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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幹什麼壞事了?

挽傾立即明白,是母野豬找來算賬了。

她緩緩後退,下一瞬,野豬瘋狂撞擊過來,她一個閃身退回山洞,把斯年放下。

掏出匕首興奮極了:“口糧主動上門了”。

斯年悄悄睜開眼一隻眼睛,觀察一下,挽傾已經衝出去了。

他趴在門邊,藉著月光偷看,野豬巨大無比,通體黝黑,毛髮炸立,有三百多斤。

雖然體型大,絲毫不影響它動作迅捷。向前一衝,就是一座山也要被撞得顫一顫。好在,這一擊,齊挽傾靈巧避開。

斯年捏著一把汗:“這回這個,蹄無寸鐵的不好打發了。”

眼看著挽傾翻身一躍,跳上野豬脊背,一手抓住長毛,另一隻手揮起匕首,瞬間刺向側頸部,連刺幾刀。

血洞在噴血……挽傾就在狂躁的野豬脊背上,任憑野豬怎麼衝撞也沒跌下來。又折騰了一會兒,最終野豬摔倒在地。

辛斯年扶著巨木站起身,腿軟的往外走了一步:“死透了嗎?”

“嗯。”

“嚇死我了……你把人家娘倆都給宰了?”

挽傾笑說“以後它家三親六故來了,我還宰,讓它全家團聚。這豬太大了,放不住,得拖下山賣了。跟我去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山路上有狼。”

“狼?這山裡還有狼?”

挽傾故意壓低聲音:“最愛吃細皮嫩肉的人!”

斯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跟你一起!這麼大的豬,我幫你搬搬抬抬!”

挽傾輕笑:“好,走吧。”

兩人匆匆下山,趕到山下的村莊裡,找到屠戶家,挽傾咚咚咚敲門:“屠戶,睡了嗎?有樁好生意。”

屠戶點燃蠟燭,趿拉著鞋出來了,黑燈瞎火的,看不清長相:“何事?”

挽傾道:“我打了一頭野豬,剛殺的,您收了吧,價錢低。”

屠戶看了看:“這得三百多斤,收豬價,一般都是三十文錢一斤,三百斤就是九千文,摺合九兩銀子。”

辛斯年瞪大眼睛,這麼大一頭豬,才值九兩銀子?他可是剛被靜海搜走了價值千兩的衣物細軟。那得夠吃多少大魚大肉!

挽傾點點頭,知道屠戶肯定是壓價了,她倒不在乎多點少點:“您實實在在的。以後再有好東西,還給您送過來。”

屠戶摸了摸豬,的確是剛殺的:“這樣,除了銀子,給你塊臘肉。自家醃製的,放上一年半載都不怕。鮮豬肉放不住。”

挽傾笑起來:“大哥說的是。”

獵戶進屋拿了九兩銀子和一大條臘肉,有四五斤重,這東西一次吃不了幾片,真夠吃很久了。

兩人往回走。斯年一路上悶悶不樂。

月光下,蟲鳴鳥叫,挽傾哄道:“殿下!明日早膳、午膳都能吃上肉了。這是高興事啊,您怎麼了?”

斯年嘆道:“原來九兩銀子是這麼大數目。”

“是啊,對普通百姓來說,一家四口人,一年也就收入四十兩銀子。咱們一下子就賺了九兩銀子,可以說是一夜暴富了。”

“原來百姓的日子是按文過的。”

“這是自然,別看一家人一年能賺四十兩,除去吃穿用度、各類開銷,一年能剩餘三五兩。要想攢出一百兩存銀,可能要二三十年。所以靜誠這種人,才會為了一百兩銀子鋌而走險刺殺你。”

斯年看向挽傾:“這麼說,靜誠並不是壞透了,只是一時糊塗。畢竟,這筆錢對他來說太多了。”

能感覺到斯年的步伐越來越慢,這是累了,挽傾抓著他的胳膊,拉著他走。

挽傾嘆道:“眾生皆苦,但總有人不會因為自已苦,就去害人。靜誠沒壞透,卻也是個容易學壞的歪苗。就該收拾收拾。免得他在歧途上越走越遠。”

斯年點點頭:“挽傾,你說的對。靜誠這樣容易被金銀迷惑的人,若是得了作惡的好處,下一次就會更肆無忌憚。遏制住他,是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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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繞到側面院牆,悄悄翻進院內,躡手躡腳的回到房間。

進門就聞到床鋪上有一股刺鼻的騷味。

挽傾攔住斯年,讓他在門口等著。

她點燃蠟燭,湊到床邊,發現杯子被撤散了,走的時候明明是疊整齊的。

掀開被子,騷氣更濃,嗆得挽傾皺起眉頭,被窩裡是溼的,明擺著,有人故意跑到斯年的床上使壞。看這手法,低俗無賴,十有八九是靜海所為。

斯年在門口小聲問:“挽傾,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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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傾道:“殿下先在凳子上坐會兒,我收拾收拾。”

挽傾把被褥疊了疊抱起來:“您把門窗插上。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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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傾把那套髒的被褥送到靜海屋裡。趁他熟睡,給他蓋得嚴嚴實實。

把靜海搜刮的金銀華服全都從櫃子裡翻出來,翻了個亂七八糟,滿地都是。一時半會收拾不完。

她又在靜海桌子上,拿起筆墨,寫了一句:“天亮來我房間——靜海”。悄悄把字條塞進靜正的房門裡。輕輕敲了兩下。

最後再潛入倉庫,找到斯年的箱子,把裡面僅剩的一套被褥抱出來,這套被褥柔軟滑溜,比寺裡的好多了。

她翻身離去,把被褥送回房間,開窗通風,鋪好了,拍了拍:“殿下,這套是您從宮裡帶出來的!”

斯年爬上床,平躺下來:“嗯!還得是宮裡的東西,就是舒服。”

“殿下,您睡吧,我還有點事,今夜不回來。鎖好門窗。”

今夜她出去,多半是找人家算賬去。斯年心裡卻悄悄鬆了口氣。他正不知該如何與挽傾同床共枕。

他以為挽傾在,一定是睡不著的。可是挽傾不在,也睡不著。

後半夜昏昏睡去,睡不踏實,時醒時斷,夢到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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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他第一時間把門窗開啟,生怕挽傾回來了卻進不來。

趴在視窗左右看看,就見挽傾不知從哪弄來一套新僧袍,一路小跑著回來了。

“殿下!”她把之前穿的衣裳洗過了,晾在屋裡。又拉著斯年去河邊練輕煙戲水步法。

今日學了第三步第四步。

斯年狀態不佳,總是走神。眼周發黑。一看就是沒睡好。

齊挽傾抓住他的雙肩,責問:“昨夜不好好睡覺,幹什麼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