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弋在蓉城比賽數天,蓉城的賽事一結束,岑弋就甩下了一堆要慶功的人,直接回江城。原本想回家就躺上幾天好好養養神,誰知道剛進市中心,就接到店裡的電話。
原因是一家帶小孩的顧客,中午在店裡用了餐,結果離開的時候發現小孩兒全身起疹子,一家人直接現場發火,說是店裡的餐品有問題,大吵大鬧的,還叫了很多人來店裡,鬧得雞犬不寧。
岑弋聽到對面兒聲音非常吵鬧,像是吵架似的,還能依稀聽到對面兒有呼喝聲。
“先彆著急,聯絡葉致了嗎?”
“我……我們都沒有小葉總的聯絡方式。”那頭的人囧,如果能聯絡到葉致她們就不會捨近求遠找岑弋了。
岑弋想也沒想,就讓計程車司機送他去書香門第。隨後想了想還是發了個訊息給葉致彙報一下大致情況,他很怕這件事還會鬧得更大。
這邊的喬紫面前正面對著一個老爺子,氣勢洶洶地,無論喬紫說什麼,他都在說“賠錢,不然今天就把店砸了”之類的。他們叫來了大約幾十號人,將店裡的客人都嚇跑了,現在都橫七豎八地坐在店裡。喬紫什麼時候見過這個陣仗,人被圍在中間,強忍著眼淚,反反覆覆只說著店裡的餐飲品絕對沒有問題,否則別人也會出這樣的問題。
就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身後伸過來一隻胳膊,一把將她拉到身後。她被嚇得一個激靈,猛然抬起頭,愣了兩秒後才又驚又喜,“老大?!”岑弋瞥了她一眼,神色冰冷,將她護得更緊,喬紫忍不住眼眶一熱,淚奔湧而出。
那邊的老頭子看到新來了個男的,身形比他高了一個頭,眯了眯眼,悄悄朝著周圍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見狀都圍了過來。
“老先生,有什麼事好好說,為難一個小姑娘做什麼,什麼事不能解決?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如何?”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說話能做主?”
“我是這個店的店長,自然能做主。”說著就將剛剛有人遞過來的他個人名牌別在胸前。
“店長是吧,既然你能做主,那就給個交代賠錢吧。”老頭看了眼岑弋的名牌就又開始吵吵鬧鬧。
岑弋沒有理會他,只讓喬紫先站旁邊去,隨後徑直走到過敏的小女孩兒面前,小女孩身旁站著她媽媽。岑弋走過去跟小孩媽媽打招呼。隨後彎下腰,細細地看一下小朋友,想伸手拉一下小朋友的手。
還沒完全彎下腰,身後就有個男人猛地拉了他一把,一隻拳頭直接打到岑弋的臉上。
“老大!”喬紫趕緊過去扶住岑弋。
“啊——”周圍一陣驚呼,倒抽了口涼氣。
剛進門口的葉致看到這一幕,眸光頓時如千年寒冰,寒氣逼人,跑過去一把將打人的男子的右手反剪到身後,一把按住腦袋,大力地扣在桌上,頓時疼的男人哎喲哎喲地叫個不停。
老頭叫來的人見狀一下子就圍上來,但是葉致不是空手來的,他叫來了一群人,統統一身黑西裝,人不比對方少,個個人高馬大的,往那些人面前一站,活像一群黑社會。
馬上還進了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進門還調侃了句:“喲,人挺多。”
“放……放手。”男人左手撲騰著想要掙脫葉致的手,葉致紋絲不動,眼神冰冷瘮人,似乎想要將他生吞活剝。
旁邊來了個警察拍了拍葉致,“行了哈。”
葉致猛地推了男人一把,將他砸進了手下一圈人手裡,旁邊的人順勢架住了他,任憑他怎麼折騰都沒有放手。
看著岑弋紅腫起來的臉,葉致眼睛瞬間紅了,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打人的男人。隨後走到那個老頭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老頭子,聲音冰冷:“現在該你給我一個交代了,不給我交代,我讓你看看今天怎麼走出這個店。”
老頭本來見這個陣仗,有些害怕,但是聽到葉致的話,反而更囂張了,一個勁兒往葉致身前湊,“你還想打人?你們店裡的東西都快吃死了人你們還有理了?來啊,來啊,打啊。”
幾個警察見狀趕緊上前攔住,將他拖遠了。
岑弋看到葉致攥緊的拳頭,將他往後拉了拉,無聲說了句讓他冷靜交給他處理,而後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葉致聽後看了眼小女孩兒,再看看岑弋,方才鬆開剋制的拳頭,點了點頭。
岑弋對著幾個警察點了點頭,方才又走到那個女士面前。看得出來女士比老頭子要講理一些,還會為打人的男人道歉。
但是岑弋沒在意這件事,只問道:“請問小朋友是不是生病了,在打針?”小女孩剛剛一直在擤鼻涕,鼻子下都還殘留著鼻涕的留下的白色殘留物,手背上依稀還能看到吊水的創可貼和膠帶。
“是啊,這不是剛好就說帶她來吃牛排,誰知道出了這事。”
事情已經快半個小時了,小女孩兒還依稀有紅腫的包,“這樣,我先陪您帶孩子去醫院,剛好婦幼醫院就在附近。”
女士點了點頭,隨後抱起小女孩。岑弋跟葉致交代了幾句。見狀老頭子就要叫上人跟他們去醫院,被葉致帶來的人和警察攔住了。
葉致跟岑弋去了醫院,跟著一起的還有警察和老頭子。老頭說怕自已兒媳婦兒帶著孩子被岑弋他們兩大男人欺負,非要跟去。為了防止中間發生矛盾,所以警察跟著一起。
路上岑弋幫女士抱著小孩兒,一邊逗小朋友,一邊跟女士說話。
不大一會兒就到了婦幼醫院,岑弋抱著小朋友陪著女士去掛號排隊,找醫生,進去之後醫生開始詢問是什麼情況,那位女士一一答了,末了說可能是吃了牛排的原因。
醫生問以前吃過是不是也有這個症狀,女士堅決地說並沒有。岑弋對這對兒母女是有些印象的,確實是常客,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一堆人都有些疑惑。
思慮片刻岑弋說道:“醫生,我想起來我們牛排是需要放些白蘭地去腥的,會跟這個有關係嗎?”
此言一出,醫生恍然,“那難怪,大約是過敏了。”
說完老頭子便急匆匆說道:“就他們,放什麼酒啊,害了我孫女,他們要負全責。”
無錯書吧旁邊的醫生看不下去,“人家店裡就是這麼做的,難不成還為了你一個人改配方?這還是人家店長人好,能告訴你,你怎麼不說說是你們自已作,病還沒好就在外面瞎吃東西?誰家生病了吃牛肉的?自已不反省反省。”
老頭子被醫生懟得啞口無言,便退到一旁不說話了。小孩兒的母親走過來對岑弋又道歉,又表示感謝的。一行人等醫生開了藥便出了醫院。葉致想讓岑弋看一下傷,岑弋想著店裡面還劍拔弩張的,所以拒絕了,只想趕緊回店裡處理這個麻煩事。
回了店裡,葉致伸手,身後就有遞上一個信封,他接過遞給了女士,“今天是個誤會,誰也不想的,雖然我們企業沒有責任,但是讓您這樣的老顧客來這裡發生這樣的事,還是深覺歉意,這是我們給予小朋友的一點心意,以作安慰,請您務必笑納。”
那位女士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說了句謝謝。她接過了裝錢的信封之後,岑弋就讓喬紫帶著母女倆去安靜的區域坐著。
等母女倆走了,葉致又說道:“事情一碼歸一碼,既然這既是了了,那我們就要好好聊聊另外一件事了。”
頓時氣氛降到了冰點。
“這件事我們不計較了,都是個誤會,我們現在走,下次還來光顧。”老頭趕緊說道。
“你當然不計較,我們餐廳所有經營合理合規,出餐符合衛生標準,我給你們錢並非我們理虧,你懂嗎?”葉致冷冷地打斷,“我們現在來好好談談你們打人的事兒。”
“你們想怎樣?”老頭子問。
“老爺子我勸你說話之前,先想明白了——你孫女過敏這件事是不是已經了了?”葉致逼問道。
老頭不明所以,下意識回答:“是,了了。”
“好,既然你孫女的事兒了了,你們家也拿了我們的錢,那現在他打人的事兒,是不是你來出頭?他打人的刑拘和賠償是不是你來承擔?如果你說你不管這件事,你現在馬上帶著你家人離開,要是你說你管這件事,那你就是教唆,現在警察就在這裡,律師馬上也到了,我們就來好好談談,是刑拘還是賠償。”
“這——!”老頭愣了一下。
旁邊打人的男人卻站不住了,“大伯,我可是你叫過來的,為了你們家我才打的人,現在你們錢拿到手,可別想著過河拆橋啊。”
老頭看了覷了一眼男人,小聲道:“我是讓你過來撐場面,沒讓你打人啊。”
“您這是什麼話?翻臉不認人?”男人衝上來想揪住老頭的領子,半途讓人攔下來了,兩人才沒接觸上。場面一下又開始鬧哄哄的。
警察見狀趕緊過來打圓場,“大家先好好說,咱們還是以和解為先,你呢,先好好跟人道個歉,看人家接不接受,後面咱們再看成不成。”
一群人靜下來,男人看向臉有些紅腫的岑弋,支支吾吾拉不下面兒,只東看看西看看。
還沒等男人開口,葉致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