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力道突然輕下去,許臨試探著坐起身,心裡暗罵,什麼玩意兒?狗東西,可他面上依舊面上不顯,望著被推過來的酒杯,伸手剛一把抓過,只是剛握到手裡就被人給抽走了。
許臨心上隨之一輕,以為是哪個人良心發現的來拯救自已了,卻見剛剛奪他酒的人又笑著給他塞了一瓶酒。
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他說:“幹嘛用酒杯啊,給我們劉總道歉不得直接用瓶啊。”
許臨:懸著的心還是死了。
“愣著幹嘛?喝啊。”
“怎麼?又沒誠意了?”
他老闆在一旁看得著急,也開始有些後悔答應張曼帶這傢伙出來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帶著一絲惱怒,他推了把許臨,“快啊,別跟個木頭似的。”
木頭動了。
許臨乾脆地舉起酒瓶,瘋狂地對著嘴猛灌,辛辣的酒液像一條燃燒的火蛇,直直地衝進嗓子眼。那一瞬間,喉嚨彷彿被無數根燒紅的針狠狠扎刺,火辣辣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
酒一路灼燒著向下,到達胃部時,整個胃就像被投入了一顆滾燙的炸彈,翻江倒海般地攪動著。胃壁似乎在痛苦地痙攣,每一寸都在抗拒著這粗暴的入侵。他感到一陣噁心,想要嘔吐,卻又被那洶湧而來的酒壓了回去。
周圍的聲音漸漸模糊。
大概是半瓶的樣子,許臨再也受不了的咳起來。
他不會喝酒,也沒這樣喝過酒,這半瓶已經是他的極限。
可那些人顯然不打算放過他,見狀都來了氣,“就半瓶?對付誰呢?”
“繼續喝啊。”
“這喝得估計還沒一杯多吧。”
“這算什麼事?”
許臨真的感覺自已再喝就醉了,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混沌。
所以……
現在他在幹什麼?
嗯……他要被潛規則。
周圍的人影開始變得模糊,許臨扣著酒瓶,正想著用什麼措辭來消消這人的氣,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喝了不少酒,腦袋昏昏沉沉的。最後搖晃著站起身,想為之前的衝動道歉。然而,還沒等他站穩,突然一股大力從背後襲來,他整個人向前撲了出去。
毫無防備之下,許臨重重地砸到了別人身上。一時間,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包廂內瞬間安靜得可怕。
連之前嚷得最兇的劉總都噤了聲,許臨就算是喝了那麼多也意識到點什麼了,他手忙腳亂,又胡亂地按在了那人身上,然後撐著迅速站起身。
完了……
他想,更難過了。
這個操蛋的世界。
無錯書吧“呵。”
那人傳來一聲嗤笑,聲音不大,只是在這樣的氛圍下尤為突兀。
他家老闆率先反應過來,按著許臨的背要他道歉。
道歉,道歉,道歉。許臨握緊了拳頭,這幫人真是欠對不起了,一群傻比。
“他好像不樂意。”
聽到這聲音的許臨酒瞬間醒了大半,血液彷彿都凝固住。
他用餘光看了那人一眼,好像是察覺到了許臨的目光,那人掩在燈光外的臉慢慢顯露了出來。
如墜冰窟。
陸硝冷冷地看著他,眼中帶著深深的嘲諷,語氣輕蔑,
“好久不見。”
包廂裡的其他人開始竊竊私語,氣氛愈發尷尬。
陸硝遞給旁人一個眼色。
他老闆就識趣多了,包廂裡多是平日裡就交好的,但這位可是好不容易才請來的。只見他朝眾人道:“那什麼,今天玩得也差不多了,不如大家一起……”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附和,不到一會兒功夫,人都散了。
許臨也想走,被瞪了回來。
他看著被關緊的門。
得。
這笑話一樣的生活。
身後的陸硝卻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讓許臨感到不寒而慄。
他說:“不過來嗎?許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