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扇得宋篤眼冒金星。
無錯書吧同時也扇得諸葛湛手掌如針刺般脹痛。
武旬一下子有點懵。
諸葛湛看了一眼武旬,語氣平淡地道:
“你還在等什麼?”
諸葛湛的話像導火索,再次點燃了武旬的憤怒。
武旬的怒意再也壓制不住。
他左手再次緊握成拳,朝著宋篤臉上狠狠打去。
砰!砰!砰!
拳拳到肉。
武旬聲色狠厲:
“我倒要看看,你的臉有多厚!”
武旬沙包大的拳頭一次次地轟在宋篤臉上。
宋篤被揍得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宋篤當即傻眼了,萬萬沒想到武旬動手竟如此殘暴。
其他四人沒有阻止武旬和諸葛湛,只是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
徐常樂拍手叫好:
“打得好!那邊臉也來幾下!”
在紅衣員工所在的店鋪前打飯的三人,都被這陣仗被嚇跑了兩個。
只留下了一個無動於衷,背對眾人的女孩。
宋篤被揍得鼻青臉腫,面容都失去了原本的辨識度,就算親媽來認人都直搖頭。
武旬仍不解氣,伸腿一絆,左手一壓。
宋篤臉朝下趴倒在地。
武旬心臟快速跳動,血液沸騰,追著罵道:
“叫呀!怎麼不叫了?”
“老子還告訴你,以後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呵呵,想必你也活不過今天中午!”
宋篤終於害怕了。
他全身僵硬得如同一塊石頭,聲音悽怯,嘟嘟囔囔:
“對不起,六位爺爺!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
武旬放開宋篤,起身道:
“拿著你的飯,給老子滾!”
說罷又在宋篤的背上踩了幾腳。
宋篤渾身顫抖地爬起,一隻手捂住奼紫嫣紅的臉頰,另一隻手端起魚肉飯,踉踉蹌蹌地跑開了。
武旬的胸膛劇烈起伏漸小,抿了抿唇轉身,準備迎接許清硯的責備。
而許清硯只是面色平靜,沒有罵武旬,輕輕吐出幾句:
“多謝了,武旬。下次不許這樣莽撞了,稍不留神會害人害已。”
武旬心中感情洶湧,想要說些什麼,嘴巴張開。
他腦中思緒複雜混亂,最後只是扯動嘴角,擠出一張笑臉。
而逃跑的宋篤成為眾人的焦點。
沿途的學生一陣笑話:
“哦喲喲,剛剛還嘚瑟呢!這才幾分鐘不見,這麼拉了。”
“他已經退無可退了,吃不吃魚都會觸犯規則。”
這些話都傳到宋篤耳中。
宋篤五官已經完全變形。
臉頰高高腫起,上面還清晰地印著武旬拳頭留下的痕跡,頭髮凌亂不堪。
原本趾高氣昂的神態早已消失不見。
他怕再惹到武旬,只得將氣嚥到肚子裡,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然後他只是呆呆地看著碗中的魚肉,噴香的魚肉此時絲毫沒有激發他的食慾。
許清硯遠遠地望著宋篤,撥出一口氣。
接著許清硯的視線窺向紅色制服員工,察看它有沒有什麼反應。
它仍是默默地站著,沒有因被許清硯截胡而有一點怒色。
狸花貓趴在徐常樂頭頂,閉眼假寐,也沒有顯露出絲毫敵意。
店鋪前還有一個靜靜佇立在原地的女學生。
六人將目光彙集到她身上,心中不由泛起疑惑:
「她為什麼還待在這裡,難道是嚇傻了嗎?」
許清硯敏銳的直覺向他示警,這個女生絕對有問題!
許清硯臉色鄭重,對眾人說道:
“後退!”
五人雖然有點發懵,但沒有半分猶豫,跟著許清硯後退了五米。
而那個女學生,排在她前面的人都已被嚇跑。
於是,她不緊不慢地走到店鋪前。
她背對眾人,聲音凜冽地說道:
“再來一份魚肉飯。”
再?
聽到此話,六人皆知曉她已然吃過魚肉了。
紅衣店員遞給她一碗魚肉飯,臉上露出瘮人的微笑。
彷彿在嘲諷眾人:
“她已經被汙染,你們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你們遲早都會變得汙濁不堪。”
女學生雙手捧著冒著熱氣的魚肉飯,許清硯留意到她雙手指縫間竟長出了蹼。
她沒有即刻離開去享用,而是如木偶般機械地轉過頭來。
她面如死灰地看著六人,眼神空洞無神,黑色瞳孔擴散。
身後店鋪的紅光,映照出她蒼白如紙的面孔,沒有一絲血色。
比白去疾的臉還要白!
白去疾蒼白的臉已然成了一個參照標準。
比他臉還白的,除了被嚇到的白去疾,那必然是詭異無疑了。
武旬匆忙提醒眾人:
“她肯定不是正常人,她已經被汙染了!”
眾人再次後退幾步,與之拉開距離,唯有許清硯和冷不遲未動。
他們一步未退,只因他們看到狸花貓安靜地躺在徐常樂懷裡,沒有顯露出敵意。
這表明這個被汙染的女學生暫時是安全的。
她臉上毫無表情,忽然緩緩開口,語氣陰沉:
“對不起,但我已經吃過魚了……我沒看到《食堂規則》……不用救我了,對不起。”
說完後,她眼角流下了幾滴血淚,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幾人剛看到女學生開口,皆神情震驚。
“她說什麼?”
“她在道歉?”
在領會她話中的意思後,眾人明白她仍保有神智,性格溫和。
且許清硯和諸葛湛沒有後退,狸花貓也沒哈氣,於是眾人緊繃的神經逐漸鬆弛下來。
許清硯垂眸沉思:
「吃魚肉後會被汙染,但並非即刻生效。」
「在被徹底汙染前還留有理智和情緒麼,或許被徹底汙染的人也仍存一絲理智。」
見許清硯幾人妨礙魚人的用餐,紅衣員工臉上浮現怒容,如蜘蛛般爬上了櫃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