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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年兒吃醋

正要露餡,大殿裡忽然進來了幾十人,陸續盤膝而坐,認真聽經。

老婦人終於安下心,仔細記住兒子受人尊敬的樣子。

靜誠心裡驚訝,怎麼來了這麼多人?是靜正帶頭。

他恍恍惚惚又繼續講經,他的頭是懵的,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在說些什麼。講的都是平日裡大師兄講過的那些因果善念。

其實他是受罰去掃後院的,罰期半年。他不但不是個大師,還是個壞和尚。他講著講著便失控的落下淚,說出真心話:“何為定力?曾經有過的惡念,被無處不在的定力包圍安撫、引入正路。靜誠一生,佛心再也不會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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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誠講經結束,扶著老孃去參觀各處。靜正也陪在左右,為靜誠說了許多好話。

為了不打擾大家,參觀完了,靜誠就哄著老孃下山去了。

僧人們在寺門送別老人家。

看著遠去的背影,靜正嘆道:“他一直在給他娘籌銀子,想治眼睛。可是,一百兩,孤兒寡母,窮困潦倒,幾十年也難攢出來。”

齊挽傾頓了頓:“原來,要一百兩,是為了這個。”

靜正看看身邊的僧人們都散了,湊近了問:“讓我去揭穿靜海的字條是你留的吧?那幾個人的把柄是你掀開的吧?你還真是與眾不同。”

齊挽傾沒接話,而是笑問:“你們不是覺得這算作假嗎?為何又來聽經了?出家人不打妄語。”

靜正答:“此事的發心是善的,大家演繹了一場善意的謊言,最終得到了善意的結果,那麼就不會產生惡業。所以,此事可行。”

齊挽傾心裡豁然開朗:“原來如此!見解非凡。”伸手拍了拍靜正的肩膀,心生讚許。

兩人越聊越投機,頭挨著頭說了好幾句。

她聊得正來勁兒,忽然被辛斯年一把拉走,連句告辭都沒來得及說。

到了後院,辛斯年氣鼓鼓的:“還去不去後山了?去不去弄野味了?”

“呃……不著急吧……天色尚早!”

辛斯年指著她鼻子罵了一聲:“屎!”

齊挽傾都被罵愣了:“這怎麼還把最髒的罵出來了。”

辛斯年扭身就從後門出去了,直衝到山林間。

齊挽傾快步追上去:“殿下!殿下!我惹你生氣了?”

“沒有!”

“那這是怎麼了?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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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餓!”

“那走這麼快乾什麼?每次都是我拉著殿下走,今日殿下像是一身的力氣沒處使。”

斯年輕哼:“多謝你關心了!”

挽傾頓了頓,情緒不對啊,忽然發起脾氣了,完全摸不著頭腦。

她推著斯年到樹幹上,死死擠著他:“殿下!把話說清楚!別讓我猜!”

斯年別過臉去:“不必在意。”

挽傾蹙起眉:“殿下不說,我就幫殿下解去衣衫,咱們以天為蓋地為床,明晃晃坦誠一番。”

斯年更氣了:“你威脅我?”

挽傾挑眉:“這不是威脅,這是情趣。”掐住斯年的臉頰就吻上去……

斯年喘不上氣,拍打齊挽傾的的胳膊、腦袋,可她就是不肯鬆口。

他又惱又羞,一口咬下去。

齊挽傾嘶了一聲,一摸,嘴唇流血了:“殿下!你是一點不心疼我。”

斯年氣哼哼反駁:“為何要心疼你!你是我什麼人?”

挽傾歪著頭,看著辛斯年氣得發紅的眼睛。

斯年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火氣,反正就是心煩。

挽傾嘆了一聲:“你想知道你是我什麼人嗎?想知道,現在就告訴殿下。”

斯年腦子裡一閃而過:完了,她不是要現場給我生孩子吧。

已經懷疑她領的是傳宗接代任務了,怎麼還激她呢?

斯年眼神閃躲,果斷拒絕:“不想。”

挽傾沉默的拖著斯年的手回到山洞裡。

點了根蠟燭,山洞門一關,光線微弱、寂靜。

斯年心虛的問:“不是去弄野味嗎?”門一關,他就覺得自已要被上下其手了。

“一會兒去。”挽傾躺在木床上,牽著斯年的手,拉著他也躺下來,兩人靜靜的躺了好一會兒。

挽傾想遍了剛才的事,才明白了幾分,在斯年耳邊輕輕的問:“是不是我跟靜正聊得熱乎,你不喜歡?”

斯年蹙著眉,說不出口。沒吭聲。

沒否認,那就是猜對了。

挽傾笑出了聲:“看來,我的地位提升了。”

斯年不解:“此話怎講?”

“殿下這是不喜歡其他人跟我好,只許咱們倆好,是嗎?”

斯年想了想,搖搖頭:“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嗯,殿下說說看。”

挽傾的聲音平緩溫柔,態度也認真。斯年的情緒穩定了,緩緩說出了感受:“男女授受不親,旁人不知你是女子便罷了,你自已要記得自已是女子。與男人挨的那麼近,還拍人家肩膀,還對著人家笑。就差抱在一起了。”

挽傾勾著嘴角,儘量壓著別笑出來。哦了一聲,伸長胳膊攬著斯年的肩膀,把人摟到懷裡,緊緊抱著。斯年象徵性的推了一下,力量懸殊,他就心安理得的貼著挽傾了。

“殿下言之有理。我從小女扮男裝,都忘了自已是女人。今後我是有人在乎的人了,一定注意避嫌。”

斯年輕嘆:“你對我百般親近,我知道,是外祖父的命令。你是外祖父的影衛,不能抗命。可我不贊同。我們不是動物。你記住,不論對我,還是對其他男人,要先珍惜自已。”

“珍惜名譽、珍惜身體、珍惜感情。你若是為了任務,可以獻上身體。就請你立即離開安順寺,我們不必再見了。”

斯年覺得說的太直白了,或許會傷了挽傾的尊嚴,心裡一陣陣難受。

挽傾卻很輕鬆:“我當然愛惜自已,不會為了任務獻上身體。我對你百般親近,也不是因為命令。我不是你外祖父的影衛,我從來都是你一個人的影衛。”

斯年坐起身,驚訝的看著挽傾:“什麼叫從來都是我一個人的影衛?”

挽傾挑眉:“想知道?那得付出點代價!”手順著袍子就要摸上腰帶。

斯年皺著臉躲開:“既然不是為了任務,為什麼要……”

挽傾單手托腮,笑眯眯的看著他:“為什麼要撩你,是吧?”

斯年背過身去:“總不會是一見鍾情。”

挽傾點頭:“嗯。”

斯年側過臉:“那為什麼?”

挽傾勾著嘴角:“想知道?親親我,滿意了,我就透露一點點。”

辛斯年哼了一聲:“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