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從機場帶回的總裁秘書
“陸隊，查到了。那個趙秘書現在人在機場，已經購買了最快一班飛往國外的機票，現在在正在等待安檢。請指示下一步行動。”劉偵在電話那頭說道。
“直接通知機場警方，讓他們協助攔人。然後你們去把人帶回來。”陸斯恩斬釘截鐵地說道。
“明白，陸隊。”劉偵結束通話了電話。
N市刑警隊審訊室裡，趙秘書一身旅行裝束，被拷在椅子上，散著長髮，跟那日在韋銘德辦公室見到時的一身職業裝束給人的感覺相差很大。
走進審訊室之前，陸斯恩拿到了老李和小張他們送來的對趙秘書個人資訊和背景的調查結果。
趙秘書：本名趙藝凡，26歲，N市人，三年前XX大學文秘專業畢業，畢業後以優異的筆試和麵試成績進入PNR時代集團秘書處，因在工作中表現優異，加上形象氣質出眾，半年前升任集團總裁秘書。高中時父母雙亡，父親名為趙立業，母親名為王欣欣。
“趙立業、王欣欣？趙立業……”陸斯恩猛地想起他前兩天瀏覽的七年前的那篇新聞報道，關於失業工人抗議過度裁員運動中，有工人在暴力衝突中死亡的文章。陸斯恩心裡差不多明白了大半。
“說說吧，趙秘書。”陸斯恩看著趙藝凡說道。
“說什麼？”趙藝凡用淡定的眼神看著陸斯恩。
“為什麼要坐飛機逃跑？”陸斯恩問道。
“誰逃跑了，我去休年假。”趙藝凡辯解道。
“這個時候休年假？在公司新產品釋出會的當天？”陸斯恩用完全不相信的語氣說道。
“對，怎麼了？不行嗎？我還想問你們呢，你們有什麼權利不讓我去度假？”趙藝凡振振有詞。
“老實交代！宋亮新和韋銘德到底是怎麼死的。”陸斯恩說道。
“我怎麼知道？不是讓人形機器人殺死的嗎？”趙藝凡回答道。
“你怎麼知道是被人形機器人殺死的？”陸斯恩問道。
“產品釋出會都有網上直播，你們沒看見嗎？”趙藝凡反問道。
“我說你怎麼知道宋亮新也是被人形機器人殺死的？這個訊息我們警方在網上並沒有公佈。”陸斯恩敏銳地問道。
“我沒說宋亮新，我說的是韋銘德啊。”趙藝凡回答道。
“你聽到你老闆死亡的訊息，就是這種反應嗎？你很恨他嗎？”陸斯恩問道。
“我什麼反應？我也很難過啊，那我能怎麼辦，難道要我跟著一起死嗎？”趙藝凡沒什麼好氣。
“我可絲毫沒感覺到你難過，我看到的只有冷漠和滿不在乎。”陸斯恩說道。
趙藝凡把頭歪向一邊，神情睥睨，不再講話。陸斯恩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必死的決心。
“這麼跟你說吧，我們基本上已經掌握了你的犯罪證據，你即使什麼都不承認也沒用。”陸斯恩說道。
趙藝凡依舊一言不發。
“李恩婷李秘書在宋亮新遇害當天在公司打卡是你乾的吧？”陸斯恩問道。
……
“不回答就是承認了，所以宋亮新遇害當天公司監控故障也是你搞的鬼吧？所以宋亮新手機裡的侵入性病毒是你植入的吧，猜得沒錯的話，韋銘德的手機裡也有吧？”陸斯恩繼續問道。
“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幹過這些事？”趙藝凡反問道。
“宋亮新遇害當天下午，李恩婷秘書不在公司，只有你單獨接觸過宋亮新本人的手機，而且時間跟手機被植入病毒的時間吻合，你有什麼好狡辯的？”陸斯 恩自信又嚴厲地說道。
“現在說說吧，為什麼要害死他們兩個？”陸斯恩平和了一些。
趙藝凡頓了頓嗓子，但是一個字也沒說。
“你不說，我來說。是因為七年前的抗議過度裁員的暴力衝突案吧？趙立業和王欣欣是你的親生父母。你是因為父母的死亡，從而恨上了他們兩個吧？”
“難道他們兩個不該死嗎？”趙藝凡終於開口。
“他們兩個該不該死，自有法律說了算，而不是你來決定。當年你父母的死是一場暴力衝突的意外，這在當時就早有定性的。”陸斯恩說道。
“真的是意外嗎？就算是意外，他們兩個一個設計人形機器人，讓無數人力工作崗位被替代，一個無情地毫無社會責任感地裁員，讓我父母雙雙失業，還拿不到應有的賠償，進而造成失業工人運動，最後又勾結防暴警察，以防暴的名義，表面合法地草菅人命，造成了多少個家庭的支離破碎？難道他們不該死嗎？”趙藝凡一邊淚流滿面，一邊歇斯底里地怒斥著。
“你說真的是意外嗎，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勾結防暴警察？”陸斯恩問道。
“你們警察就都是好人嗎？”趙藝凡不屑地說道。
“你指什麼？說清楚。”陸斯恩問道。
“告訴你有用嗎？你能還當年的事情一個公道嗎？你能洗刷我父母的冤屈嗎？你能讓我的父母活過來嗎？”趙藝凡一連串地痛斥之問。
“你不說，所有的事情就永遠都沒有機會。”陸斯恩說道。
“呵！”趙藝凡擦了一把和著眼淚的鼻涕，“行，說說也無妨，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反應。事情要回到七年前，6月19號的晚上，那時我還在上高中，一週前得知父母被公司辭退，而且沒有拿到賠償，那幾天我的父親母親還有其他被公司違約裁掉沒有拿到賠償的很多人天天都在公司周圍抗議，那晚我聽到母親跟父親的對話……”
“明天我們別去了，公司小陳那會兒打電話告訴我，她去韋銘德辦公室找他籤檔案的時候，無意中聽到韋銘德跟市防暴隊警察的對話，說明天我們要是敢輕舉妄動，好像就動真格的，解決掉我們。我很害怕。”我的母親跟我父親說道。
“小陳聽到什麼了？他們的原話是什麼？”我父親問道。
“小陳聽到韋銘德說：‘明天他們要是敢輕舉妄動，打砸公司，還要勞煩劉隊長一定幫我們徹底解決麻煩，永絕後患啊。’”我母親回答道。
“那個防暴隊的警察怎麼說的？他答應了？”我父親又問道。
“那個人說：‘放心吧，韋總，只要他們敢動手，哪怕是打砸公司任何機器人裝置之類的，我都讓那幾個帶頭的有來無回，反正他們是違法打砸，我們正當防衛而已。’而且聽完他的話，韋銘德說：‘劉隊長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這點兒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劉隊長笑納。’”我母親回答道。
“那個警察真收他的錢了？”我父親又問道。
“小陳說，他聽到那個警察說：‘韋總太客氣了，記住今天晚上把公司監控系統弄出故障，務必保證明天是不開的。還有這錢就謝謝了，但是韋總您可什麼都沒給我，只是跟我請我來商量明天市防暴隊的防爆援助事宜。’”我母親說道。
“真他媽的警察中的敗類！”我父親生氣地罵道。
“所以咱明天就先不去了吧，我擔心有危險，而且凡凡還小，她還需要我們的照顧。”我母親央求父親道。
“我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他們能把我們怎樣？我絕不退縮，現在退縮了，前面幾天的努力就白費了！”父親說道。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父母雙雙在衝突中意外身亡的訊息，而市防暴隊僅僅承擔了“防暴過當”的小處分，這就是赤裸裸的草菅人命！”趙藝凡憤怒地說道。
“可惜我沒有機會將當年的防暴警察一起殺死。”趙藝凡狠狠地說道。
“小陳是誰，你知道嗎？現在還在不在PNR時代集團？”陸斯恩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父母當年也沒告訴我，你們刑警不是能耐嗎？自已去查吧。”趙藝凡憤憤地說道。
“如果你說的這件事屬實，我們一定還你一個應有的公道。”陸斯恩說道。
“行，我等著，我倒要看看陸警官能不能說到做到。”趙藝凡說道。
“想要公平正義，讓你的父母沉冤得雪，你就好好配合我們，告訴我幕後幫你的人是誰？”陸斯恩繼續問道。
“什麼幕後幫我的人？”趙藝凡說道。
“誰幫你控制的人形機器人？怎麼幫你的，說來聽聽吧。”陸斯恩嚴厲地說道。
“沒人幫我，都是我一個人乾的。”趙藝凡說道。
“你真以為我們傻嗎？你一個學文秘專業的，能做得了這麼高難度的人工智慧程式設計技術？背後一定有人幫你。”陸斯恩說道。
“信不信由你們，就我自已，不信你們就查。”趙藝凡說道。
“為什麼今天才坐飛機逃，昨天機會不是更大？”陸斯恩問道。
“因為我想親眼看到韋銘德死掉，如果不成功，我再飛回來還會有機會嗎？所以我不能提前走，我必須確定父母大仇已報，才能離開。”趙藝凡回答道。
“你就這麼維護你背後的人，你如此絕對地信任他，你就不怕他利用你嗎？”陸斯恩步步逼近。
“我說了，是我乾的，怎麼就是不相信呢？文秘專業的就不能懂程式設計技術嗎？”趙藝凡振振地說道。
陸斯恩知道，在拿到證據之前，趙藝凡是不會鬆口的，所以，還得靠他們自已查。
“今天就先到這裡，你好好想想，要是想明白了，隨時找我。”陸斯恩說道。
趙藝凡，自是不言語，眼神依舊睥睨地看著站起身往外走的陸斯恩的背影。