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弋,你若是還有基本的廉恥心,就不要跟葉致這麼攪和在一起,你也是個男人,你也交過女朋友,現在你跟我兒子這麼不倫不類的,算是怎麼回事?”
岑弋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葉致便率先說話了。
“是我偏要他跟我在一起的,是我偏要強求的,是我偏要跟他談戀愛的,你有什麼事你找我說。”
“哼,那他完全可以不點頭,可他現在還是跟你攪在一起,我倒想問問他了,”鄭玉惠冷冷看向岑弋,“你圖什麼?不就是圖錢?你想要多少,你只管開口。”
葉謙在一旁不太認同的拍了拍鄭玉惠,想要給她遞了個眼色,奈何鄭玉惠根本看不進去。
一旁的葉致轉過頭,看著岑弋,一本正經說道:“那你可得好好考慮,如果你一直跟我在一起,為了這個企業所有的錢我都可以分你一半,所以你要是問我媽要少了,你可就吃大虧了。”
“啪——”
鄭玉惠忍無可忍,將手裡的包狠狠砸向葉致,“你這個逆子。”
岑弋對葉致的毒舌無可奈何,明明平日說話做事都極有分寸,怎麼對自已父母說話,這麼氣人。“你好好說話。”岑弋低聲教訓道。
葉致頓時高興了,“好好好,都聽你的。”
見到葉致這個樣子,葉謙夫婦倆簡直血壓直飆。真覺得自已養的這個兒子就是養了個白眼狼。對個外人都比對自已父母要有耐心、要聽話的多,這麼多年他們兩口子圖個啥,頓時悲從中來。
“葉董,鄭總,我想問二位究竟想讓葉致找一個什麼樣的物件,或者說妻子?”
鄭玉惠冷笑一聲:“無論找什麼樣的,起碼得是個女的,不是男的。”
岑弋認真地問道:“為何呢?”
鄭玉惠掏出手機,按了幾下,便沿著茶几滑到了岑弋二人面前。
兩人低頭,便看到上面是今天在梅園被人拍下來的照片,這會竟然都發到了社交平臺,在本地網上引發了不大不小的熱議。葉致拿起來認真地看了看,“拍得還挺好看,我得把它下載下來,當桌布。”
鄭玉惠已經讓葉致氣的頭髮昏,只勉強撐住,咬牙切齒道:“你自已看看,看看人家都說了什麼。”
無錯書吧葉致開啟,有好有壞的,其中點贊量有個很高的評論,兩個人都看到了,那個評論寫著——兩個大男人,真是傷風敗俗。短短一個下午這個評論便有幾萬的點贊。
那頭鄭玉惠冷聲繼續說道:“葉致,若是今天是別人的孩子跟男人在一起了,我不會說閒話,可是,我決不允許我和我自已的孩子淪為其他人的笑柄談資。”
說著她又看向岑弋,“我聽說葉謙也是對你有恩的,葉致也是對你很好的,你難道現在要恩將仇報,讓別人因為你,對他說三道四對他戳脊梁骨嗎?你忍心嗎?”
這話正觸到岑弋內心深處的柔軟,他沉默下來。一直以來,他對葉致始終保持距離的最大原因便是因為此,他不想因為他,讓葉致背上沉重的壓力和負擔,他不忍心。
可他還是踏出了這一步。
或許在旁人看來,一邊糾結著遠離,又一邊忍不住靠近,很是矯情做作,可是,有時候感情的事,就是不計後果地衝動,讓置身其中的忘乎所以,玩火自焚。
但人一旦做了選擇,就需要面對這個選擇帶來的結果。岑弋現在必須承擔葉致父母的怒火和指責,也必須承擔未來可能成為某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正在岑弋沉默之際。
葉致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又不是什麼名人,有幾個人關心我是什麼樣、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他們怎麼說怎麼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葉致說道,“再說了,除了這一條評論是負面的,其他都在說我們很相配,尊重並祝福。”
他將手機推回鄭玉惠面前,眼都懶得抬,“我以為多大點兒事兒,原來就這麼點兒小問題——還有其他問題嗎?”
看到他全然不在乎的模樣,葉謙兩口子又驚又怒。“你,你難道就一點兒不在乎你的名聲嗎?”
“我喜歡誰跟名聲有什麼關係?我跟岑弋過好我們的日子就夠了,不會強迫你們接受,也不會去強迫別人接受,所以我又何須在意別人怎麼看我?”
“葉致,你如果非要跟他一直這麼鬼混,好,那你們倆就同時離開公司,沒錢沒收入沒工作,你住的房子我也會收回,你們倆什麼都沒有了,我看你倆還拿什麼在一起。”
葉致嗤笑一聲,“就這麼點兒手段,你不會以為我回來公司這麼賣力就圖你們倆這點兒家底兒吧,都爛到根兒上了,我還懶得管這個爛攤子呢……”
“自已搞進來的弟弟們都管不好,現在我幫你們收拾乾淨了,便有空天天管我的事兒了,以前怎麼沒見你們對我這麼上心?閒的吧,你們要是不想要我管了,那我跟岑弋走就是,你們自已繼續窩裡鬥,我還眼不見為淨了。”
葉致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整了整衣服,“走阿弋,我們收拾收拾行李,出去旅遊,我手上跟我爸媽沒有關係的存款,起碼還夠我們大手大腳花個十年的。”
說著就像是真的要走似的。看的葉謙和鄭玉惠眼睛直跳。岑弋趕緊拉住他,眼神制止他,警告他別這麼偏激。那邊鄭玉惠已經開始捂著心口,隨時都可能要暈倒似的。
葉致似乎也看到了鄭玉惠的情況,心裡多少有些愧疚,只得坐下來,撇開眼,不看那邊。
岑弋深吸一口氣,慢慢說道:“葉董鄭總,撇開我如今跟他的關係,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葉致今年25,正是心性不穩、愛玩兒衝動的年紀。”
一旁的葉致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想要反駁,可是看著岑弋沉靜的臉,便忍下來了。
“或許將來的某一天,不需要二位這麼激烈的反對,我倆也會分開,人心易變,就算我倆現在在二位面前賭咒發誓說我倆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在你們心裡也不過就是笑話,因為年輕人的愛情在過來人眼裡就是這樣天真又不堪一擊。”
葉謙和鄭玉惠頓時臉色一僵。
沒有什麼比他們兩個更過來人了,曾經再如何相愛,如今自已再回頭看都覺得無比諷刺。
“所以,你想說什麼?”葉謙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