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樂懷中的狸花貓毛瞬間炸起,朝著紅衣員工低聲吼叫。
徐常樂眼神漸冷,說道:
“哦喲,這是要開打了?”
他抱著狸花貓緩緩走近櫃檯,擋在紅衣員工身前。
徐常樂朝著紅衣員工豎起中指,滿是不屑:
“喂,你這傢伙真是害人不淺。”
“有種爬出來試試,小爺我跟你拼了!”
狸花貓緊盯著紅衣員工,不停地哈氣示威。
紅衣員工面容變得極為猙獰,但其爬櫃檯的動作卻停了下來,顯然對狸花貓頗為忌憚。
武旬也抄起一個凳子,快步前往支援徐常樂。
女學生轉過身來,臉色陰沉,手拿著魚肉飯一聲不吭地走到一處偏僻角落。
許清硯靈機一動:
「既然她還能夠交流,正好可以和她談談,答應她的遺願。如此一來,說不定能夠再獲得一隻白色鱗片。」
當然,許清硯的答應絕非空頭支票。
倘若他能夠逃出學校,定然會履行承諾。
說做就做。
“徐常樂,武旬,回來吧。”
許清硯高聲喊道。
徐常樂回應道:
“好!等等我。”
“略略略”徐常樂朝紅衣員工扮了個鬼臉,緊接著往紅衣員工臉上啐了一口唾沫。
紅衣員工遭受此等羞辱,表情愈發猙獰,瘋狂地張牙舞爪。
整個身體都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劇烈顫抖著,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櫃檯的束縛,將徐常樂撕成碎片。
但它只是嚇唬嚇唬徐常樂罷了,狸花貓可不是吃貓糧的。
無錯書吧只要它敢出來,被撕成碎片的就是它了。
見徐常樂兩人沒有理會它,徑直離開,它也只能心有不甘地爬回店鋪。
許清硯帶領五人走向女學生所坐的角落。
白去疾瞳孔顫動,抱緊狸花貓,低聲詢問:
“許清硯,我們去那裡做什麼?她已經沒救了。”
許清硯沉默不語,諸葛湛輕聲安慰道:
“放心,許清硯他只是想做個實驗。”
“什麼實驗?”
白去疾嘴唇微動,想要說出這四個字,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神秘莫測的,不管了不管了,腦子跟不上他們吶。」
六人與女學生圍坐在一起。
許清硯徑直坐到她的正對面。
女學生對六人的到來仿若未聞,目光只是呆滯地盯著那碗魚肉飯。
許清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女學生。
剛才她臉上還沒魚鱗,但現在她的臉上已經佈滿了魚鱗,血色陰森恐怖。
從臉上滲出的血液在下巴處匯聚成滴,不斷地滴落到那一口未動的魚肉飯上,暈染出一片片觸目驚心的血紅。
女學生的眸色黯淡無光,麻木不仁地看著面前的魚肉飯,彷彿沉浸在深深的心事之中。
許清硯凝思片刻,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有什麼想要交待的事情嗎?”
這句話沒有絲毫的迂迴婉轉,直截了當地表明瞭來意。
女學生聽到這話,先是微微一愣。
她緩緩抬起頭來,嘴角艱難地勾起,擺出一副顯得有些虛假的微笑面容,眼角的血淚卻流淌得愈加洶湧。
這副恐怖至極的面容讓在座的幾人瞬間面色慘白,被嚇得不輕。
幾人紛紛扭頭看向徐常樂懷裡的狸花貓,只見後者正闔眸假寐,身上的毛沒有炸起。
幾人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女學生緩緩開口問道:
“你們……問這些究竟是要幹什麼?”
許清硯依然溫柔地回應道:
“你一定有尚未完成的遺願吧?說出來,我們定會幫你解決。”
許清硯的語氣輕柔溫和,充滿了讓人不自覺相信他的力量。
女學生緊盯許清硯清澈的瞳眸,問道:
“為什麼要幫我?”
許清硯毫無迴避地直視著她的眼睛,堅定地回答:
“看不得人間疾苦,這個理由算嗎?”
女學生緩緩放下手中的勺子,動作遲緩地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隻碧綠的精美玉佩,話語顯得格外僵硬:
“我叫……呂憐。”
“這是我哥哥給我的……麻煩你還給他。”
“好。”
許清硯沒有絲毫的疑慮,伸手接過。
“我哥哥在xx市xx小區xx號,電話號碼是……。”
話音未落之間,呂憐突然迅速地抓住許清硯伸來的手。
玉佩被緊緊夾在兩人的手掌之中。
“求求你,答應我吧!我就這一個願望。”
一股冰冷的觸感瞬間傳來,讓許清硯不禁驟然打了個寒顫。
六人均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心驚膽戰。
諸葛湛猛地直立起身,身後的座椅,“砰”的一聲被撞倒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他的雙手如鐵鉗一般緊緊抓住許清硯的胳膊,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將許清硯從呂憐的手中奪回。
徐常樂急忙將狸花貓舉到呂憐伸出的胳膊前,語氣嚴厲急切:
“快放開他的手,不然你的手就別想要了!”
狸花貓卻不慌不忙,若無其事地打了個哈欠,彷彿眼前的緊張局勢與它毫無關係。
徐常樂又氣又急,用力搖晃著狸花貓,慌亂地喊道:
“喂,狸花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不要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啊!”
許清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趕忙對眾人勸說道:
“大家冷靜一點,她沒有惡意。”
諸葛湛聽到這句話後,又看了一眼那隻懶洋洋、毫無警覺之意的狸花貓。
這才緩緩鬆開雙手,彎腰撿起座椅,心有餘悸地坐了上去。
見最在意許清硯安全的諸葛湛都如此放心,其他四人也都長舒一口氣,安心地坐好。
許清硯微微上揚嘴角,目光中沁出一抹柔和的光澤,聲線柔和堅定:
“我答應你。”
聞聲,呂憐臉上那虛假的微笑面具像是被融化了一般,瞬間消失不見,露出了最真實的表情。
她哭了。
顆顆晶瑩的淚珠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裡滾落,順著那傷痕累累、佈滿魚鱗的臉頰滑落。
而後,兩人手掌之中擠出幾縷淡淡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