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